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風?你真的是蘇玉風?真的是我蘇玉玄的弟弟?不是別人易容假冒的?”蘇玉玄一疊聲的問話后,上前使勁揉搓蘇玉風的臉皮,試圖把貼在他臉上的假面皮揉下來。
“姐姐,我的臉皮都要被你揉下來了。”蘇玉風連忙從蘇玉玄的惡魔之爪下逃開。姐姐真是莫名其妙,一大早的盡說胡話。
蘇玉玄慢條斯理的坐下,雙手托著下巴,“玉風啊,你今天是不是發(fā)燒了,或者是爹昨天剛回來,你興奮過頭,腦子變得有些不清不楚了?”
聽聽這是什么話,哪有姐姐會去詛咒自己弟弟生病的!“姐姐,你也應(yīng)該稍微有點長大的樣子,從小到大就這副德行,難道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嗎?”
切,人小鬼大,你還不是一樣。蘇玉玄隨便拿起一本書,開始認真的早習(xí)。
“小姐,你竟會舍得這么早的爬出被窩來這里看書,真是讓柳春太驚訝了。”柳春端著一盤糕點走了進來。
“我就當是你夸獎我好學(xué)了。”蘇玉玄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里,看來她的玩世不恭已經(jīng)深入人心。這也不能怪她,在現(xiàn)代她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結(jié)束,誰曾想,會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塊招牌正好砸到,醒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這個陌生的時空。
她心里一直認為,如果她不去上學(xué),不去參加那該死的高考,她就不會被招牌砸到,就不會跑到這么落后的地方了。所以對于學(xué)習(xí),她的內(nèi)心深處已產(chǎn)生了排斥,不過為了能夠好好的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她還是會強迫自己去學(xué)點東西。
想到這里,蘇玉玄不禁有些感嘆道:“我還真是個好學(xué)的好孩子。”
此言一出,蘇玉風努力將嘴里的糕點吞下去,然后轉(zhuǎn)頭到旁邊輕輕咳嗽,姐姐的話足以讓他把嘴里的糕點噴出去了。但為了給姐姐留點面子,他及時的用力將糕點吞了下去,只是用力過猛,不免嗆到了。
柳春用手撐住桌子的一角,以免自己會因小姐的話而摔到地上。
“你們這都是干嗎?”蘇玉玄憤怒的望著兩人。
柳春提醒道:“小姐,少爺要科舉考試了,您就不要吵少爺了。”
蘇玉玄低下頭,繼續(xù)一頁頁的翻看著書,好一會兒,她的聲音突然響起,“玉風,你真的要去參加考試?”她其實并不贊成玉風去,她這個弟弟根本不適合爾虞我詐的朝堂。
蘇玉風抬頭看著姐姐,“姐姐不贊成嗎?”
沉默良久,蘇玉玄抿了抿嘴,輕輕一笑,“只要你覺得好就行了,你要是一定要問我的意思,那么我不會贊成。”
“原來姐姐也不贊成。”蘇玉風顯出受傷的表情,“昨天爹聽到我要參加考試,說了跟姐姐一樣的話,你們是怕我考不上丟了將軍府的面子嗎?”
蘇玉玄用書怕打了一下蘇玉風的腦袋,“傻瓜,不要胡思亂想了,朝堂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爹跟我是怕你會受到傷害。但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跟爹都是支持你的。”
“好吧,既然姐姐你誠心誠意的不讓我去受苦,那我就不去考了。”蘇玉風放下手中的書,一臉鄭重其事的宣布。
蘇玉玄徹底傻眼了,這到底算怎么個事情?
看到姐姐一臉呆樣,蘇玉風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臭小子,你竟敢耍我。”反應(yīng)過來的蘇玉玄,直接把手中的書扔向蘇玉風。
蘇玉風雙手一攤,做出無辜的樣子,“姐姐我可沒有騙你,我本來是真的想去考的。不過你跟爹都不支持我考,那我就只能放棄了。”
這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蘇玉玄狠命的吃著邊上剩余的糕點。
“姐姐,在過幾天就是太后的壽辰,皇上特地準許我跟你也可以參加呢。”蘇玉風僵硬的轉(zhuǎn)開話題。
提到這點,蘇玉玄緩和了下表情。宴會向來是男子要到舞勺中期,女子及笄才可參加。這次能去參加宴會,可見皇上對爹的器重。不過樹大招風,這也算不得是件好事,皇上的這番做法定會惹來很多紅眼病的人。
“姐姐,皇宮中的東西應(yīng)該比府上好吃很多吧?”蘇玉風眨了眨眼。
蘇玉玄靠在椅背上,悠悠然道,“這個你就去問司徒子凌吧。”
“那姐姐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凌王殿下。”蘇玉風說著站了起來。
“這么冷的天氣窩在被褥里才是最舒服的,我現(xiàn)在就補睡去。啊,爹。”蘇玉玄立即睡意全無,完了,完了,被爹聽到她又要偷懶了。
“玄兒。”蘇胤青無奈搖頭,對于這個活潑過頭的女兒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甚至有些后悔讓風兒跟玄兒待在一起,現(xiàn)在風兒越來越向玄兒的性格靠攏了。
“爹,我可是很乖的在看書。”蘇玉風揚了揚手中的書卷。
蘇胤青滿意的點了點頭,“玄兒,你跟凌王殿下很熟?”
爹突然提起司徒子凌一定不會有好事,蘇玉玄小心的回答,“還可以吧,談不上很熟,爹你問這個做什么?”
“明明很熟。”蘇玉風小聲的嘀咕著。
“爹啊,玉風他不準備參加考試了,應(yīng)該說他根本就沒想要參加考試,昨天他跟您說的都是在騙您,您可以好好教育他啊。”叫你再出賣我,哼,蘇玉玄笑嘻嘻道。
這兩孩子都半斤八兩,他們剛說的話他在外面可全都聽見了。還有這幾年他們做過的事情,他也全聽人說了。蘇胤青只是盯著蘇玉玄沒有說話,她剛剛對風兒說的那些話,讓他對這個女兒有了新的認識。
蘇玉玄想笑,可發(fā)覺在爹敏銳的眼神下,做出笑臉是件很困難的事,緩緩?fù)铝丝跉猓p問,“爹,你干嘛這么看我?”
蘇胤青近乎艱難的嘆氣,踱步到窗前,“玄兒,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
蘇玉玄的身軀猛的一震,許久之后,她突然笑出了聲,“爹,你在說什么啊,什么叫真正的我到底在哪里,我不就是我么?難道你還懷疑我是假冒的不成?”
蘇胤青像是沒有聽到般,望著窗外的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