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現(xiàn)在電視劇的情節(jié)已經(jīng)粗制濫造到令人無法忍受的地步,臺詞差不多說出上一句,觀眾就能接下句。相形而下演員到是要好很多,起碼賣相好,看起來能起到賞心悅目,起碼做花瓶人家也能做的夠到位夠?qū)I(yè)。
下意識的看了看掛在電視上方的鐘,都過十點,陸偉明怎么還沒回來,至少應(yīng)該來個電話。大約是他最近真的忙昏了頭,否則六點以后到家都會在路上打個電話。連蘇倩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萬中挑一的好男人。想到此處,安平不由微笑。
安平懶在沙發(fā)上,不知不覺小睡了一覺,最近總是很容易睡著,大約生活過于安定,習(xí)慣的抬眼看看時間,二點?她再仔細看下,真的是二點,心下一驚,他還沒回來嗎?不太可能,是不是已經(jīng)回來在書房里?她揚聲叫:“偉明。”除去電視里的聲音,四周如此安靜。
她有些心慌,爬起來,走到書房,推開門,仍舊沒有人,黑暗中只有小區(qū)里的景觀燈隱約射進來。她忙打開燈,拿起書桌上的電話撥出陸偉明的手機號碼,電話里回應(yīng)她的卻是那把清脆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會不會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應(yīng)該到他公司看看?安平突然想起自己明明記得他們公司的電話,不由笑起來
那頭的電話也沒有人接,自動轉(zhuǎn)到另一個清脆女音:現(xiàn)在已是下班時間,請工作時間至電。
安平忐忑,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仿佛是上輩子的事,那次她也在電視機前等了一夜,繼而笑了,陸偉明當(dāng)然不會是趙中林,她不需要這么慌亂不是嗎?,這根本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首先用蘇倩的話說,陸偉明愛你,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其次陸偉明是一個成熟男人,不可能做如趙中林那樣的蠢事。
陸偉明卻沒有回來,始終沒有回來。
安平好容易熬到早上九點打他公司的電話,陸偉明的秘書同她說,“陸先生昨天沒進公司,前天下班前已經(jīng)吩咐說近兩個月都不會進公司。”安平呆在那里,聽到那端問:“安小姐?陸先生沒同你講。”她一時已經(jīng)震驚到出聲不得,只得掛上了電話。
已經(jīng)太清楚了。
陸偉明沒同她講,前晚他帶她出去吃晚飯他只是與她半開玩笑,你最近不要去上班,一定要等手好透。要不一定嚇到客人。
陸偉明握著她的手對她微笑,都開始結(jié)殼了,過幾天會很癢,你一定不能抓。
陸偉明抱著她微笑,親愛的,我們能這樣一直到白頭就好了。
陸偉明怎么可能離開她?
門鈴響了,安平?jīng)_向門口。
“安小姐?”門外的快遞疑惑,可能因為她表情太過怪異,“您的快遞請簽收。”
不是陸偉明,當(dāng)然不會是陸偉明,安平頹廢的幾乎想哭,她為什么這么傻,陸偉明有鑰匙又怎么會按門鈴?
安平坐到沙發(fā)上慢慢打開快遞,大大的紙袋里只有三樣?xùn)|西,鑰匙,公證書,和一封另外封好的信。
鑰匙是陸偉明的鑰匙,她先打開公證大至掃了一眼,贈于公證,大至是陸偉明先生無條件將此處物業(yè)贈送于安平女士,任其居住或變賣,不由微笑。她在上海終于有一處自己的物業(yè)了,市價三百萬,還不包括裝飾家私。想打開另外封好的信,卻突然感覺想吐,于是只有沖進洗手間吐了個痛快淋漓。
整件事太讓她惡心,她以為是愛情,沒想到卻是賣身,雖然價碼還是不錯,就憑她的姿色,六個月不到有人愿意出三百萬,已經(jīng)算是腦子進水。算一算每個月有五十萬,雖比不過明星名模,薪金之高也令人咂舌。
吐完安平回到沙發(fā)上,一邊打開信封,一邊微笑。這不算什么,這些真的都算不得什么,但她還是想看陸偉明如何解釋。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張紙,紙上只有三句話,她逐一識別:
安平我曾深愛你。
我永生都會記得我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好聚好散。
真是簡單,而且用詞精準(zhǔn)華美,不太會令人傷心。但真的不必要啊!一般人只需要寫:請不要糾纏,他把這句話太過美化。
安平茫然起身,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做些什么。開始在房里晃悠,一會摸摸這個,一會摸摸那個,這竟然全都是她的了。再到書房打開保險柜,沒想到里面還有幾疊現(xiàn)金。把三樣?xùn)|西扔了進去。突然被現(xiàn)金吸引,開始坐在地上數(shù)錢。一張一張,粉紅色的,嶄新的,滑不留手,現(xiàn)鈔就如同裸女,怎么看都不讓人生厭。
玩的正高興,卻聽到門鈴又響了,這次又會是什么?安平懶洋洋的從地上爬起,再去開門。心下微有詫異,為什么她都不感覺心痛呢?雖然她也未感覺高興。
門外是英俊的吳恒迦,臉上的傷全數(shù)好了,衣冠楚楚更顯英俊非常。安平?jīng)]有想讓他進來的意思,直接擋在門口。
“不請我進去。”吳恒迦淡淡的開口問道。
“對不起,不是我的房子,我沒有權(quán)力請您進來。”
“據(jù)我所知,這已經(jīng)是人你的房子,只是差一點手續(xù)。”吳恒迦完全不以為意。
她忘記吳恒迦不是人類,無所不知,也攔不住他,只得看著他輕推開她,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吳恒迦開始在房子里溜達,安平只得習(xí)慣的跟在左右。為什么不,就再看一次好了,出售肉身得來的東西,也算是勞動所得,也應(yīng)該珍惜。吳恒迦看到保險柜外地上的錢,停下看著她微笑,“喜歡錢?”
安平懶洋洋的回他,“沒人不喜歡。”
不一會就全數(shù)參觀完,吳恒迦很自覺的走到客廳自行在沙發(fā)上坐下,安平坐在單人沙了上,雖然不知道他用意何在這么不請自來,但她不怕他了,有什么好怕,不過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她等著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吳恒迦點燃支煙,淡笑,“房子不錯。”
安平轉(zhuǎn)頭四處看看,又看向他,微笑起來,“是啊,本來就是我挑的。”
“人好象又沒挑好。”吳恒迦似笑非笑,輕吐個煙圈。
“是啊,我從來只對房子眼光還算的上比較好。”安平笑的明媚,“不過,也不算差。房子現(xiàn)在不是在我名下了嗎?”
“還打算做房產(chǎn)中介?”
他過是是聊天的?安平笑了,卻還是回答:“不,我不想再認識陸偉明,或者吳恒迦。”
他也不惱,淡定從容,好象她說的是再平凡不過的贊美之詞。“我并無惡意。”
安平突然感覺此話極為可笑,頓時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連眼淚也出來了,“我相信,吳恒迦先生對我這種小人物能有什么惡意。最多也就是隨口污辱兩句。”
“那不是我的本意,搬過來與我同住。”他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