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暗自納悶那名女子的身份,那女子既不是百花殿之人,自然非本界秀女,看那裝束及言行,身份必是不俗,可又為何無宮女陪伴。
帶著不解,錦繡踏入御擷殿回到屋內(nèi),屋內(nèi)點著燈,卻無人,桌上放著一副碗筷及飯菜,想來晚膳時間已過,錦繡坐于桌邊,剛端起碗筷想進膳,只見有人掀竹簾而入,細一看居然是白日里錦繡頗為欣賞的葉寒煙,在燈光的暈染下,寒煙的白紗隱隱透著橙紅,給其清冷的氣質(zhì)中增添了淡淡的暖意。
錦繡忙起身,招呼其落坐,道:“姐姐突然造訪,倒讓繡兒驚喜萬分”。
寒煙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略顯尷尬的道:“怕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怎么會不是時候,今白日里見了姐姐,繡兒便覺于姐姐深為投緣,一直想和姐姐詳談,卻苦無機會。”錦繡邊說,邊沏了兩杯水遞了一杯于寒煙。
“我這也是覺得和妹妹投緣,故晚膳后便來找妹妹,未曾想妹妹屋中無人。”寒煙喝了口茶繼續(xù)道:“今晚膳時聽聞屋中姐妹談論妹妹的琴藝,皆贊嘆不已,唯可惜未于妹妹一組,無緣一聞。”
錦繡淡淡一笑:“其實并非我琴藝好,只是這曲譜的好,是娘在世時所創(chuàng),可惜現(xiàn)無琴,不然定為姐姐演奏一番,姐姐若喜歡,繡兒可借琴譜于姐姐一看。”錦繡說完便起身,前往床邊取琴譜。
“煙兒在此謝過妹妹。”寒煙接過琴譜,如同拿了件珍寶般的小心翻看。
“不知姐姐生于何日?”錦繡輕撫茶盞,問著寒煙。
“今年十五,生于正月初九,妹妹呢?”寒煙抬頭回答道。
“可巧了,我今年也十五,正月初二出生,看我混叫的,原是我比妹妹大了幾天。”錦繡面帶欣喜。
“也別姐姐妹妹的,落了俗套,就叫我煙兒吧,家里人都這么叫我。”寒煙提議。
“吆,我這才走一會,這屋內(nèi)就姐姐妹妹的好不熱鬧,我說錦繡妹妹,我怎么就未曾聽你叫我聲姐姐,你這是嫌我這根枝太低不成?”只見錦瑟人未到,聲先到,邊說邊往屋內(nèi)走,負責服侍這屋的宮女隨著錦瑟一同進了屋。
錦繡并未搭理錦瑟,只是對著寒煙說:“這天色也不早了,煙兒先回屋歇息吧,琴譜你帶回去慢慢看,改日還我便成。”
寒煙見這情況,便于錦繡告辭后回了屋。
見錦繡拿起了碗筷,一旁的宮女低聲問著:“這飯菜都涼了,我?guī)湍釤岚选!?/p>
錦繡還沒來的急答話,只見有錦瑟的聲音打后方傳來:“不用熱了,她在家中早吃慣涼的了,你過來幫我戴下這絹花。”
見宮女在一旁顯得不知所措,錦繡用眼神示意她上錦瑟那邊伺候,自己開始吃起了晚膳,盡管飯菜都涼了,但宮中的飯菜比她素日吃的飯菜可口不少。
放下碗筷,起身見錦瑟依舊坐于銅鏡前,挑選著頭花,便自己收拾了碗筷走出屋外。
春日的夜沒有蟲鳴聲,略顯寂靜,只有風動留下樹葉的沙沙聲,夾雜著偶爾從各屋內(nèi)傳來的嘻笑聲,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鳥打錦繡一旁的樹木中飛天直上,錦繡似是被驚嚇住的呆在原地,目送其遠去。
春日的晚風吹在身上帶來絲絲涼意,錦繡將碗筷交于迎面而來的宮女手上后便回了屋。
看著錦瑟已選好絹花,便問一旁的宮女:“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喚秋霞。”宮女恭敬的回答。
“能麻煩幫我打盆水嗎?”錦繡詢問。
“我這就給您打水去。”秋霞行了個禮后轉(zhuǎn)身離去。
屋內(nèi)只剩錦繡、錦瑟二人,兩人相視無語,屋內(nèi)唯有燭火跳動。幸而秋霞很塊便回了屋子,只見秋霞一進屋,錦瑟就起身取了毛巾梳洗,錦繡只是吩咐秋霞再打盆水回來。
許是吹了點風著了涼,錦繡隱隱感覺頭疼,盥洗后錦繡便歪在床上歇息。
秋霞見二位小姐皆以歇息,便熄了燈,帶上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