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雨水飄落下來，讓一盞盞亮起的路燈被霧水包裹。
醒來的段更睜開眼睛，血絲在眼白上密布，眉心金光一閃，血絲褪去，他恢復了意識。
回想那真實的夢，段更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撥通了電話，嘶啞道：“喂，是程穎嗎？”
“你以后可以直接叫穎。”很顯然，接電話的是程穎她媽。
段更沒興趣反駁她，原原本本和對面的“程穎”說了夢中的事情，他還在言語之中透露，他的夢有時候是真的，比如在上次就夢到了青蛙人來了家里。
程穎她媽聽完故事，明顯有些憤怒，但她還是很快的冷靜回答：“記住你夢到的一切，現在立刻去十一局，我會組織人跟進情況，如此禽獸的男人，如此邪惡的組織，決不能放過他們！”
程穎她媽雷厲風行掛掉了電話，一巴掌將熟睡的女兒拍醒。
段更穿好衣服，帶好東西，線上打車，很快就到了十一局。
他急匆匆地跑向程穎的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段更推門而入，便看到了程穎和刑警隊長馬衛國，還有一個帶著鴨舌帽，背著畫板的女人。
程穎道：“段更來了，讓他說一下夢中的情況吧，小雯，能畫出來就畫出來。”
帶著鴨舌帽的小雯輕輕嗯了一聲。
段更掃了一眼小雯和馬衛國，認真道：“夢的開始，也許在幾年之前，一個明亮的研究所里，兇手黃炎和一個叫李偉的男子在說實驗的事情，而實驗的對象是一個古怪的人偶……”
聽到人偶，程穎的情緒明顯被調動了出來，幾年之前，確實有一段連續的人偶事件出現，但剛成立不久的十一局去調查的時候，人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一片狼藉的破壞。
馬衛國也皺了皺眉頭，他也想起了人偶案，那個曾經讓他師父都破不了的案子，最后也因為種種原因擱置了。
段更講了沒多久，說到了下一個場景。
“一家人住在不大的三室一廳之中，兇手黃炎，受害者是黃炎老婆，還有嗷嗷待哺的女兒……”
段更一點一點向三人描繪出一個溫馨的家庭，以及魔鬼丈夫的誕生。
在得知黃炎為了研究，殺掉妻子的行為后，三人怒氣沖沖，馬衛國更是重重錘了桌子。
小雯取下畫板，對段更道：“可以描繪一下那個黃炎的長相嗎？還有李偉。”
“當然可以，黃炎臉型像是鵝蛋臉，眉毛比較細，眉尾有點翹，眼睛細長，光眼睛看起來有些像女人……”
隨著段更的描述，一個年輕自信，眼神中略帶著癲狂的黃炎浮現在畫紙之上。
段更絕對不會忘記這張臉，咬牙切齒道：“對，就是他！”
“繼續，李偉的長相。”
“李偉長的比較瘦，鼻孔非常大，嘴巴小，但嘴唇很厚，右臉上靠近眼睛的位置還有斑點……”
第二張畫像出現，栩栩如生。
段更朝著三人點頭，“非常像。”
馬衛國點了點頭，對程穎說道：“那畫像我就拿回去對比一下數據庫，有情況隨時通知你們。”
“別急！”
段更打斷了他，沉聲道：“還有一個夢。”
三人看向段更。
段更深吸了口氣：“第二個夢，在一個狗舍，外面掛著狗皮的狗舍，里面的那個人我看不清楚，他拿熱油把一個小孩燙的背上脫皮，然后把新鮮的狗皮貼在被燙脫皮了的地方，打了幾針之后，將孩子扔進了一個房間里，房間里全是這樣的孩子。”
馬衛國抬頭，“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責任就在于我們這些完全不知情的警察。”
“如果沒有臉的話，我沒有辦法畫畫，確認他的位置。”小雯抬頭，眼睛濕潤，抿嘴說道。
“還沒說完。”段更繼續說著：“我原以為第二個夢就只會結束，沒想到我又看到了黃炎，一個年紀更大一點的黃炎，他的手中抱著一個小女孩。”
“女孩？女孩！”
馬衛國頭皮發麻，身上的汗毛微微發直。
作為一個刑警，他不善于最壞的惡意來猜測人，但他所見到的罪惡不得已讓他往更深處去想。
他全身顫抖，聲音嘶啞：“這個畜生！”
馬衛國這么一說，程穎也有了猜測，瞳孔緊縮，不愿相信她所想到的東西。
而稍微天真一些的小雯問道：“那女孩……”
段更看向她：“前一個夢，我說過，他年輕的時候有個女兒。”
啪嗒！
畫筆掉落在地上，小雯愣住了。
段更接著說道：“黃炎看到那個人只說了一句，給他的女兒換身皮！所以，請你們一定要找到他，我想……給他換身皮！”
馬衛國看著段更，眼神堅定。
“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找到他，只要他在燕云市，他就跑不了！”
刺啦！
小雯將兩幅畫遞給馬衛國。
“帶回去人臉對比吧，去找人的時候一定要帶上畫，接近畫中人十米之內，這畫會盯著他！”
程穎道：“從段更匯報的情況來看，這不僅僅是一起可怕的刑事案件，還有可能和邪惡組織有關。”
她看向馬衛國：“如果老馬你查到消息，一定要通知十一局，行動過程中必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將可疑人員擊殺！”
沒錯，程穎有這個權利，準確的說，十一局有這個權利，面對異類以及邪惡組織，必要時，寧可誤殺三個，不能放過一個。
而程穎說這句話，也在提醒段更。
段更低下頭，喃喃道：“那么整個行動過程都是必要時刻……”
他腰間的銹刀微微一動。
……………………
在馬衛國的命令下，刑警隊立刻行動起來，有了畫像和名字，再加上大數據的對比，找人就非常的輕松了。
全國地區的人臉對比，然后到范圍縮小至燕云市，然后到黃炎這個名字。
一個證件照出現在電腦上。
“人找到了。”
馬衛國急匆匆地跑過來，“人在哪兒？”
“墓地。”
“什么？”
……
接到馬衛國電話的段更詫異道：“所以這個黃炎這好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馬衛國道：“對。”
段更：“不，不可能，我絕不相信他會死，研究……對，一定是那個研究所，他的死亡記錄一定是那個研究所偽造的。”
馬衛國：“我會繼續查下去的，不過這段時間你一定也要回想那兩個夢，要記清楚一切細節。”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