送莫軒寒回他房間不久后,靈亟子那就傳來了話,說是讓幾肆和莫軒寒去見他。莫軒寒醉成這樣自然是去不了了,只有葉飛花陪著幾肆去。
主殿上,靈亟子正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天墉掌門正與他端著茶杯對飲著。般之伶則乖巧地坐在一邊,聽兩人正討論著什么。
“師父,天墉掌門。”幾肆和葉飛花向行了個禮,兩人的聲音在大殿里變成幾個回音。
天墉掌門聞聲客套地對兩人點了點頭,便再無后話。
靈亟子放下茶杯,找到幾肆的所在,笑著看她:“肆兒,你回來了?”
“徒兒回來了。”幾肆點了點頭,心里有些冷。自她恢復(fù)記憶后,昆侖不再是已經(jīng)的昆侖,就連靈亟子也不再是以前的靈亟子。她大難不死回到昆侖結(jié)果只得來一句,你回來了?
“嗯……寒兒怎的沒來?”靈亟子的表情自然,撩著胡須問兩人,臉上看不出出什么情緒。
葉飛花下意識看了眼幾肆,又向靈亟子道:“師弟他……醉了。”
靈亟子點了點頭,又聽一旁的天墉掌門道:“道兄,實話說今個兒我是來尋門親事的。”
“親事?”靈亟子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天墉掌門身邊的般之伶,頓了會兒才道,“道兄且說來聽聽。”
天墉掌門笑了笑,指了指般之伶:“道兄覺得之伶與貴派首席弟子莫公子如何?”
靈亟子聞言“呵呵”一笑,蓋上茶杯不住點頭道:“甚好,甚好……”
“師父!”葉飛花聽兩人對話,哪還忍得下去,不住叫出聲,“你怎能……”
靈亟子將臉一沉,喝斥道:“花兒,休得無禮!”
“這么說,道兄覺得此事可成了?”天墉掌門臉上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即刻笑彎了眼睛,連一直低著頭滿臉?gòu)尚叩陌阒妫丝桃蔡痤^驚喜地看著靈亟子。
靈亟子虛咳了兩聲,又道:“但……我還得問問我那徒兒的意愿,他若答應(yīng),此事才算真的成了。”
天墉掌門正了正衣襟,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靈亟子,急道:“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道兄乃莫公子師兄,便是他父母,道兄說成便成,哪還容得他不答應(yīng)?”
靈亟子臉上盡是無奈之色,擺了擺手道:“道兄切勿這么說,我是怕那孩子將來恨我這個做師父的。所以掌門便先回派,若他答應(yīng)了,我即刻遣人送聘禮去。”
天墉掌門握了握拳,面對靈亟子的婉拒卻左右沒理由發(fā)脾氣。只有深吸了口氣,以平熄自己的怒火,拉起般之伶沉聲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
“道兄慢走,不送。”靈亟子同樣站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天墉掌門氣沖沖地拉著般之伶走了。
幾肆和葉飛花沒料到靈亟子會來這么出,不禁看著對方露出個會心的微笑,看來這門親事定然是無果而終了。
這時,殿外傳來一陣風(fēng),一道藍(lán)光過后,只見莫軒寒腳步零亂地下了劍。他衣裳不整,頭發(fā)也有些凌亂,頭上還掛著幾片墨ju花瓣,他竟未加梳洗就匆匆跑來了。
“莫軒寒(寒兒)。”靈亟子與葉飛花同時喚道,莫軒寒卻只看著幾肆對兩人的話充耳不聞。
幾肆聽見兩人的聲音轉(zhuǎn)過身,見果然是莫軒寒便向他揚了嘴角,輕輕喚著:“莫軒寒。”
莫軒寒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迷茫,他頓了頓便立馬沖了過來,將幾肆死死箍在懷里,任憑幾肆怎么掙扎也絕不放開。
幾肆的臉紅得不能再紅,狠狠捶了幾下莫軒寒:“莫軒寒你干什么!你……師父和三師兄還在這里,你別發(fā)酒瘋了!唔……”
幾肆正要說下去,卻被兩片帶著酒味的唇吻住了。她又驚又憤地睜大眼睛,亂揮著手臂求救地看著葉飛花。葉飛花卻移開目光咳了兩聲,忍住笑意道:“我什么也沒看見。”
縱然沒什么經(jīng)驗的幾肆也知道,莫軒寒的吻技很爛,她覺得嘴唇幾乎要被莫軒寒啃下來,還有股咸咸的東西在嘴里散開。
“冤孽!真是冤孽!”正當(dāng)幾肆準(zhǔn)備再次向葉飛花救助時,靈亟子卻長袖一揮,滿臉怒容地大步走出了主殿。
幾肆和葉飛花皆是一愣,就這么看著靈亟子離開了主殿,就連莫軒寒的唇也離開幾肆的唇。幾肆回過神,一把推開莫軒寒,往前追了幾步又停下來,咬了咬唇忽然想道,或許他從未將自己當(dāng)成他的弟子,她此時又是不是在自討沒趣?
“肆兒。”莫軒寒拉出幾肆的手,眼里滿是清明,他凝視幾肆看向他的目光,緩緩道,“我現(xiàn)在并沒有醉。”
幾肆心里一怒,狠狠甩開莫軒寒的手,將對靈亟子的所有怨都集在這一甩手上,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出主殿。
“肆兒!”前來尋幾肆的幽月與她撞在一起,揉著被撞得老痛的手臂問,“莫軒寒那小子來了沒?丫的,一告訴他你回來就跑了,等我追上去都沒影了。”
“幽月,我們回去。”幾肆不由分說地拉著幽月往竹屋的方向走。
幽月不住地回頭,奇怪地看著幾肆陰云密布的臉,連忙問:“怎么了?莫軒寒不是在這里嗎?”
“你不走我,我走。”幾肆放開幽月的手,說著就往前走。
幽月看了眼站在主殿門前的莫軒寒,回頭追上幾肆柔聲問:“怎么了?”
幾肆深吸口氣,盡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我很生氣莫軒寒他吻我。又或者,我是將對師父的怨都發(fā)泄在他身上……”
“你是覺得你背叛了柳清飛?”幽月眨了眨眼睛猜測道。
幾肆沉默了會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矛盾地握著自己的手。
幽月沉吟了會兒,突然看著天邊,道:“柳清飛也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