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徹從皇宮回來后,甚少來看她,府中越來越熱鬧,到處都布滿了喜氣,白苒不用想也知道,能這樣興師動眾的定然是祁徹和武蜜兒的婚事。
他們婚事來臨這一天,也是注定不平凡的一天。
太子府,在今天天還沒亮的時候,所有的下人,都已經(jīng)忙碌起來,今天對于大家來說,都不是一般的日子,未來的太子妃入府,自然要好好巴結(jié),至于傾苒閣的那位還在床上睡覺的姑娘,沒人去在意。
“白姑娘,該起床了!”一旁的風櫻平靜的叫道。
被風櫻叫醒的白苒伸了伸懶腰,揉著模糊的眼睛,然后才慢吞吞的說道:“又不是我成親,那么早叫我起來干嘛?”
“白姑娘,你怎么就不著急呢?你就眼睜睜這樣看著自己的男人被另外一個女人分走嗎?”風櫻見白苒毫不在意的模樣,不禁有點擔心。
“他是人,不是東西,他若愿意,我也沒轍!”白苒聳了聳肩,不在意的起身,任由風櫻給她梳洗打扮。
風櫻莞爾一笑,“白姑娘,要不我?guī)闳デ霸嚎纯次磥淼奶渝!?/p>
“反正也沒事,那就去看看!”白苒苦澀的笑了笑,眼前的她已心灰意冷,不過既然今日是他的好日子,當然要送一份好禮。
喜慶的大紅不滿整個太子府,今天是太子府最熱鬧的一天了。
白苒和風櫻躲在人群中,看著從花轎下來的武蜜兒。
皇上和太后安然的端坐于喜堂的主位之上,滿座的賀喜之人,個個面帶喜氣,說著祝福恭喜之類的話語。
賓客都綻開笑顏迎接這對即將成為夫妻的新人,三皇子懶散的坐在一旁,臉上帶著慵懶的笑意。
憑他對祁徹的了解,他知道,娶武蜜兒只是無奈之舉,他真心愛的人不就是藏在人群中那個白苒么。
不過這個白苒似乎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觀摩著,這讓他感到很好奇,他與白苒相識一場,他能感覺到這個白苒是一個要強的女人,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男人娶別的女人。
“吉時已到。”聲音從屋外傳來,伴隨著鑼鼓的聲音,越發(fā)的震耳。
在喜娘的攙扶下,武蜜兒慢慢的朝著大廳走去,熱鬧的道賀聲,不停的傳入白苒的耳中,白苒心中淡然一片。
此時,禮儀官一聲高喊:“**新娘一拜天地。”祁徹只得無奈的攙扶著那沉溺在太子妃榮耀中的武蜜兒,沖著堂中偌大的喜字便要屈膝…
“等一下!”婚禮被中途打斷,不,應(yīng)該說是在它即將開始之初,便被打斷了。
微微屈膝的祁徹重新站好,他非但沒有感覺到不悅,心底反倒是覺得一陣輕松,頓時松了口氣,只有一旁站著的武蜜兒若隱若現(xiàn)的大紅蓋頭下皺著眉,要讓她知道是誰膽敢擾亂她的好事,她定要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
先不說他們的反應(yīng),只是,那悅耳清脆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⒓磳⒈娙说哪抗鈴囊粚π氯说纳砩弦频搅送饷嫣剿鳎蠹叶荚诓聹y,這來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太子的婚禮上搗亂,更何況皇上和太后都在這。
相對于大家好奇的目光,三皇子倒是顯得悠閑極了,只是怡然自得的品著茶,看著這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主人,白姑娘不見了!”風櫻臉色煞白的跪在地上,剛白苒還在她身邊,轉(zhuǎn)眼間,人就消失不見了,她找遍了整個大堂,都沒有見到,白苒失蹤,她不敢隱瞞,只能馬上來稟報。
“她是故意的,想趁機逃跑,馬上派人找,就算翻了整個北契國也要找到她!”祁徹眼中騰起的怒火,讓在場的人都聞之喪膽。
“徹兒,怎么回事?”太后站起身疑惑的問道。
三皇子沖著他戲虐的一笑,“二哥,我知道你的小妾跑哪去了?”
“她去哪兒了?”祁徹語氣綽綽逼人,逼向三皇子。
話音剛落,武蜜兒的大紅蓋頭已經(jīng)揭下,“你什么時候有了小妾?”一直靜默不語的武蜜兒聽到小妾這兩個字頓時火冒三丈,她正位都還沒有進門,小妾都已經(jīng)有了。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祁徹沒有理會武蜜兒,只是看向三皇子,“快告訴我,她去哪兒了?”
三皇子見到祁徹是真的發(fā)怒了,被他犀利的眼神逼得無所遁形,“我只是看到她跑了,至于跑到哪里去了,這個真不知道!”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白苒往哪兒走的,只是剛看見到她一個人在風櫻沒有注意的時候,獨自悄悄的往后退,至于去哪兒了,真不知道。
“你說什么?”祁徹聞言雙眉緊鎖,難道這是她預謀已久的計劃,趁他對她放松緊惕,才有機會逃跑。想到這,祁徹正想抬腳走出去,卻被一旁的武蜜兒拉住,“今日你就要為了那個女人丟下我獨自一人面對這么多賓客嗎?”
“那是你的事!”祁徹冷冷的甩開她的手。
“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不能這樣對我,那個賤女人有什么好,敢gou引太…….”
“啪!”
武蜜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巴掌打斷,她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祁徹,“你….你打我?”你就是為了那個身份不明的女人打我?”
“她是我的女人,你沒資格罵她!”祁徹冷冰冰的看了武蜜兒一眼。
“她是你的女人,那我是什么?皇上的賜婚又算什么?”武蜜兒可憐的目光看向上位坐著的皇上和太后。
“都給朕住口,婚禮繼續(xù)!”皇上威嚴的嗓音傳入大家耳中,不帶一絲波瀾。
“父皇…”
“什么都不要說了,繼續(xù)婚禮!”皇上冷冷的說道。
武丞相見了心中微嘆,見到心愛的女兒受如此委屈,他于心不忍,語重心長的對武蜜兒說道:“趕緊拜堂,不準再瞎鬧!”說到底,他也不希望今天的事情鬧的太過,畢竟皇上和太后都在這里,如果得罪了皇上,便是一場災(zāi)難。到時,縱使她是丞相之女,也勉不了挨訓。
武蜜兒冷聲說道:“只要你繼續(xù)和我完成這場婚禮,我不再追究!”說完,看了祁徹一看,等待著他的答復。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陷入沉寂,在場的眾人雖然心中好奇的很,但是礙于這是太子的婚禮卻不得不保持沉默,只是每個人的眼睛都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喜堂之上的幾人。
祁徹垂著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好!”簡單的一個字,頓時緩和了大堂的氣氛。
婚禮終于結(jié)束了,賓客散去,三皇子想看的好戲沒有演全,失落的離開。
皇上和太后對于這次事件,沒有說任何說,沉默的背后也許就是爆風雨的前夕。
“隨風,你派人分兩路,一路守住城門口,另外一路搜索整個北契國。”完成婚禮后的祁徹直接對著隨風下達命令,眉宇之間,有著威嚴和氣勢。
“是,我這就去辦!”隨風心中不由得被祁徹發(fā)出來的威嚴而震撼不已,他沒想到,原來白苒看起來乖乖順順,漫不經(jīng)心,沒想到,是籌謀著逃跑的計劃。
微弱的燭光輕輕搖曳,半開的窗戶吹進幾率微風,將床前紅色的紗帳吹得微微擺動。
“小姐,不如就歇下吧!”一旁的侍女不由的勸慰道。
今日太子妃和太子的大喜之日,鬧得如此不愉快,想必太子也不會來了。
武蜜兒藏在喜帕下的腦袋微微搖了搖,“你若累,便去歇息去吧!”這個婢女是她伺候她從小到大的丫鬟,所以武蜜兒對她也特別的好,當她是心腹。
丫鬟連忙搖了搖頭,“不行,小姐都未曾歇下,奴婢要陪著小姐。”
“今天你已經(jīng)陪著我耗了一天了,你也該累了,我一個人可以的!”武蜜兒其實并不是無理之人,雖然她今日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不過為人處事方面,都非常公道。
“小姐放心,甜兒是丫鬟,哪有那么容易就累!”甜兒笑了笑,往武蜜兒身邊站了站,好讓武蜜兒累了一天的身子能靠著歇一歇。
其實,她今日的舉動也讓她自己為之一驚,當著皇上和太后的面,這樣的大膽,不知道以后祁徹會怎樣對她。
想必,祁徹應(yīng)該到天亮也不會來了吧?應(yīng)該去找那個跑了的小妾了。
可一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就在武蜜兒以為今晚將要獨守空房的時候,屋外的通傳卻打斷了武蜜兒的思緒。
“太子駕到…..”
聞言,甜兒慌忙的離開武蜜兒的身旁,語氣無比的興奮,“來了來了,太子來了!”聽著比武蜜兒都高興百倍。
武蜜兒沒有說話,端坐于床前,手指卻不自覺得擰著衣角,心底滿滿是緊張。
“退下吧。”淡淡的三個字,渾厚,低沉。
武蜜兒聽到甜兒退出屋外的腳步聲,周圍,靜的令人心慌。
話音落下,武蜜兒的眼前忽然一亮,再一看,那紅色的喜帕已然被握在祁徹的手中。
臉上的驚訝還未退去,抬眼卻又對冷漠的雙眸。
祁徹低下頭,伏在武蜜兒的耳邊,淡笑問道:“你今日的膽子可真大!”
武蜜兒的小臉早已通紅,甚至連耳根都滾燙,祁徹那微微的氣息此刻噴在武蜜兒的耳垂上,使得那張小臉更紅了。
衣衫漸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