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商鋪老板抽取下封窗的木板,開了門。飯館小二哥很勤快,很早就起了床,開了門,現(xiàn)在正用抹布檫拭著桌子,街上慢慢的有了行人,可是很少很少,即便每天早上爆滿的茶館也不例外,他們的神色都有些惶恐。
茶館中,兩個茶客像往常一樣要了一杯早茶,兩人閑聊坐著,一看兩人就是熟客,聊著聊著兩人的聲音小了。
“你今天發(fā)現(xiàn)了沒?守城的人有點不對勁,并且校場今天一點聲響也沒有。”
“怎么沒發(fā)現(xiàn),我今天還路過城門口看到很多的血跡,雖然像是被沖洗過,可是你想現(xiàn)在這二月的天能沖洗光嗎。”
“哦,這個我并沒有注意看,到是我今天看見城門聚集了很多了人,像是今天城門不開。”
“唉,怎么會這樣呢,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誰知道呢,喝茶喝茶。”這人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見他沒有喝,像是在思考什么,這人也沒有說話。自顧喝著茶。
那人略作思索,便開口說道:“我有辦法知道發(fā)生什么了,那些血跡不是在城門口嗎,我們可以問那些住的距離城門近的熟人啊。”
“嗯,這確實是個辦法。”
“走吧。”說著扔下三文錢,起身離開。
同樣的事在渭城的各處上演著,不一會兒城門口就聚集了很多人,他們站在大門前,對著城門上的人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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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塵睜開眼睛,看看四周,頭很痛,左右快速搖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點,推門而出,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陳塵不由的抬手遮擋。
“哈哈哈,塵弟這么早就起來。”王大刀坐在正廳大椅上說道。
“呵呵,昨晚讓王大哥見笑了。”陳塵有點不好意思道。
“哈哈哈,沒事,都有第一次嘛,想我第一次喝酒和你也差不多那里去。”
陳塵只是淡淡一笑,也不管這句話是實話還是假話。
只聽王大刀稍微放低聲音說道:“昨晚塵弟說陳熙是你大哥?可有此事?”
陳塵一聽王大刀好像知曉自己大哥,也沒來及想是否自己酒后失言,趕緊問道:“王大哥,你知曉我大哥?”
王大刀確認(rèn)這陳塵并非酒后胡言,心里不由感嘆:這兄弟兩人都是一把好手啊。王大刀開口說道:“你大哥外號是不是人稱少年鐵劍?”
陳塵遲疑,少年鐵劍?陳塵回答道:“少年鐵劍?這又是什么?”
“塵弟難道不知道這少年鐵劍的稱號?不知道這少年鐵劍便是陳熙?”
“王大哥,小弟第一次出門,初入山林,并不知曉這山林之事,還請務(wù)必王大哥詳細(xì)說知啊。”
王大刀隨意掃了陳塵一眼,心想著陳塵并不像是臥心叵測之人,應(yīng)該是這陳熙的弟弟吧,先讓我來探探他的來歷,再做決定,如果他真是渭城石源村人,那便告訴他,如若不是,那便不說,不然那楊寶卜肯定不會放過自己,開口問道:“塵弟是哪里人士?”
陳塵不明為何王大刀有這么一問,心里不由一緊,是說還是不說,要不胡編一個,自己如果真說了那以衙門貼出通牒懸賞,自己不就徹底暴露了嗎,自己的逃亡路線不是就被他們所獲了嗎?
不過陳塵又一想,官衙貼出文告,自己的畫像想來一定也會被畫在上面,陳塵不由心里叫道該死,自己怎么早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如果早早想到,肯定要喬裝打扮一番。
現(xiàn)在既然這樣了,也沒有辦法了,這王大刀想來肯定很快就會知曉的,就算這王大刀自己不向官府告知,這山林的兄弟中肯定會有人會暗中透露的,陳塵心中有些苦惱,自己趕緊打聽完大哥的消息,趕緊下山去。
可是自己到底是說真話還是胡編一個呢?算了,既然他們之后肯定會知道,那便說實話吧,也不枉和這大漢相交一場。
話說的很多,但是腦中思索可是很快的,王大刀話問完,很快陳塵就回答道:“小弟是是渭縣石源村人,不知大哥問這又何意?”
王大刀一聽陳塵如此回答,便放心了,放下楊寶卜的告誡,揮手退去周圍的手下,放小聲音說道:“塵弟勿怪,實在是不得已才問塵弟來路。”
陳塵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王大刀,他也不好意思問人家是何情由,怎么個不得已法。
王大刀微笑說道:“當(dāng)然,塵弟確實是陳熙的弟弟,那么這一切都是可以說的。”
陳塵聽見這王大刀如此說,大喜,自己大哥好久已經(jīng)沒有音訊,現(xiàn)在突然打聽得知其消息,自然是無比高興了。
王大刀看到陳塵高興的神情,微笑說道:“塵弟別急,你聽我一一道來。”王大刀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詳細(xì)的說了一遍,“你這大哥,確實是少年英雄啊。”
大哥這幾年居然真的嘯聚山林,難道那年村里人在清風(fēng)山下見到的真是大哥,陳塵心里不免有些悲傷失落,悲傷的是大哥乞討的生活,失落的是大哥果真是山賊,曾經(jīng)村里人說大哥是山賊,他也曾幻想過大哥是山賊那也是好山賊,可是真正當(dāng)聽說大哥是山賊時,即便是一個好的山賊時,自己的心里還是很失落,無名的失落。
又聽王大刀說道:“陳熙自山林為王開始,一路征殺,憑借靈通的消息,爭鋒山林,渭城各個山頭都已陳熙為頭,當(dāng)然他們都不知道陳熙這個名字,他們只知道少年鐵劍這名頭,一提這少年鐵劍,誰人不敬,但是事事都有兩面性,少年鐵劍即便如何稱王,但是暗中還是有敵人的,由此你大哥胡亂取了一名字,而陳熙這個名字很少人知道,知道的不超過五個。”王大刀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陳塵開口說道:“聽王大哥如此說,那王大哥肯定是我大哥的好兄弟了?”
王大刀接過話說道:“呵呵,不瞞塵弟,我和你大哥并非是兄弟,我們還沒有真正見過面。”
“哦,那你?”
“哈哈哈,我和你大哥不是兄弟,但是我和你大哥的兄弟是生死兄弟,你大哥結(jié)拜兩兄弟,老二叫楊寶卜,這楊寶卜早年是有慶縣人,和我也是生死之交,故此他才愿意把你大哥的真是情況告訴我。”
陳塵聽他如此說,這才釋懷。兩人一起閑聊著,王大刀說的不是這個山頭趣聞,就是那家美事,陳塵也聽得不亦樂乎。
外面走來一名手下,對著王大刀說道:“大哥,渭城來信。”
王大刀隨意看了手下一眼,拿過他遞上來的紙條,陳塵一瞥,看見這紙條極小,他明白這可能飛鴿傳信,這飛鴿傳信講的就是一個快,有什么緊急事件靠這飛鴿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陳塵無名的有點忐忑,心想不會是說的是關(guān)于自己的事吧。
王大刀拆開紙條,入目是幾行小字:“渭城亂,陳熙占,知縣無蹤。”
事實證明陳塵想多了,其實確實是陳塵想多了,你說一個占山為王的山林盜賊怎么會在意一個殺人犯呢,實在是沒有必要,大家都是手上沾血的人,同樣是背著人命的人,犯不著。
王大刀撕碎紙條,慢慢的說道:“塵弟啊,剛才我的手下報道一條消息,這條消息與你有關(guān),不知道對你來說是好是壞?”
“與我有關(guān)?難道紙條上說的真是我殺人的事。”陳塵還在胡思亂想,這也由不得陳塵,畢竟你說剛十五的孩子,而且還是第一次殺人,殺的還是縣令的令郎,這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是極大的負(fù)擔(dān)。
陳塵臉上有點不自然,說道:“大哥知道小弟所犯的事了?”
“犯事?你犯事?你犯了什么事?”王大刀不明白。
陳塵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慢慢的陳塵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這王大刀是想黑我啊!
王大刀并沒有黑陳塵的意思,而是陳塵太敏感,太年輕,不懂得喜怒不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