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凌面帶微笑,眼神卻是冰冷的,望著眾人阿諛奉承的嘴臉,厭煩不已。如若不是祖母的大壽,他都不會出現在這里,宴會參加多了,只會讓人越來越反胃。
司徒子凌起身悄然離開。
皇上注意到了司徒子凌的離開,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沒有多加去阻攔。這個兒子從來都是不安份的,要是真的堅持到結束,那才是件怪事。
司徒子凌斜靠著假山,遠處就是宴會所在,遠離了眾人的喧囂聲,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起來。唇角勾起,不知道蘇玉玄能夠堅持多久,想來也差不多該跑出來了,他始終認為他跟蘇玉玄是同一種人,都是屬于……
陰暗處突然出現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司徒子凌連忙尾隨而上。這兩人也真是膽大包天,遇到他司徒子凌也算這兩人倒霉,倒要看看這兩人準備做些什么。
跟了一段時間都沒遇到一個侍衛,司徒子凌微皺了下眉,看來有必要讓父皇換一批人了。
前面兩個身影停了下來。
“姐姐,我們是拿夜明珠還是彩燈?”一個男音響起。
“哪個值錢拿哪個?!迸雍喍痰幕卮?。
聽到聲音,司徒子凌忍不住翻起白眼,其實他早該猜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人,時停時走,指手畫腳,除了那對活寶姐弟,還會有誰!
這對姐弟也真是不怕死,敢到皇宮來偷東西。要是今天換做另一個人聽到這些,后果可就難料了。
蘇玉風撓了撓頭,“姐姐,我們把夜明珠一拿走,這里變暗會不會被人起疑?”
蘇玉玄欣慰的摸了摸弟弟的腦袋,真是的,長那么高干嘛,害得自己都要踮起腳尖來了?!拔覀兗矣耧L長得越發英俊瀟灑,氣宇軒昂,人也變得更聰明了。”
蘇玉風淚眼婆娑的望著姐姐,這可是他長這么大以來,被自家姐姐頭一回稱贊,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值得紀念。
司徒子凌很是無奈的搖頭,蘇胤青是有名的不拘言笑,古板之人,蘇玉芯也是個端莊嫻雅的人。這對姐弟在將軍府還真是另類啊,再由著他們,怕真會惹出事情來。
司徒子凌輕咳一聲。
姐弟倆一聽到聲音,面面相覷。
蘇玉風顫聲問:“姐姐,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蘇玉玄強自鎮定的說道:“聽到了,沒事,只不過是野貓經過的聲音?!?/p>
蘇玉風疑惑的點了點頭,難道是他的耳朵出了問題,怎么剛剛的聲音聽著像是人發出的。不過,姐姐說是野貓那就是野貓了,他對姐姐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
“我們出來也有些時間了,快回去吧,不然爹恐怕會坐立不安的?!碧K玉玄邊說邊拉著蘇玉風往宴會方向走去。
蘇玉風莫名的看著姐姐,不是才出來,怎么就回去了,東西都還沒偷到呢。
司徒子凌在心中暗道:竟然說他是野貓,還想逃走?沒門!
“你們倆個有膽子做,怎么就沒膽子承認?”司徒子凌一張欠湊的臉出現在姐弟倆的跟前。
驚魂未定的蘇玉玄在看清是司徒子凌后,放下了心中的不安,道:“司徒子凌,人嚇人嚇死人,你沒聽過嗎?”
司徒子凌悠悠然開口:“現在聽說了,沒想到蘇二小姐也是滿腹才華。以前沒瞧出來,真是失禮?!?/p>
蘇玉玄不屑的道:“你沒瞧出來的多著。”
“為了向你賠罪,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司徒子凌突然興致勃勃的說。
觀星閣。
蘇玉玄無限感慨,“沒想到,在這里看星星還是別有風味。司徒子凌,咱們相識這么久,你竟藏了這么個好地方,太不夠意思了。”
司徒子凌嘆氣,“蘇玉玄,這皇宮你以前有來過么?”
蘇玉玄沒有理會,望著星空。
司徒子凌望著蘇玉玄,他竟然會跟一個女子相交至深,要是以前,打死他都不信能與一個女子相談甚歡。人生還真是充滿奇妙。
蘇玉風站在邊上一臉不樂意,見色忘弟的姐姐,只要凌王殿下出現,每次都會把他晾在一旁。啊,姐姐不會是喜歡……
蘇玉風捂著嘴偷笑。
蘇玉玄見著,嘆道:“身為女子真是可悲啊?!?/p>
蘇玉風跟司徒子凌詫異的看著蘇玉玄,不明白這又是唱的哪出戲。
“看我做什么,難道我臉上還開花了?!碧K玉玄說著用手抹了下臉頰,接著道:“剛才玉風還為了蘇玉芯嫁給太子的事而愁苦不堪,如今滿臉歡喜,男人果然薄情?!?/p>
司徒子凌略帶驚訝地望著蘇玉風,沒想到蘇玉風竟會喜歡蘇玉芯,實在太出人意料了。要是讓蘇胤青知曉,不知會氣成何樣。
蘇玉風欲哭無淚,姐姐怎么可以破壞他完美的形象,看凌王殿下的樣子,八成是相信姐姐說的話了,他要不要去撞邊上的柱子以保名節。
司徒子凌略一思索,搖了下頭,這蘇玉玄連這種玩笑都開,他對蘇玉風深表同情,有這樣一個造謠生事的姐姐,真難想象蘇玉風這么多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蘇玉玄為了忍住笑,臉都有點變形了,她怎能不知玉風痛恨著蘇玉芯,可是她最近太無聊了,誰讓玉風正好撞到槍口上,這可怪不得她。
一時之間,沉浸在各自的思索中,皆是無言。
過了半晌,蘇玉玄坐在桌前,吃著烤乳鴿,心中暗贊:色澤金黃,皮脆肉嫩,香味獨特,果然是御廚的手筆,改天定要挖個御廚去府上。
蘇玉風極為鄙視的看著姐姐,吃相粗魯,性格刁蠻,脾氣暴躁,這天下間誰會要他姐姐啊。為了姐姐將來的美好生活,他決定從明天開始犧牲自己,肩負起調教姐姐的重大責任。
司徒子凌微笑著道:“蘇玉玄,你盡管慢慢吃,不會有人跟你搶的。有時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個女子,哪有女子像你這個樣的。”
對于司徒子凌的挖苦,蘇玉玄早就習以為常了。自顧啃著鴿腿,只當作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