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還是有些不放心,在路上跟魏叔璣細(xì)細(xì)的說了見客的規(guī)矩。魏叔璣雖然有些不耐煩這些規(guī)矩,但是還是認(rèn)真的聽著,記在了心里。她畢竟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時代,肯定就得好好的調(diào)整自己來適應(yīng)這個時代。多記下些規(guī)矩啥的,多了解一些這個時代,心里也就不慌了。
他們兄妹幾個剛到會客廳門口,就見老二魏叔琬已經(jīng)在那邊等著了,正在和順娘說著話。
順娘見魏叔璣到了,忙迎了上去,笑道:“小娘子,盧夫人來了呢。娘子想到你已經(jīng)忘了不少事情,就讓順娘來給你說說見客的注意事項。”邊幫魏叔璣整理下衣服,邊跟魏叔璣交待。
由著順娘擺弄自己,盡管魏叔玉已經(jīng)說過一次了,魏叔璣還是認(rèn)真的聽著,就當(dāng)復(fù)習(xí)一遍好了,反正順娘說的比大哥說的詳細(xì)多了。
等順娘嘮叨完了,就拉著魏叔璣,招呼著魏叔玉兄弟幾個“郎君,我們進(jìn)去吧。”
魏叔玉他們沒說話,點點頭,按照長幼進(jìn)去了。順娘是裴氏的陪嫁,是看著他們長大的,他們也不把她當(dāng)外人。
等魏叔玉幾人都進(jìn)了屋,順娘這才牽著魏叔璣跟著進(jìn)去。
一進(jìn)屋,魏叔璣就見幾個哥哥正在跟一個穿著華麗、舉止大方的中年婦女見著禮。她的旁邊還站著兩個大丫鬟,想來那就是房玄齡的夫人盧夫人了。真想不到,這么慈眉善目的一個人,會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妒婦”。
不過貌似自己的娘裴氏也不錯啊,盡管穿著不是很華麗,但氣質(zhì)啥的絲毫不輸于盧氏。她以前就特羨慕那種有氣質(zhì)的大家閨秀,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成為氣質(zhì)高雅的人。
順娘看小娘子有點愣神,還以為她害怕了,在旁邊稍微碰了碰魏叔璣,柔聲哄著:“小娘子,別擔(dān)心,盧夫人最是心善了。她定是不會為難你的。前段時間你生病的時候,她也經(jīng)常來府上看望你,還幫忙介紹了不少好的大夫。后來要不是房家有人生病了,肯定還得過來探望你。你得上去見禮了。”
貌似這個盧夫人對自己還真是不錯,魏叔璣這才回過神來。按照大哥和順娘剛才臨時補課的交待,跟盧夫人行了禮。
她剛行完禮,就被盧夫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盧夫人細(xì)細(xì)的打量了魏叔璣半天,才略帶關(guān)切的問著魏叔璣:“三娘,嗯,現(xiàn)下看起來你的臉色好了不少了。就是瘦多了。可憐的孩子,奴剛聽你娘說,你大病初愈卻忘了不少事情,你還能記得奴嗎?”并笑著對裴氏道:“妹妹,奴帶來不少適合三娘用的補品,你可得給她好好補補。這次你可千萬別推辭啊。”她這個妹妹什么都好,就是有點古板,把面子啥的看的太重,十分聽魏征的話。魏征自詡清官,不屑去做什么搜刮民脂民膏的事,也不讓家仆去做生意啥的,這么多年就憑魏征的那些俸祿和皇上的賞賜,還有裴氏的嫁妝,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大人還好,可就是苦了孩子們了。
她不是沒勸過她這個妹妹,裴氏的嫁妝還是可以的,以這些嫁妝或者用魏征的俸祿開個小鋪子是很簡單的事。只是魏征一直不同意弄鋪子的事,裴氏就死心眼的不肯開個鋪子。她勸了不少次,也沒辦法,就只能暗自私底下照看他們家,時不時的帶些東西來給他們家。
魏叔璣看她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甜甜的靦腆的搖搖頭。裝作害羞的看著裴氏。偷偷的打量整個房間,就跟唐朝的電視劇里的家具擺設(shè)什么的差不多,只是顯得清新、樸素了不少。而且這個時代還沒有桌椅板凳啥的,看著她們的坐具,魏叔璣都覺得累的慌。更別說,女子要注意體態(tài)禮儀了。她可受不了那樣的坐法,還是盡快想辦法做一些家具吧。反正板凳、椅子啥的都不復(fù)雜。那樣的話找借口啥的也好說啊。
再看看盧夫人的侍女們手上捧得東西,貌似是一些布匹和一些吃食啥的。就是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說真的,她還真想見識見識唐朝的食物。這些日子,因為她大病初愈,順娘根本就不敢給她吃什么油膩的東西,再加上唐朝的調(diào)料很少,她的嘴里都淡出鳥來了。真懷念以前的各自各樣的調(diào)料,各種地方的吃食啊。咦,對了,貌似原本就有不少調(diào)料是中國原產(chǎn)的,只是古人沒有正確使用這些可以調(diào)味的食物。自己可以用這些開個酒樓啥的。手里有錢了,心里才有底啊。
對了,貌似剛才盧夫人是喊裴氏妹妹的,這樣說是不是盧夫人比裴氏還有年長?可為什么她看起來比裴氏還要年輕呢?魏叔璣心里暗嘆了一聲,看來這個家還真是清貧啊。做生意的愿望在魏叔璣的心里更加強烈了。
裴氏忙拉過魏叔璣,把她抱在腿上,笑著對盧夫人道:“姐姐,真不用了。家里還有不少補品。上次三娘生病,很多親朋好友都帶著禮物來探望的,這些天奴也一直在給三娘補身體,大夫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痊愈了,身體恢復(fù)的很不錯,所以就不用姐姐破費了。”
盧夫人責(zé)怪的瞥了她一眼,佯怒道:“妹妹,不是奴這個姐姐的說你。你也太見外了。這些東西又不是給你的,是給奴的世侄女的。你也知道奴手底下的人有些在外面開了鋪子,這些都是鋪子里面的東西,又不用奴花錢的。再說了,這些東西又值不了多少錢。奴帶來的東西里面還有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就當(dāng)是奴這個做長輩的給小姑娘玩玩吧。”
這么多年的相處,盧夫人的脾氣裴氏也是清楚的很,見她的話說到這個份上,雖然她看起來言笑晏晏,但是定然已經(jīng)有點生氣了,就沒有再推辭,心里想著,就當(dāng)這次姐姐送來的禮物是正常的禮尚往來吧。等下次房府有事,自己多給他們一些回禮吧。就換了個話題,繼續(xù)和盧夫人閑聊著。
魏叔璣和魏叔玉陪著她們聊天。從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不過她們說的基本上都是長安城里面的八卦,什么誰家的女兒和誰家訂親了啥的。連魏叔璣聽得都頭大了,更別說魏叔玉幾個兄弟了。他們目不斜視,假裝認(rèn)真聽著,心里卻頗不在意。
還是盧氏見他們幾個面露尷尬,開口叫他們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了。
魏叔玉兄弟四人這才能輕松點。和盧夫人打完招呼,就徑自出去了。
魏叔璣在心里流著淚,喊著:“哥哥們,不要啊,我也想出去的說。你們別這樣就把我丟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