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沒想到是這樣,吳恒迦盡然三人對六面的當著業主看過合約然后甚為淡定的說:“我希望價格再下來五十萬。”
業主當場怒道:“安平小姐這是什么情況!”
“這和安小姐無關,我只是在今天到上海調察后才確定要變更一下價格。不過,我可以改為一次性支付。”
安平雖然以前也有過相同經歷,但發生在吳恒迦身上,她無語。原來他并不是這樣全然信任自己啊!
她只得將業主拉到另間:“錢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問題嗎?”面對著怒意昂然的錢先生她只得盡力安撫,花了這么多時間和精力,她不想輕易放手,再加上淺意識里,她也真的感覺吳恒迦說的價格并無過分。
錢先生看來也是一個生意人,不過片刻已然平靜:“你說,不好意思,我剛才不是想對你生氣。”
安平微笑:“這個我當然明白。我只是真的很想了解一下您為什么想出售這套物業。說真話,這也是我個人看的房屋中最喜愛的一套,我想不出為什么您會出讓。必盡,您在那房子里花了不少心思。就游戲池也能看的出來。“
錢先生陷入回憶,記得那時他遇見他一生中唯一深愛的女子,只想把最好的東西全數給她。知道她愛游泳,便給重建了那個泳池。有多少次,他在池邊看她仿若人魚一般在里面暢游都覺無比幸福。一切都成過往,她已然不在人間。這屋子能帶給他的只是回憶,他不過四十出頭,有太多的責任,不能只靠回憶渡日。
錢先生良久未語,安平已知正中要害。其實,要出售這樣的屋苑只有二個理由,一個為錢,一個為情。那樣結果都是必然。
當然看到錢先生那有些許失落的表情,安平也知道一定是為情,不由安慰:“好在吳先生一次性支付。什么事都干干凈凈并不良久煩多。”
錢先生已然回神,目光銳利的看著她微笑:“安小姐,就知道我一定會同意!”
安平不語,只是用最真誠的目光看著他。
錢先生輕嘆一聲,算了吧!就算是為了剛才那語帶雙關的安慰吧!這女子到難得的還敢同情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不可謂不是勇敢啊!她可知平日如有人微對他語帶不敬,后果都是如何不堪?
見到剛才怒然對安平咆哮的業主回來時禁對她語帶溫和,并迅速的簽了字。陸偉明雖然知道她能力強,但待送過錢先生也不由的問:“你是如何將他說服。”安平不想提及,只得玩笑:“商業秘密!”而此事最大的受益者吳恒迦待到此時,才真正看了她一眼,且并未多說。
奇怪的是安平知他意思,能說服的,只能是自已。她不過是提了個頭。
陸偉明需有事去忙,招呼吳恒迦送安平回公司。安平并不愿意,但不得不屈從,因為吳恒迦只淡淡說道:“走吧!”并未容她多言。
上車吳恒迦便給了她一個紅包,安平拿在手中也感覺內容不薄再如何也能抵的上她此次傭金的二三成。雖然安平極喜歡錢,無奈仍感自己受之有愧,只得心痛遞還。
吳恒迦并不接過,只是淡淡道:“這是你應得。”
“吳先生,我并未做什么。”
吳恒迦淡淡掃她一眼,“這是你應得的,今天你很出色。”
安平常聽客戶說到類相似話語,但沒有一個令她象今天如此感動。
明明是相同的一句話,只因換了個人感受如此不同,且說話的人不過是只見過二次交談不及十句的吳恒迦。且不提她對吳恒迦甚無好感,面對他總覺倍感壓力。特別是剛才簽約臨時變價,便讓她感覺吳恒迦如條安靜的蛇,只要時機合適,利益得當便會沖上來緊咬一口,決不松口。
安平為自己的情緒甚為詫異,只得自解,可能是為以前他之所說,一個人只有變強,才能保護好自己所關心的人。
安平前腳才進家門,蘇倩竟打來電話,兩人不過才在街口分手。
安平有些摸不著頭腦,財經頻道能引蘇倩如此興奮。打開電視卻見吳恒迦端坐在頭腦風暴佳賓席上,且態度很是溫和。當下細看,原來此人是全國前一百名的富豪之一。
安平不由驚詫,她知道吳恒迦萬分有錢,卻沒想到已經有錢到了如斯地步。
耳邊聽到蘇倩感嘆:“你從那里找到的這個客戶,竟有如此身家且年輕英俊、風度翩翩。”
安平了看眼電視中那彬彬有禮的青年,又想到他出人意表的作為。沒和他打過交道的人,自是如此以為。
更叫人驚詫的是才掛上蘇倩的電話便又接到吳佩蕊的來電,聲音哽咽帶有哭腔:“安平你可來見我?”
安平當然點頭稱是,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
房屋之事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吳佩蕊仍有時她相約逛街聊天,但從無有過這么晚且哭泣的要求見面,可見事態嚴重。
吳佩蕊本來想叫司機來接,但安平感覺太過麻煩,一來一回時間必是耽誤不少,自己打車前往。
新購的桃花源還在裝修,吳佩蕊仍住在古北一處的頂層復式。四十幾層,近四百多平方,安平從不知道在浦西也能看到如此好的景觀,大半個上海盡收眼底。
吳恒迦并未在家,傭人將安平直接領至小姐房間。從不知小姐認識這樣的女性,太過干凈的的臉,衣著也甚為隨便。她當然不知安平正打算上chuang睡覺被匆匆召來。都市女性天天必需面對若干人物,其中有幾個能不以衣冠取人。
只見吳佩蕊只是坐在沙發上抱著半人高的布偶,平日笑瑩瑩的一雙秀目已經哭至微紅。身上只隨意套著T恤和休閑褲,二十七八看起來仿若少女一樣動人。
見她進來,眼睛一紅,又待流下淚來,安平忙上前安慰:“先不要哭了。”見她抽咽不住,只得叫傭人先拿點水來。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吳佩蕊喝了口水才能開口說話。“但哥哥說他只是喜歡我的錢財。”
安平累極,世間但凡有些錢財人家的子女無一不有如此疑問,更何況富貴如此。卻見那雙我見由憐的眸子無比期望的看自己,希望能為之解決當下。只得開口訊問:“他是什么樣的人。”
一說到這,吳佩蕊頓臉色微紅,兩眼閃閃發光:“我認識他的時候是在敬老院,他在那里做義工,他對人很溫柔。他對那些老人很好,不管老人說話如何不清有時說來說去總是那幾句,總是微笑聆聽。”
聽起來真是一個大好青年,連她只是聽著,都為之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