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氣氛壓抑,大家見到雪嫣公主中毒昏迷不醒,皇上又難以抉擇,都恐懼的在一旁哭泣起來,低低的哭聲讓人覺得更加的壓抑難受。
皇上蹲在雪嫣公主身邊,雙手握住她的左手,臉色蒼白,一雙眼睛憐惜的盯著中毒昏迷不醒的雪嫣。
“你們不要哭了,哭有什么用?白苒冷靜在一旁勸慰道
“父皇,交出皇位,我可以給出解藥,饒雪嫣一命!”二皇子冷笑道。
白苒臉色一變,絕對要阻止皇上傳位,如果真的皇位給他,那么自己必然死路一條。
白苒唯有使出最后的底牌,她朝著二皇子身邊的一個侍衛悄悄使了一個眼色,瞬間二皇子身邊的人拔出長劍,架在二皇子的脖子上。
“花夜,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叛本王!”二皇子身姿傲然,聲音里滿是傲氣,他目帶譏諷的盯著花夜。
“二皇子,你就束手就擒吧!你輸了!”白苒滿臉淡然。
“哈哈….,你以為我會輕易讓你擒住嗎?你可知道風味軒所有的人都在我的手上!”二皇子眸色恨戾。
為了今天,他們準備了多少年,現如今中途出現了白苒來打破他們的計劃,他早已命人將風味軒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看她白苒如何應對。
白苒眼眸一垂,詫異的臉色微變,以二皇子的性子,他若真的抓了風味軒的人,不足為奇,可如今花楓溪還沒有到,現在二皇子又以風味軒的人作為要挾,風味軒的人曾經救了她一命,她不能見死不救。
此時的皇上見白苒已沒有了主意,只得暗自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他一直捉摸不透趙天啟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總是乖順恭維,從不會有任何一絲的違抗。而近來,他才越發的覺得他的兒子深不可測,倘若真的是像趙天啟所說,是他從未給過他父親該有的關愛,是他對不起他們母子,才造成今日的局面,那么他作為一個家的領袖,他應該去承擔這一切的后果。
皇上輕輕的低下了頭,臉色多了一抹堅定之色,再看向趙天啟的時候,趙天啟的雙眸都充滿了殺氣。
“主子!”花河扶著大皇子破敵而來,沖入大殿中。此刻,趙天浩已渾身是血,看上去剛經歷一場惡戰。他扶著大皇子來到白苒面前,跪下道:“主子,御林軍抵擋不住驍騎營的大軍,已經敗了?!?/p>
白苒大驚,一把扶住受傷的大皇子,“怎么回事?我不是叫花影去搬救兵了嗎?你師傅為什么沒有來?”
“我不知道!”花河握緊了拳手,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師傅沒有進城,就連花影花菲也不知所蹤。
聞言,白苒腦袋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她深深吐了一口氣,冷色道:“二皇子,讓你的驍騎營全部退后,不然我殺了你。”白苒只得最后一搏,現在御林軍全進覆沒,花楓溪也沒有來,一切都已失算,她知道,就算放了二皇子,這個心狠手辣的人也必然不會放過風味軒眾人和她。
二皇子瞇起眼,冷冷的看著這一幕,放下了手中的劍,驍騎營都是滿腔怒火,可是自己的王爺被挾,只好憋著一口氣退后了幾步。
此時突然一支箭瞬間從外射入大殿中,直接穿過花夜的胸膛,花夜雙目驚恐的看著空中射來的毒箭,他冷冷的拔掉沾滿他鮮血的箭,慢慢的倒在地上,眼中帶著不甘。
花河見到花夜被殺死,痛苦的驚吼一聲,上千抱住快要落地的花夜,悲痛的喊著他的名字:“花夜,花夜?!?/p>
花夜的胸膛上盡是鮮血,他看著花河,顫抖著伸出手,花河抓住他顫抖的雙手,嘴唇蠕動,花河湊了過去,聽著花夜氣息微弱的說:“保護主子,離開這里,幫我……報仇!”
花夜這輩子,感激白苒收留他,還讓花楓溪教會他武功,可是到死沒能幫助白苒脫離險境,他心有不甘,他說完最后一句話,手無力的垂下,花河看著死不瞑目的花夜,大叫一聲,拿起地上的劍,發了瘋似的殺向二皇子。
周圍的驍騎營都圍攻花河,此時花河節節敗退,使出最厲害的招式來抵擋,卻一人始終抵擋不過這么多人的力量。
白苒見到花夜死在她的面前,回想起他們四個曾經只是單純的孩子,卻因為她,陷入這個危險的深淵,現在眼睜睜的看著花夜死在她的面前,她沒有流淚,她不能流淚,花夜不會白死,她會為花夜報仇,她硬生生的將眼淚往肚子里咽,不讓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就算輸,也不能輸了氣勢。
此時花河已被擒,那些官員見大勢已去,便快步上前,跪在在二皇子面前。
“你們這是做什么?”二皇子笑問。
“請二皇子放了我們的家人,我等愿尊二皇子為皇,追隨二皇子鞍前馬后!”除了白苒和皇上等人都原地站著,不屑于求情。其他的百官跪在那些死去的家人面前,一地的鮮血,染紅了所有人的膝蓋,染紅了他們的衣衫。
寒風呼嘯而過,卷地而起的楓葉飄落在血地上,濃濃的血腥味彌漫開來,滿耳的風聲,是誰的亡靈在不甘地怒吼著,灰白的天空,磚紅的城墻,處處彌漫著末路的絕望。
二皇子掃了一眼倔強不服輸的白苒,忽地一笑:“來人,將白苒和大皇子的余黨全部抓起來,關入大牢,明日午時將這二人吊在南邵國城門外,向百姓宣布,這二人意圖造反叛亂,危害雪嫣公主和皇上,三天后處以極刑?!倍首佑挚戳丝幢娙耍倏纯垂Ь垂蛟诘厣系奈墓?,笑道:“你們可是誠心?”
“請皇上更衣!”錢公公高舉手中的龍袍,揚聲道。除了驍騎營和皇上白苒等人,所有人都跪在了下來,齊聲道:“請皇上更衣!”
二皇子大笑,拍手道:“甚好!甚好!錢公公,就由你來為朕更衣吧!”
錢公公收容若驚的俯首,“謝皇上!”他起身,恭敬地走上前,抖開龍袍,“請皇上伸手。”他的臉隱在繡著龍袍后面,看不分明,二皇子伸手,金黃的衣服便如絲繭一般掛在他的身上。
錢公公繞至后面,為他整理后領,突然,他的手藝頓,一把匕首從袖中滑出,飛快的刺向二皇子后頸,他眉目凌厲,滿腔恨意涌動。
還不等眾人驚呼,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便狠狠的刺入了錢公公的腹中,一直從后背透出,鮮紅的血順著刀尖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慢慢積起一灘血水。
錢公公雙眸瞪大,踉蹌著退后幾步,拼死想把匕首扎下去,可是最終晚了一步,他早已重傷失去了力氣。
二皇子諷刺的一笑,一掌推出,把錢公公拍飛老遠,匕首掉在地上。
其余百官見此情景,一起沖上前,將二皇子撲倒在地,一位大人高聲喊道:“大家快護送皇上和公主、大皇子離開,快跑阿!”眾家眷聞言,高呼一聲,齊心協力推開四周的叛軍,往大殿門口涌去。
壓制花河的將士放開了他,先去救二皇子,花河趁機奪走那將士的佩劍,一劍刺去,將那人一劍斃命。
二皇子被一堆人撲倒在地,一時間竟也掙脫不開,眼睜睜的看著一眾人逃出大殿。
“啊…..!”二皇子怒吼一聲,一掌拍在了一位大人的胸口,左膝用力一頂,踢飛另外一個人,他趁機站起,握住一邊的長劍,狠狠的刺進了一位大人的心口。
“不知死活!”二皇子陰狠的目光掃過了其余官員,冷冷的說道:“都給本王拉下去,關入大牢!他伸手扯掉龍袍,提劍而去,直奔白苒和皇上逃跑的方向。
急促的馬蹄聲在宮中盡頭響起,花河駕著馬車快速奔跑。長長的宮道上全是無數的尸體,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皇上臉色蒼白,幾次都要暈厥過去,可是他的一只手卻還是穩穩的抓住學嫣的雙手。
“看你們能逃到哪里去?”二皇子騎著千里駒領著驍騎營的將士圍堵在宮門口。
二皇子騎在馬上,在宮門口冷眼看著遠處奔馳而來的馬車,他是絕不會放虎歸山,況且兵符在白苒手中,白苒必須得死,只有她死了,一切都塵埃落定。
他冷了冷眼,揮了揮戰袍,“給本王拿住他們!”
“咳咳….”皇上此時已經支撐不住,不停的咳了起來?!鞍总勰憧熳?,天啟現在還不敢對我們動殺手,他要殺的人是你,只要你還活著一天,南邵國就有希望,你一定要去拿到兵符,將這個逆子繩之以法。”
“可是,我…….”不苒不忍心丟下他們,皇上將一個太大的任務交給她,她未必有那能力做得到。
“求俠士帶雪嫣離開,好好躲起來,若天啟真的稱帝,不要回來,走的遠遠的,隱姓埋名,永遠不要回來?!被噬现沃碜庸蛄讼聛?,跪在蕭劍的面前,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做的最后一件事,一個祈求。
蕭劍抱著雪嫣公主,下了馬車,悄悄的往偏門離開,白苒讓他先帶著雪嫣公主去找柳無言,現在唯有將希望放在柳無言身上,也許他可以解雪嫣公主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