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海,我興沖沖地跑回房間,房間里空空的,只有狐貍半躺在椅子上,瞇著眼睛打盹兒。
“喂,狐貍,狐貍,跟你說,我知道了……”我跑過去,用力搖醒狐貍,興奮地嚷道。
“你到底去哪里了?”狐貍慢慢睜開眼,半瞇著眼,臉色不郁地問。
嗯?這句話好像……好像似乎有一些些耳熟?
“哎呀,你先不要說這些,剛剛海跟我說了一些事,我覺得有些奇怪,跟你……”
“你果然又跟那個家伙在一起!!”狐貍打斷我的話,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呃啊?”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狐貍一見我怔怔的,就更不悅了。
“行了,別在這兒莫名其妙的。海剛剛跟我說,古代木頭雕刻上梅花一般是和喜鵲雕在一起。”我不耐煩地揮揮手。
“……嗯。”狐貍臉色還是很難看,但是仍舊點了點頭。
“那我問你啊?如果刻在墜子上呢?”
“應該差不多。”狐貍疑惑地說。
“可是,我記得很清楚,在那個夢里面,晟凱腰上的垂了一塊應該是檀香墜子,那個上面雕的是桃花,沒有喜鵲的。”一聽見狐貍的話,我馬上就興奮了起來,這樣來說,我猜的一定是正確的了!!
“哦?然后呢?”狐貍對于我的興奮嗤笑了一下,接著問。
“那個應該是定情信物吧?”忽略狐貍的不屑,我興致勃勃地問。
“有可能,但是也不絕對。”狐貍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說。
“就算是吧,可是那個霜兒可是很喜歡梅花的!!”
“哦?”
“嗯。我記得霜兒從頭上的簪子到衣襟上的花紋都是喜鵲和梅花的圖案。”
“呵……你的意思是如果那個是定情信物的話,就一定不是霜兒送的。”聽到我的推測,狐貍的眼睛一瞇,笑了笑。
“對,對。”我用力的點點頭。
“呵……可是我會告訴你……”狐貍起身,慢悠悠地說。
“嗯?”
“不是所有的梅花都會和喜鵲刻在一起,也不是所有的墜子都是定情信物。”狐貍淡淡地瞥我一眼,眼睛里寫著嘲笑。
“啊?!”我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呵……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狐貍笑得很欠扁。
“什么?”
“那個晟凱說不定才是關鍵。”狐貍站起來,拍了拍褲腿。
“嗯?”
—————————————————
《案件筆記》:
狐貍硬說晟凱才是這次案件的關鍵,于是就在藏書閣里瞎翻,其實那家伙的身體還很差,一邊翻那些積著厚厚的灰的資料,一邊咳個不停,咳嗽的聲音很沉,看來肺在當時被鬼新娘的陰氣傷得不輕。
當然了,我還是沒弄清楚他到底是要找什么。
晟凱當然很關鍵,但是狐貍認為的關鍵好像和我認為的不一樣。
—————————————————
“狐貍,你是不是認為霜兒是晟凱殺的?”
我有些不確定地問在那里瞎翻的狐貍。
狐貍轉過頭,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睛微微亮了亮,點點頭笑了。
“你這笑是什么意思?”被狐貍明亮亮的笑照得有些起雞皮疙瘩,狐貍笑得很陽光?就好像惡魔笑得很和藹一樣可怕!
“沒什么,只是很驚奇……”狐貍頓了頓。
“什么?”被狐貍的停頓一嚇,冷汗都快出來了。
“暖暖你竟然有腦子!”
“去死吧你!”我隨手抓起一本書扔了過去,正中狐貍的腦門兒。
“嘶……哎呀呀,暖暖,你的靈敏度也有些增強了。”
……
“哎呀呀,找到了!”
我正準備再拿一本書砸過去,卻被狐貍一聲怪模怪樣的叫聲嚇了一跳。
“什么找到了?”
“謝謝你了,親愛的暖暖。”狐貍翻開我扔過去的那本書,細長的狐貍眼瞇成一條線,笑的樣子格外的猥瑣,看上去徹頭徹尾的一只狐貍,就是……還差一條尾巴。
“什么?”
我湊過去,嗯?王府的舊地圖?這是干什么的?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不解地問。
“呵……沒什么,只是想看看那個時候的命案現場而已。”狐貍一邊笑著一邊搖頭晃腦地說。
“命……命案現場?你以為你是柯南啊?”我不屑地笑道。
“暖暖啊……”狐貍瞥了我一眼,然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架勢。
“嗯?”
“原來……你還是沒有腦子啊!”
“啪!”一本書又剛好親上了狐貍的臉。
—————————————————
狐貍拉著我去在我夢里出現的那個亭子,當然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個亭子的痕跡了,這個園子還是改造了不少,有很大的變化。
“狐貍,你到這里來干什么?”我扯扯狐貍的衣袖問。
“你的腦子里就不會想想,為什么霜兒會一直出現在這里?”狐貍盯了我一眼,眼里的鄙視就別提了。
“哦,你是說她是在這兒死的?”
“是也不是。”
“狐貍啊,你的臉一點兒都不適合玩深沉。”
“呵……真的嗎?這樣呢?”
“這就對了,你就保持這個猥瑣的表情,猥瑣果然還是最適合你了。”
狐貍一爪子就按在我的頭上,嘶……
“喂,狐貍,到底是也不是什么?”
“就是說可能是她死的地方,也可能是心愿未了的地方。”
“奸臣他們不是有來看過嗎?”
“呵……他們看得和我要知道的不一樣。”
“嗯?”
但是狐貍并沒有正視我的疑問,只是盯著亭子的遺址,表情嚴肅,一句話都不說。
“暖暖!”沉默了一會兒的狐貍突然低聲喝道,用不同于以前任何一種的語氣。
“干嘛?”
“去,去把伯母的箱子搬來。”狐貍低沉的下達命令。
“箱子?要那個干什么?”
“快去,別廢話!”狐貍的語氣嚴肅到有些冰冷。
“哦……哦。”
我諾諾的應了一聲,轉身離開,狐貍卻突然叫住我。
“暖暖!”不同于剛剛的冰冷,這一聲喚得充滿了暖意,和一種令我害怕的溫情。
“干……干什么?”
“我等你。”狐貍眼神堅定的說道。
……
不知道為什么,當狐貍一臉正經地說這句話時,我隱隱約約覺得很不安,仿佛……仿佛狐貍一定等不到我回來……
——————————————————
我一路匆匆地跑回房間,真不知道那只死狐貍到底干什么突然讓我回來搬箱子,不過心里的不安卻讓我總是感覺到一定會發生什么。
我打開衣柜,抱著擱在衣柜里面的箱子就往外跑,剛一開門,就和寒兒撞了個滿懷。
“哎呀!臭暖暖,你在搞什么啊?慌慌張張去會男人啊?”寒兒被我撞得剛好倒在她身后的奸臣懷里,我就沒這么好運了,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沒空跟你說……我……對了,你也跟我一起去好了!”我一手拽著寒兒就一路狂奔,箱子也順手擱在奸臣懷里,反正他一定會跟上來的。
匆匆忙忙終于跑到亭子的舊址,寒兒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嘴里還一直嚷嚷:“臭丫頭,你……你到底在搞什么,……呼……累死我了!”
我卻沒空管她,徑自直愣愣地看著那里的石桌石凳。
狐貍呢?
狐貍去哪里了?
不會又是躲起來整我吧?
可是……
我撿起地上的一條鑲鉆的鉑金項鏈,那是狐貍的,狐貍一直很寶貝它,那是他的已經去世的祖父送給他的出生禮物。
鉑金項鏈上有一個小小的心型墜子,墜子上鑲了許多小小的鉆石,中間鑲了一顆大的,小的眾星捧月的圍了一圈。
墜子的反面刻著“江”字,很蒼勁的字體,是狐貍的祖父的字,奸臣也有一條,反面刻著“濤”,和狐貍的一模一樣。
狐貍一直很小心的戴在衣服里面,現在卻被硬生生地扯斷了,扔在地上。
如果是玩笑,狐貍絕對不會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那……那狐貍呢?
“狐貍……狐貍……”我握緊項鏈,高聲喚到。
沒有人回答我,寒兒擔心地走上來,一只手輕輕地扶住我的肩。
“狐貍……你快出來啊……嗚……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
身后奸臣看了看我們,很快就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就放下手中的箱子,在石凳處蹲下查看。
“狐貍……龍江……嗚……”
“江……江……”寒兒也哭著一起喚起來。
但是沒有人回應我們,周圍還是安安靜靜的。
寒兒放開我,跑到奸臣那兒,用目光詢問到,但是奸臣面色嚴肅地轉過頭來,對著寒兒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盡量不想讓我看見,但是我還是看見了,淚水霎那間涌得更多了。
“狐貍,你出來吧……不要嚇我了……嗚……我輸了還不行嗎……嗚……你就出來吧,下次你欺負我……我保證不打你的頭了……嗚……我也不在你的茶水里加黃連了……嗚……狐貍……狐貍……”
我倒在寒兒的懷里,哭個不停,狐貍……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
我躺在房間里,眼睛腫腫的,寒兒很擔心我,我實在不想讓她擔心,因為她不僅自己很難受,還要安慰同樣擔心兄長的奸臣,精神上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就聽了她的話,乖乖在床上躺著。
狐貍不在了……
這個念頭讓我的淚水又涌了出來,我盯著自己手中的項鏈,明明平時狐貍在身邊的時候就討厭他討厭的不得了,恨不得他馬上就消失,但是……
當他不在的時候,卻又格外的傷心……
“咚咚。”敲門聲……
奸臣和寒兒走了進來。
“怎么樣?”我急切地坐起身問。
“哪里都找不到。”寒兒一臉憂色地說。
“那……”
“別擔心,暖暖。”奸臣沉聲說。
“嗯?”
“哥只是暫時被帶入了時間的間隙而已,就是跟你上次一樣,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哦……暫時?”
“嗯……和你上次不一樣,上次李建國的間隙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實,陰氣就很淡,但是就這樣你還是睡了很久。但是這次鬼新娘的目的不明,如果有很強的陰氣,哥支持不了太久……況且……哥上次受的傷還沒有……”
“那該怎么辦?”我不想聽奸臣猜得那個最壞的結局,盡管那個可能性很大,但是我還是不想知道。
“解決這個案子。”奸臣正色說道。
“呃?”
“只要消除了鬼新娘的宿怨,哥自然就可以從縫隙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