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整了一塊溫熱的毛巾,細細地擦去花楓溪額上的汗,卻突然被抓住了手腕,花楓溪睜眼時看見的就是拿著毛巾的白苒,他皺著眉道:“你還會關(guān)心我?”
白苒見他似有些清醒,道:“你這般待我,若我還視若不見,我豈不是太沒良心了。”
花楓溪仍舊抓著白苒的手腕,另一只手將身體撐起,靠在床欄,皺著眉,將視線落在白苒臉上,好一會也不說話,白苒被看得有些心里發(fā)毛,別過頭,道:“你既已醒了,我找丫鬟來伺候你,你好好歇息。”
起身,要走,可花楓溪就是不放手。
“花楓溪,請你放手。”花楓溪似乎沒有聽見白苒的話語,仍舊握著不放。
“花、、、、”白苒再次開口,卻突然被花楓溪用力一扯,跌入他的懷中,緊緊抱住,白苒驚得一時失語。
“噓---不要說話。”花楓溪的語氣中帶著疲憊,也帶著溫柔,他只想這一秒,這一刻,時間禁止,不再流逝,那就足已。
此時他只是這樣安靜的抱著她,感受著溫柔的她只屬于他的懷中,沒有其他人的干擾,沒有平日的冷嘲熱諷,沒有平日的爭吵,就如同平常的夫妻般,相互依偎。
“對不起!”白苒無法接受他這般,千萬的抱歉只能簡單的一句來拒絕。
“他都已不記得你了,你就不能正眼看看我嗎?”花楓溪盯著白苒微底的臉,白苒不說話,只是低著頭,花楓溪便突然吻了上去,不帶任何征兆的,白苒被穩(wěn)住的一剎那,她幾乎忘記了呼吸,有些慌亂不知所措。
白苒口中吐出一陣呢喃,“花楓溪、、、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白苒的出聲和微微掙扎,讓花楓溪停了下來,他看她眼眶中溢滿的淚水,揪心的問道:“我哪里比不上他,還是因為他比我先遇到你?”
白苒與他拉開一段距離,深吸一口氣,才道:“你很好,你沒有比不上他,只是我愛的是他,不是你。”說罷便要走,卻被花楓溪喚住,“你別忘記,現(xiàn)在的他根本不愛你!”
“我相信終有一日,他會想起我的!”白苒是在替自己找借口,她明白,無論祁徹想不想得起她,也許他們也不會再有可能了,就算花楓溪放她走,北契國的皇上和太后也不會接受她。
這幾日,花楓溪似乎一直都在避著她,也許是怕見到她會引起尷尬,這也好,白苒也樂得自在,安心的養(yǎng)胎。
這時,丫鬟從房外急忙忙的進來,“夫人,太子妃來了。”
白苒聞言眉眼一動,思索一番,淡淡道:“請?zhí)渝诖髲d等候。”
丫鬟應(yīng)聲退下,她隨身的花菲拿著素雅的簪子走上前對她輕聲道:“主子,太子妃為何不請自來?”
白苒冷笑一聲,拿過她手里的發(fā)簪插入發(fā)髻之中,薄唇淡淡開啟,“如今太子府的那位紅歌公主懷有身孕,恐怕太子妃也是受夠了氣,來找我,未必是好事!”
說著她定了定神,花菲攙扶著她朝著大廳走去。
待她踏進大廳,便看見太子妃坐在桌前品著熱茶,白苒看著她如今一身奢華,不禁勾了勾唇角,如若她不是被紅歌公主欺負,她能有閑功夫來這喝熱茶?
想歸想,但她還是立馬迎了上去,“太子妃金安。”
正在品著熱茶的太子妃聽到聲音抬起頭,瞧著來人對她微微行禮,她立馬扶起她坐在一旁,“妹妹,你在花府過得可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撇著了眼她的肚子,五六個月的肚子額外的大,武蜜兒不禁覺得她真好運,不過這個運也是有危險的,如今太子記不起她,她也嫁給了花將軍,她腹中的孩子,知qing人都知道是太子的,可是她名義上又是花夫人,如今紅歌也有了孩子,太后已經(jīng)對這孩子蠢蠢欲動,不知會如何處置。
許是接受到了她的目光,武蜜兒輕笑一聲,含笑著對著她說:“唉,你這也懷著孕,紅歌那也懷有身孕,如今你的名分卻是不明不白,太子也絲毫想不起你,這真是委屈你了!”
她言語中帶著暗示,目光中帶著冷意,白苒還是笑著,只是桌底下袖口里的素手已經(jīng)捏緊成拳。
她的話,聽在白苒耳里,無非在表達兩個信息,一個是她身懷皇子,卻無名無分,第二,便是她一心癡癡等候太子,太子懷中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太子妃,你何不直言!”白苒冷冷一言揭破。
武蜜兒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冷意,有些不寒而粟,她微微說道:“我聽聞紅歌已懷有皇子,而你目前的身份不明不白,太后似乎想將你腹中的孩子除掉!”
“然后呢?”既然武蜜兒能夠來告知她這個消息,那么她也會有目的的,白苒不會再想想她那么好心了。
“如果我跟太后求情,待你腹中孩子出生,便交給我撫養(yǎng),這樣你也可保命,你的孩子,我也不會虧待于他!”武蜜兒此番舉動,也是為了保住她的位置,自從那個紅歌入府,太子幾乎沒有來過她的美顏閣,每日都呆在那個紅歌那里,現(xiàn)在紅歌在府中的逐漸壓迫她,一點也不將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里,她僅剩的希望就是白苒腹中的孩子。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不過你也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白苒明知武蜜兒想要奪走她的孩子,她還是想要最后一搏,希望能有最后的希望。
“你說,我一定盡力辦到!”武蜜兒認真道。
“我希望你能安排我與祁徹見最后一面!”不管大家怎么阻擾她,她也不會放棄,她一定要祁徹想起她,她不甘心,不甘心孩子出生后,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能相認。
“好,沒問題,何時何地?”武蜜兒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白苒這個條件,她知道白苒是趁機喚醒祁徹的記憶,不過這在她看來,似乎是不可能的,武蜜兒在府中曾多次提及她的名字,祁徹都似乎沒有一點記憶,有的只是不耐煩。
武蜜兒纏著太子陪她去夕月樓去賞日出,祁徹這些日子一直陪在紅歌身邊,忽略了武蜜兒,他也順了她的意,陪著她來到夕月樓。
武蜜兒找了個借口走開一會,這時,白苒一襲藍銀色衣裙,隨風(fēng)而飄,小腹?jié)u漸隆起的她并不顯雍胖,反而更顯得妖嬈美麗,特別那長發(fā)及腰的藍發(fā),恍如有神的藍眸,更加顯得風(fēng)姿卓越。
祁徹以為是武蜜兒回來了,他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的卻是一襲藍銀色衣裙的白苒,他不禁緊皺雙眉,“怎么是你?”
白苒沒有回答他,只是走到樓欄邊,看著逐漸升起的日出,勾起一抹淺笑,“這藍銀色衣裙是你在風(fēng)味軒贈予給我,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一個故事嗎?
“洛書千年戀”,也許我們沒有做不到洛水仙君和桑若之間為愛犧牲,所以我們的愛不深,你才會輕易的忘記我!
還記得你問過我愛過嗎?那時候我的回答是深愛過,被愛過,不過最后也許是愛得不深,才經(jīng)不起那些考驗!
還記得你對我承諾過,有你一日,絕不會虧待于我,我不奢求這些,我只希望你能夠想起我與你之間的回憶,那便足矣!
你可知道,這腹中的胎兒,是我與你愛的結(jié)晶,再有幾個月,他就要臨盆了,我希望你能夠想起我們之間的一切!
“你說完了沒有?”祁徹冷漠的眼睛盯著白苒,顯得有些不耐煩。
而白苒卻毫不在意他的冷漠,依舊面帶微笑,“如果讓我說完我們之間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祁徹突然走近白苒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你gou引我有何目的?”
白苒搖了搖頭,臉色變得有些寒冷,“目的,我白苒從不削對你有任何目的,你失憶了,我努力想喚回你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被大家羞辱,我不放棄,如果你再想不起來,我就會徹底忘記你,你的孩子我也會帶著他離開!”
白苒這樣說著,忽的落下淚來,聲音微微顫抖著,繼續(xù)道:“我一直癡癡等你回來,可是我等來了什么?等到的卻是你帶著別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懷了你的孩子,我一次又一次的忍受著這個痛,我快要崩潰了。
白苒的話,白苒的聲音,白苒的淚,此時讓冷若冰霜的祁徹心中有一絲心痛,他松開捏住白苒下巴的手,將她小心的抱進懷里,他不知道為何,突然會對面前這個女人有一種憐惜,看到她的淚,他會心痛,會忍不住想要去呵護,去關(guān)心。
站在暗處的紅歌,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這一幕,她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恨不得將對面那個女人掐死,敢跟她搶男人,她會讓她生不如死!
她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她沒有去拉開擁抱在一起的那兩個人,她非常清楚,那只不過是自討苦吃。
“你gou引成功了!”祁徹忽然就吻上了白苒的雙唇,他討厭這樣的賤女人,在回北契國的時候,太后就跟他說過,這個女人之前是他府中的妾室,在他出事后,他便對花楓溪投懷送抱,甚至對他的死不聞不問。
他用力的吻她,白苒從一開始的驚恐,到后來的奮力掙扎,只是不論她如何用力,祁徹都緊緊的將她圈懷中,一絲一毫也不肯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