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桂閣中傳來一聲聲的瓷器摔碎聲。
所有的人都跪在門外,不敢做聲,面帶恐慌。
蘭夫人坐在軟榻上咬牙切齒道:“這個姓白的妖女,不能留,大皇子還沒有納她,就已宣兵奪主,可惡,若等大皇子納了她,這府中豈不是已無我的立足之地。”
一旁的侍女低聲道:“夫人,此事您莫要生氣,現(xiàn)在那妖女仗著有大皇子撐腰,目中無人,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不如趁大皇子不在,我們把她給…………..。”侍女小心翼翼做了一個手勢。
蘭夫人閉目想了一會,目中流露出贊賞之色,緩緩的說道:“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吧!記住,小心離兒和雪兒那兩個丫頭,切勿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侍女微微含笑,柔聲道:“夫人,您放心,此事我一定做的干凈利落。”
夜悄然來臨,窗外弦月如鉤,夏蟲脆鳴,幾許繁星陪伴閃爍著冷月。淡淡清風拂過,卷起席席往事,府中走廊上昏暗的燈光,映照著白苒憔悴的臉頰。她伸手撫摸那燈光,卻是幻影無法挽留,猶如那一段逝去的記憶無法挽回。
白苒想到曾經(jīng)摯愛自己的文濤突然要殺害自己,心中猶如刀割,還間接害死了那么多同伴,小雅也不明去向,現(xiàn)在孤孤單單的來到這個地方,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分文,如今自己的沖動得罪了大皇子寵妾,該如何自處,本還想有著大皇子這個救命繩,至少不用擔心流落街頭,按照以往她的寫作手法,穿越的姑娘該如何逆襲?
她的腦海中不停的回放著各式各樣的方法,現(xiàn)如今,一定要想一個辦法立足此地。
忽見一黑衣人飛入房間,手中長劍直指白苒,卻不知雪兒竟飛身而入,手中揮一小石子,不上不下,把黑衣人的劍給振開來,黑衣人一個翻轉(zhuǎn),攻擊轉(zhuǎn)向雪兒。
黑衣人出手兇狠,并不因雪兒是女流而放松,一劍刺去,雪兒胳膊受了一劍,怒目相看,雪兒的臉白得像那天山上的雪。
見雪兒已無還手之力,黑衣人奮力向白苒奔去,劍光一閃,他想一招斃命,那劍極快,直刺白苒的胸口而去。
白苒知道,這是關(guān)鍵時刻,活與死都在這一刻,腦子里轉(zhuǎn)過千萬個辦法,她極微的側(cè)了一下身,劍如預(yù)料的刺入她的心口偏一點,或許這樣,才有一線生機,痛……..血…………
她的眼里只有這個,慌恐的望著那雙黑夜里還閃著光的眼睛,她要記住他的眼神,她不能死……………
白苒緩緩倒下,進來幾個黑衣人搬動她的尸體。
“老大,要埋嗎?”
“不要了,天快大亮了,咱們回去給小姐回話!”
“是!”
散出美麗的火花!煙火縱然美麗,可是稍縱即逝,就像生命,上一刻還回憶以往。
“姑娘!姑娘!”….
仿佛睡了一個世紀,白苒緩緩睜開眼睛,驚異的望了望四周,看見床前站著一個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云帶約束,發(fā)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艷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的夫人。
貴夫人關(guān)心的開口問道:“姑娘,你是何方人氏,為何受那么重的傷,在荒郊野外?”
“這是哪里?雪兒呢?白苒迷茫的神色帶有一絲不安!
“姑娘,這是風情樓,我是這里的老板娘,叫我風姨就可以了,你口中叫雪兒的姑娘,我們并無看見,今日我與丫鬟回來的途中只見你一人倒在荒郊野外,昏迷不醒,便把你帶回來了,看你的頭發(fā)和眼睛,你應(yīng)該不是本國的人吧!”風姨關(guān)懷的問道。
站在一旁身穿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低垂鬢發(fā)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的姑娘顰眉微皺上前說道:“你不會是敵國的細作吧?”
眾人大為驚呼,皆后退一步,嚇得花容失色,小聲的議論紛紛。
白苒嘴角暗然一笑,一時間思緒混亂,暗想,來到這古代,又是坐牢,又是被劫殺,這到底犯了哪路神明,這般的捉弄。
白苒終思慮良久緩緩說道:“我叫白苒,來自西方,不是細作,這次和丫鬟雪兒來南邵國尋找親人,誰知途中遇到劫匪,失足受傷,丫鬟失蹤,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你們西方的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藍頭發(fā),藍眼睛的,這般美艷不可方物,一位身穿粉紅衣裳的姑娘好奇的問道。”
一旁的姑娘隨即淺笑:“姑娘可真的福大命大,劫匪刺偏了你的心口,還好沒有刺中要害之處,不然呀!就算我們救你,那也是回天乏術(shù)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好奇問來問去,吵吵囔囔。
“好了,好了,白姑娘需要休息,你們都出去吧!準備準備接客吧!風姨假裝慎怒,嘴畔勾勒出一抹淡淡笑意。
風姨轉(zhuǎn)過身,秋眸掃過白苒,笑意微漾:“白姑娘,你先放心在此處養(yǎng)傷,以后由妙曼伺候你,有什么需要跟她就說。”
白苒柔柔覆下身,淺施禮,柔聲言::“多謝風姨的救命之恩,白苒定當涌泉相報。
“使不得,使不得!”風姨驚慌的將白苒扶起,拉住白苒的雙手。
白苒緩緩起身,恰到好處的微笑呈現(xiàn)于臉上,眼中流露出的憂傷一閃而過……不易捉摸。
鳳姨雙眉緊鎖,嘴角淡抿嘆息道:“姑娘,實不相瞞,我這里乃煙花之地,你一個大家閨秀,就好好在后院養(yǎng)傷,沒事不要到前院,畢竟這里不利于你的名聲。”
白苒驚愕的看著風姨,想著之前的那些姑娘談吐穿著打扮都脫俗,怎么會是風塵女子。
風姨鳳眼微抬,看中白苒心中所想,淡淡一笑:“白姑娘,你放心,雖然說煙花之地都是強迫那些姑娘的,我這里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那些無家可歸的姑娘都把這里當自己的家。”
白苒美眸輕揚,朱唇輕齒,盈盈說道:“風姨,謝謝您!
“今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有事吩咐妙曼就可以了。”風姨邁著細碎優(yōu)雅的步子離去。
“姑娘,風姨人很好的,你就安心在這住著吧!妙曼笑盈盈的將參湯端給白苒。
“妙曼,你的名字叫妙曼!很好聽的名字。”白苒微笑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這個名字是風姨收留我的時候,給我取的,我是被父母遺棄的孤兒,風姨見我可憐,便收留了我,給我吃穿,還給我取新的名字,給我重生的機會,所以,風情樓便是我的家。”
“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之處!”白苒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心里大感不是滋味。
豈料妙曼嬌聲一笑:“姑娘,不必感到介懷,那些都只是過去的事了,風姨常說,我們只要過好現(xiàn)在的每一天,無須為過去感到傷懷。”
白苒閉目一想,“妙曼說的對,過好現(xiàn)在的每一天,以前自己就是一個穿越超控手,能超控書中的人物,如今自然也可以超控自己的穿越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