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風一臉的委屈,他也是關心姐姐才會去問的,換成其他人,他才懶得去問。當然這中間也夾雜著那么一點的好奇,但也僅是一點點,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女子要溫柔,就像蘇玉芯那樣的,才能惹來眾多男子的憐愛,你這樣兇巴巴的,只會把想要接近你的人都給嚇跑了。”司徒子凌在一旁嘲笑著。
蘇玉玄輕哼一聲,“你現在才覺得蘇玉芯好,是不是晚了點?再說了,本姑娘才不稀罕得到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憐愛,嚇跑了最好,省的我看見就心生厭煩,還要絞盡腦汁的想怎么把你們趕走。”
“姐姐,我可不是偽君子。”蘇玉風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那你稀罕什么?”司徒子凌饒有興趣的摸著下巴。
蘇玉風也伸長耳朵等著下文。
“你要是閑得發慌,就去找你的紅顏知己消磨時間去,不要待在這里妨礙我的好心情。”蘇玉玄冷眼瞧了下司徒子凌,這人什么時候起開始變得八卦了!
蘇胤青看著女兒跟凌王殿下靠的非常近,微皺眉頭,“不知道凌王殿下前來,老臣未能相迎,還望凌王殿下海涵。”
“蘇將軍不必客氣,本殿下也是閑著無聊隨便逛逛,這熱鬧也看完了,也該走了。”說著司徒子凌頭也不回的走了。
澄明江上,無數的船只往來,細數起來也就三類:小舟、畫舫、商船。
還未到午時,江上就已非常的熱鬧。
不曉得哪里有歌妓在曼聲吟唱,聲音凄迷哀婉,似不知藏了多少憂愁在其中。
一艘精致的畫舫在江中游戈,竹簾半卷,一個腦袋在窗口好奇的張望著,儼然就是蘇玉玄。身邊的矮幾上擺著幾樣瓜果點心,此刻,她正怡然自得的喝著茶,欣賞著水上的風景,對于船內的一切都視而不見。
司徒子凌慵懶的側靠著軟塌,滿頭的黑發并不梳理,披散在肩頭,眼帶魅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塌邊。
“凌王殿下,紫雁向您敬酒。”披著一襲紫色紗衣的歌妓,嬌笑著偎向他,伸出一雙柔嫩玉手,手中握著一只琥珀盞,湊近他的嘴邊。
司徒子凌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伏在他身邊的歌妓,然后又看著自得其樂的蘇玉玄。良久,紫雁拿杯的手開始發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他突然唇角微勾,就著紫雁的玉手將酒一飲而盡。
紫雁見他喝下了酒,異常的高興,向他的懷中又靠近了幾分,輕捶著司徒子凌的胸膛,“凌王殿下真壞,害奴家端的手都酸了。”
她來香飄樓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但從未被眼前的男子找過,一直以來她都被艷華壓著,今天就是她翻身的大好日子,挑釁的瞟了眼坐在窗邊的女子,“妹妹你不過來陪陪凌王殿下?”
司徒子凌邪笑著,“一個人待在那邊確實無聊,不如就過來陪我喝一杯?玄兒?”
用他低沉的嗓音喊出了那兩字時,連他自己都不免感到了些許的意外,不是平時叫慣了的蘇玉玄而是玄兒,就那樣自然而然的從他口中喊了出來。
蘇玉玄拿茶杯的手一頓,側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司徒子凌不要對我露出這幅欠湊的神情,你好好的跟你的紫雁調情,我看我的風景,咱們個干個的事情,互不干擾。”
司徒子凌氣結,坐起身子,眼中露出懷疑地神色,“蘇玉玄,你確定自己是個女人?”聲音中夾雜著沮喪,正常女人對他這個動作都會有反應。
“你什么意思!”蘇玉玄挑眉,眼神中透著危險的氣息。竟然敢懷疑她的女子身份,這個司徒子凌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司徒子凌不怕死的接著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他不止一次的質疑過蘇玉玄的性別問題,每次都能很成功的激起蘇玉玄的怒氣,看她發怒的樣子還真是人間一大樂事,他的心情頓時大好。
蘇玉玄眼珠一轉,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徒子凌,又點了點頭,“可不可以請這位紫雁姑娘先讓開一下。”
“紫雁,你去為本殿下再唱支曲兒。”話是對紫雁說的,司徒子凌看得卻是蘇玉玄。
紫雁一怔,神色間有些不信似的尷尬,她的美貌只在艷華之下,那名身著水紅色的女子,相貌絕比不上她,可是為了那人的一句話,凌王殿下竟真會把她支開。看人臉色是她們這些青樓女子的本能,很快她的臉上又是巧笑嫣然。
蘇玉玄在司徒子凌的身側坐下,指尖隔著衣襟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帶著蠱惑的嗓音在司徒子凌的耳邊叫道:“子凌。”
司徒子凌有那么一瞬的迷失,恢復神智后不禁搖頭自嘲道:他定是鬼迷心竅了,才會被蘇玉玄所惑。不過他司徒子凌是誰,自動送上門的美色豈能輕易放棄。
舉手輕攬腰肢,覺察到懷中的嬌軀一僵,蘇玉玄的這種反應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司徒子凌邪肆地一笑,挑高她的下巴,拇指撫上她粉色的唇瓣,似真似假地道:“讓玄兒來陪我,真是折煞我了,可我又絕不忍心拂了玄兒的好意,要是玄兒傷心了,我也會跟著難過的。”
蘇玉玄一時束手無措,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猛的一把推開司徒子凌,也推開了他帶給她的酥麻觸感。雙手叉腰,大吼道:“司徒子凌,你今天找本姑娘出來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是沒事本姑娘可就恕不奉陪了。”要不是司徒子凌一大早的派劉安來找她,她現在定還窩在她溫暖的被窩里坐著美夢呢。
司徒子凌一挑眉:“聽你話中的意思,難道我們每次的相見,都是為了商討要事?”言下之意就是:我們哪次是在談要事的。
蘇玉玄一撇嘴,沒有理會,有些賭氣似地走出船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一眼便望到了那抹翠藍色。不知為何,她覺得此人的背影與身處的鬧市形成了鮮明對比,很快那人就消失在人海中,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