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偉明不動聲色著對的安平吃的興致不高的樣子,感覺發生了什么事。
“晚上我們去看電影?”他提議。
安平懶懶應道:“好啊!”
沒道理一直想躲著自己安平會答應的這么容易。“喜歡看什么片子?”
“隨便!”安平仍是提不起精神,今天打擊太大,到是不因為舍不得那工作,這幾年她也跟蘇倩合伙買賣了幾套房子,在武漢已經買好了一套房子,手邊也有幾十萬到也不差那點工資。只是被自己相信的人捅了一刀,而且人家下手前連想都沒多想,實在是人心涼薄。
“公司里發生了什么事?”陸偉明想了想問道。
安平抬眼看著他似笑非笑,“被經理勸退。”
陸偉明倒沒有太吃驚,就安平的能力,業績作的應該不錯,怕是另有文章。“說來聽聽,怎么回事。”
“沒什么大事,”安平想了一下笑了起來:“我算是權力的犧牲品吧!”頓時有些釋然,不過是因為權力,的確也沒什么大事。
見她眼中總算是有了活力,知道她已然想通,“下面有什么想法?”他關心道。
安平搖了搖頭笑,“太突然沒來的及想。”
“我是說我們之間,你有什么想法。”陸偉明故做失望狀。
安平又笑,“我們之間,你又有什么想法呢?”
陸偉明伸過手握住她的手認真道:“我以為昨天晚上你應該很明白。”
安平淡笑:“我沒辦法明白,你沒有說過什么。”
“我喜歡你。”陸偉明說的絲毫沒有遲疑,這二十幾天沒見到她,他天天如過三秋。
安平喝了口水,不動聲色的淡笑:“我不是十八歲,一聽到別人這樣說就會當場感動的什么都答應。”
陸偉明笑了,防人之心到不是一般的重啊。“我昨天并沒有繼續下面的事情。”
安平的臉有點紅了,眼波流轉的給了他個白眼:“和這有什么關系。”
“關系大了,”陸偉明以只以他們二個人聽的道的聲音說道:“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忍成這樣,你不是十八歲。別說你不明白。”
“你,……”安平臉更紅了幾分,:“你不要老說這個行不行。”
“行,”陸偉明干脆的說:“那說一說你在武漢時我給你打電話,那個老出現的男聲。”為這個他為這個心里一直不舒服,有次聽到那男人叫她安安。
現在的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不是處女,但離婚……
“前夫。”安平并不奢望,淡淡一笑,“我上一下洗手間。”并不在意他有何反應,只是可惜這么一個英俊的男人,更可惜那高超吻術。
她沒有上洗手間,而是徑直離去,最終還是感覺失落。
其實上天對她并不薄待,她剛到上海的時候與三個人擠在一間十平方多點的屋子里,上洗水間常常要下樓到二分鐘遠的公用衛生間。起初耳邊此起彼落幾乎夜夜不得睡眠,到后來,白天累及倒在半米寬點的床上便已入夢。那時她最大的愿望不過是希望能支付的起帶衛生間一室戶的房租,最好能帶一個大大的浴缸,累極的時候可以泡在熱熱的水中,一切便可忘憂。
她現在應該滿意:租著好地段并帶一個大大浴缸的一房,并且在家鄉買了套三房,身邊余有存款,親人、朋友,個個對著她總是歡顏,她還有什么可不滿?
……不不不,她仍有太多不滿,她想有一個她愛且愛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還需一個美麗可人的女兒,還想要一個聰明乖巧的兒子。她想要的是一個幸福完美的家庭。哪怕吃些苦,也甘之如飴!
當然也許等那時她又會要求許多許多的錢,世上最漂亮的衣服,自己成為世上最美麗的女人,而且人人都對自己終愛。
抬頭間才發現,再穿過一條馬路竟就到家了,不知不覺竟走了三站多路。她抬手看了看,已是十點。路邊的拉面店還有幾個大約剛下班的人埋頭苦吃,公車站臺上還有人跺著腳等車。不由對自己笑:生活如此不易,那容她多愁善感!
蘇倩打來電話,聲音分外溫柔:“安安,我們在歌城,我們在等你。”
安平一瞬間決定從此日日歌舞升平、酒池肉林,卻聽到自己對蘇倩說:“蘇倩,我沒事。你們不用安慰我。我只是遺憾不能和你們朝夕相處。”說罷自己也覺得半邊身子也麻了。
蘇倩在那邊突然豪氣沖天:“TMD,他劉易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老娘為他打工,明天我與你一起遞辭職信,老娘還就炒了他了。”
安平失笑,停了一會才問:“喝了多少?”
蘇倩淡笑:“指甜言蜜語嗎?”
“指酒色!”
“不多,也就各半池而以。”
而后蘇倩溫柔說道:“今天你不想來就算了,明天我們一起遞辭職信我并不是玩笑。”
朋友做到如此,安平不得不感動:“好,我們一起。”
“那我掛了,你今天乖乖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還是蘇倩了解自己,安平笑道:“我再胡思亂想,你再罵醒我。”
蘇倩猶自記得,那日突然得知自己母親車禍去世,自己惶惶然已失心心智。安平上來就是一巴掌,冷冷道:“你母親養你這么大就是為了看到你這樣嗎?”然后幫她將行李一一打點,買過車票,直將她送上歸鄉的火車。
過了半月她從家里回來的那日,已經是晚上十點,看到安平正在啃著一個冷冰冰饅頭,面有菜色。后來才知道,她把自己身上既有五千塊都給了她,只留了二百多塊。每天還要上班坐車吃飯,不知道她那半月如何過來的。
所以她比誰都明白,安平其實對人極為真心,只是不太說而以。這么呆的老女人!如何活到這么老的?才不過剛剛學會為了保護自己對不認識的人要冷漠些而已。人家已經成精,她卻連后知后覺也做不到,即使明白卻還會為這些人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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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翻著雜志等吳佩蕊從試衣間出來。太平常的衣著與店內的豪華風格與高級時裝相映成趣。
所有的女客戶中,她最喜歡吳佩蕊,美麗單純,待人十分禮貌,并對所有的人一視同人,并不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當然這些是因為出生世家得到最好的照顧,并不讓她染有世間風塵。
安平并無妒忌,更也無巴結之意。也許這就是吳佩蕊每每在上海總希望叫她陪伴。
“安平,你看這件好嗎?”吳佩蕊在鏡子前轉向她問。
“很漂亮。”安平微笑。的確很漂亮,淡紫色的簡單裙裝,把這個美麗的人襯托的肌膚晶瑩,明目皓齒。
瞄了眼手中的雜志,兩件衣服驚人的相似,或者根本就是相同一件。雜志上寫,意大利其頂尖服裝大師設計的08年秋裝,已被不知名的富豪訂購。
看完房子時,吳佩蕊與她講,我訂了一件衣服,你陪我去試試可好?
安平對客戶的家世從不好奇,當下也生出幾分探究之意,知道上海臥虎藏龍,但沒想到自己的客戶里竟然也在其中。
“為什么不直接到意大利去訂?如果不滿意可以不買。”直接訂下來以后再試,如果不喜歡好象過于奢侈。
吳佩蕊巧笑盼兮:“我哥哥說那樣太麻煩。”
“我一直以為你與父母同住。”
吳佩蕊有些黯然,“我父母在我十歲時就已經過世了。”
原來天之嬌女也得面對生老病死,當下安平無比同情,只是拍拍手對她笑道:“那說明你哥哥非常愛你。”
吳佩蕊深情道:“我哥哥對我極好,父母過世有些親戚們上門想刮分些好處,甚至想對我哥大大出手。好在哥哥早就已經料道,卻是先把我送出國,自己一人全然面對。”
轉眼又笑,“這次我就是幫他挑房子,他有一個很相愛的女朋友最近要回來,他們應該要結婚了。”
聽到此處,安平自覺淺薄,原來富貴之家也并不見得好過。當下笑容里多了幾分暖意,半開玩笑道:“那我可能下足力氣,好好幫你找到你哥合意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