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fēng)無情的吹拂,即便是穿上棉衣依然還是那么的冷,白帆高高被風(fēng)刮起,紙錢也在空中亂舞,凄涼的嗩吶加上清脆的小鼓聲這一切顯得是那么的傷情。
寒風(fēng)吹,白紙飛。
嗩吶泣,人心碎。
這天安葬父母之后,陳塵詳細告知大哥周鵬鵬等人所做之事,毫無疑問,村里人的反應(yīng)定然是大吃一驚,“什么,居然起兵造反”。
但是他們也僅僅是驚訝一番,因為他們再什么都已經(jīng)做不了了。
陳塵騎馬揮鞭上渭城,他已經(jīng)耽擱幾天了,大哥那邊還等著他呢,但是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誰又知道陳塵的父母會遭遇此難呢。
“報~~~”一名士兵人還未到聲音已經(jīng)傳到,很快這名士兵單膝跪地。
陳熙坐在以前縣尉鐵虎經(jīng)常辦公的地方,看也沒有看這名士兵,只是淡淡的說道:“說”。
“報告三哥,據(jù)我們在有慶縣的探子回報,鐵虎已經(jīng)率領(lǐng)四百士兵朝著渭城來了。”
“鐵虎來了,嗯,知道了,你去再探。”
“是。”
陳熙喚來親信,拿過自己的盔甲,又讓人叫來孟悠然、楊寶卜等人,盔甲剛剛穿戴整齊,他們就來了。
孟悠然看著陳熙的裝束,知道肯定是有事要干了,說道:“三弟,是不是要攻縣呢?”話說這孟悠然楊寶卜雖然是陳熙的結(jié)拜大哥二哥,可是這主要的事還是聽從陳熙的注意,這主要是因為陳熙有這個才能,能力比他們兩個強。
陳熙手指輕輕的拂過著锃亮的盔甲,感受著這金屬帶來的絲絲涼意,他慢慢的說道:“鐵虎回來了,有四百人。”
坐在下面的人都彼此看了一眼,楊寶卜開口說道:“他鐵虎來了我們也不怕,我們的兄弟經(jīng)過這幾天的修正,編排,已經(jīng)和他們的正規(guī)軍隊差不了多少。”
陳熙的目光看向周鵬鵬,周鵬鵬不由的有點緊張,畢竟他還是第一次感受這種氣氛,不過他也不是笨人,知道陳熙想知道什么,“我們以前的兄弟加上后來來的總共有七百人,在城里又招募道八百人,總共一千五百人。”
陳熙仔細聽著周鵬鵬的話,他深深的明白這樣的人數(shù)已經(jīng)很不錯了,渭城的青年本來就不多,在家的只剩婦孺了,如果這次不是巧妙的把他們和自己綁在一起,肯定還會人數(shù)比這少的。
楊寶卜接過話說道:“我們開了渭城的軍庫,可是里面的東西少的可憐,完整的裝備只有三百套,其他還有一百套殘缺的。”
陳熙心里不由的搖搖頭,僅僅是三百套嗎?難道鐵虎帶去的那三百就不算了嗎?他對著楊寶卜不由有點失望。不過他不會說出來,他心里明白就行。
陳熙又問道:“兄弟們的戰(zhàn)力怎么樣?”孟悠然做思索狀,然后說道:“我認(rèn)為跟著我們下山的兄弟都還不錯,可以一檔一,但是那些新人就不行了。”
“嗯,這么說我們真正的主力就有七百人。”陳熙像是在自己問自己。
下面的人沒有說話,而是等著陳熙的決斷。
突然從門外走來一人,這人沒有通報,直直就走了進來,在他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可是陳熙卻沒有,相反在,在陳熙的眼中露出一絲神采。
陳塵走上前,他先前并不知道他們在討論軍事,只是看到大哥穿的戎裝就猜到可能有什么行動。淡淡的向眾人問了一聲好,俗禮完畢,陳熙便把當(dāng)前的情況說了一遍,這主要是他要聽聽陳塵的意見,因為陳熙可是知道陳塵底細的,這陳塵讀的書不少,人也極其聰敏,雖然說在學(xué)堂不怎么學(xué)好,但是要比聰敏那可是沒有一人可比擬的。
聽完,陳塵淡淡的說道:“首先我們不能和他們正面拼撞,因為我們必須得保存我們的實力,就我們這么一點人,如果我們現(xiàn)在和人家正面拼撞,就算是我們贏了,可是之后呢。”
陳熙點點頭,陳塵接著說道:“既然不能正面殺敵,那么就必須借別人的力量或是我們自己打埋伏。”
周鵬鵬插話道:“那我們最好在那里埋伏呢?”
所有人都看向陳塵,陳塵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楊寶卜,說道:“二指山!”
二指山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再也熟悉不過,畢竟他們都是山賊,你說那家的山賊不知道自己的鄰居。
楊寶卜聽見陳塵的這話才明白剛才的那一眼是何意了。
陳熙仔細一想就明白了,不由的對自己的這兄弟又高看了一眼,心想這樣的招數(shù)雖然有點損,但是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一招。
“二指山,好,就是二指山,你們還有什么意見?”陳熙問道。
楊寶卜欲言又止,心說:“算了,看來只有對不起你老兄了。”
渭城城門大開,街道兩旁站滿了人,他們在送自己的孩子,他們的孩子要打第一場仗,盡管他們?nèi)f分不舍,但是他們已經(jīng)走上了這條路就意味這一直走下去。
“娘,別哭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妹妹,你就放心吧,等著哥哥凱旋。”
“你回去吧,看你挺個大肚子,趕緊回吧。”
“兒子啊,你可一定要活著來啊。”
“嗚嗚嗚,哥,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人生就是一場離別的盛會啊。
“噔噔噔”戰(zhàn)鼓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號角滄桑深遠的聲響又傳來“唔唔唔”。
兒子按照先前排好的順序趕緊站好,隊伍行進,
娘親的淚水沒有忍住,早已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妹妹看著離開的哥哥,用手死勁捂住自己的嘴。
媳婦遠遠望著丈夫,輕輕的撫摸一下自己的肚皮,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隊伍開拔,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見親人,回頭再看她們一眼,她們都哭了,前面的路不知道怎么樣,但是他們都回頭一笑,告訴他們放心。
他們的笑是那么的蒼白無力,他們的笑是那么的令人心碎,她們的淚流的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