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風聽后,極力的忍著,漲紅了一張臉蛋,看起來可憐極了。但蘇玉玄顯然并沒有注意到,她此刻正皺眉看著蘇玉風手上的藥碗。
蘇玉風發現了她的異樣,緊張的問:“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小姐怎么會不舒服,她只不過是不想喝藥。”柳春黑著張臉,“小時候,原本只是小小的風寒,因為不敢喝藥,到最后變成了大病,整整一個多月才養好。”雖然她當時年紀還小不太記事,但這件事卻深深刻在了她心里,想忘都忘不了。
蘇玉玄只有苦笑,沒想到柳春竟然那么記仇。哎,不過那次的事情她做的確實不對,要是她乖乖的喝藥,也不至于到最后害的關心她的人擔心,也讓自己受盡了折磨。想想那段時間,柳春在她喝藥的時候,兩只眼睛睜的都快掉出眼眶的樣子,害得她都沒機會把藥倒掉,但也多虧了柳春的盯她喝藥的方式,不然只怕兩個月多不一定能好。
經柳春的一提醒,蘇玉風這才想起,姐姐最怕喝藥,每次都是能拖就拖。要是沒人看著她喝藥,保準那些藥都用來澆了院中的樹木,或者是在伸手接藥碗時,一不小心滑了手。
“早知道小丫頭這么怕喝藥,我就開的在苦點,要不這碗先不喝了,我在換副藥。”夏神醫在邊上悠悠道。
蘇玉玄認命的閉上雙眼,后面的日子只怕更難過了。
蘇玉風把藥碗給了柳春,扶起蘇玉玄,然后又端回藥碗,“姐姐,喝吧,喝了身子就會快點好起來,這樣就可以早點出去四處游玩了。”
蘇玉玄瞄了眼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藥汁,垂下眼臉,心里掙扎著,到底是要喝了這碗藥讓身子快點恢復,還是不去喝讓身子慢慢恢復。
這是個問題對很多人來說,根本不會把它當作是個問題,但對于蘇玉玄來說,這是個很糾結很頭疼的問題。
蘇玉玄還在煩惱著,柳春在邊上看不過去了,一把搶過藥碗,“不喝就不喝,誰稀罕,反正身子是你的,你愛死不死。”
這樣大不敬的話,要是換一個主子,只怕柳春死一百次都是罪有應得,然而,蘇玉玄只是吃驚的看著柳春,這丫頭還真是生氣了。
柳春氣咻咻的往門外走去,對自己低聲默念:我數到三,小姐你一定要叫我,一、二、快說話啊,三,快說話啊。
蘇玉玄扯扯嘴角,認命的道:“我喝,我喝還不成嗎?柳大小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不要再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就劃不來了,不就是一碗藥,我喝就是了。”
柳春哼哼兩聲,把藥碗端到蘇玉玄面前。
蘇玉玄眉頭緊緊皺起,湊上前聞了聞味道,又撇開頭。
柳春干脆把藥碗放到蘇玉玄的鼻子處。
蘇玉玄臉上的表情簡直讓人不忍在看第二眼,她微微顫抖的接過藥碗,閉上眼,倒進了嘴里。喝的太急,忍不住嗆咳起來。蘇玉風連忙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小丫頭,你有沒有覺得身體跟以前相比,哪里不一樣了?”夏神醫拈著胡子問。
蘇玉玄挑了挑眉,“你這話是不是在暗示我,你對我的身子還做了什么手腳了?”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夏神醫一屁股坐下來,“說話也不客氣點。”
“我又沒讓你救……”看到柳春又要變黑的臉,蘇玉玄立刻打住,“煩死了,人越老廢話越多,上次見你還沒這么多廢話,我現在沒事了,你要到哪里去逛就去哪里,不要在我面前晃蕩。”
夏神醫不緊不慢的道:“你不是要出去游蕩嗎?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家里人怎么會放心。但是有我就不一樣了,你想想我們一起結伴同行,路上也不會無聊,你的安全也有保障。”
蘇玉玄終于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夏神醫,“就你這身打扮,我要跟你一起同行,難不成還要裝成叫花子?還有你看看你,連自保都有問題,還大言不慚的說我的安全也有保障,鬼才相信。”
“小丫頭你別瞧不起人,江湖上誰要敢得罪我夏神醫,那會成為江湖公敵。”夏神醫滿臉自豪,“有多少人想要巴結討好我,就你這個小丫頭跟那小子才會用這種語氣對我,不過我就是喜歡你們這種個性。”
“你那本破書,還是挺有用處的,就是做起來比較麻煩。”蘇玉玄扯開話題。
“破書?”夏神醫從椅子上跳起,瞪圓了雙眼,抓著蘇玉玄的肩像搖骨子一樣使勁搖,“你去給我寫本破書出來試試,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破書,那是花再多的錢也買不到的,要是被人知道這本書在將軍府,你就別想在安生了。”
蘇玉玄差點被搖的喘不過氣來,忙叫:“不是破書,不是破書,是寶貝,是寶貝,我會把這本破書,不是,不是,是寶貝書當菩薩一樣供著。”
夏神醫丟下蘇玉玄,邊走邊搖頭,“我當初一定是酒喝多了,才會把這書給了你這個不成器的小丫頭,氣死人了,這么本書放你手上,簡直暴殄天物。”
“姐姐,我去告訴爹,爹聽到一定會很高興的。“蘇玉風說著一陣風似的跑了。
蘇玉芯用一雙清澈中夾帶著凌厲的眸子望著柳春,“柳春,你剛剛說爹為了替我求藥,在左相府跪了一夜,是不是真的?”
柳春很肯定的點頭,“那日,老爺跟福伯在晚膳后一起去的,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來,老爺對此事一概不提。要不是柳春偶然經過書房,聽到老爺跟福伯的談話,還不知道這事呢。”
“左相府,很好。”蘇玉玄帶著一抹微笑。
柳春看著蘇玉玄的笑容,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是一個很不善的微笑。
“柳春,這幾天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蘇玉玄按著眉心,有些疲倦的道,“剛醒來,坐了這么久都有些累了,我也要睡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