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更!晚上最受歡迎的花美男將再度登場,掌聲在哪里?)
“等等,請等一下!”莫小多追出約有五十步,卻還是沒有能夠追上他。分明看到他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走得又不快,可她就是沒法追上,情急之下,看看黑黑的巷子里并沒有其他人,手邊又正好有一根毛竹,便隨手抄起毛竹,往地上一撐,像撐竿跳似的一躍而起,越過老人頭頂,又是一個鷂子翻身,這才終于落到了老人身前。
這個動作做得有點兒大,腹部立刻一陣劇痛,眼前一花,就要跌倒,只能用手扶住墻面,才堪堪站住,但已是氣喘吁吁。
“前輩,請等一下。”
她已經(jīng)百分百確定這邋遢老頭是同行前輩了,而且還是道行很高的前輩高手!
“前輩,這東西還請前輩收回去,幾頓飯罷了,不值幾個錢,這東西如此昂貴,晚輩不能收。”她拿出百年人參遞到老人面前,月色中目光坦蕩,沒有一絲貪婪的欲求和虛假的矯情,仿佛掌心里的不過是一根蘿卜。
“呵呵,”老人朗聲笑起來,中氣充沛,“丫頭果然是可造之材!你跟我來!”
他縱身一躍,單臂搭上身邊的高墻,只一個翻身,便以輕靈的姿態(tài),翻到了墻的那邊。
小多在這條巷子里住了20多年,當(dāng)然知道墻的那邊是外貿(mào)公司的貨倉,地曠人稀,到了晚上,除了幾條狼狗在院子里游蕩,什么人也沒有,的確是個說話的好去處,看來這邋遢老頭來的時間不長,對這附近可是相當(dāng)熟悉了!
跟著爬上墻頭,忌憚著傷口的她不敢再跳下去,只能小心的扒住墻,滑下高高的墻壁,借著月色望去,邋遢老頭居然在五步之外和一條超過半人高的大狼狗打得火熱,那狗在他的撫mo下乖巧得不能再乖巧了,尾巴直搖。但是,嗅到了她的氣息,那狗立刻警覺的直起腦袋,豎起耳朵,惡狠狠的盯住她,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嗚嗚”聲。
“乖,不可以這樣對爺爺?shù)耐綄O知道嗎?她可是爺爺?shù)囊吕弬魅耍惆阉龂槈牧耍瑺敔斂稍趺崔k?”老頭輕撫大狗的腦袋,呵呵直樂。
小多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徒孫?傳人?誰?她嗎?
“還不明白嗎?丫頭。”
也沒見他的腳下有什么動作,可是他的人已經(jīng)瞬時到達(dá)了她的面前,用剛才還摸狗的手以同樣的姿勢輕撫她的腦袋,她連想避都避讓不開。
莫小多雖然有些嫌惡,但卻不得不感慨,這動作、這手法真的好快呀!而且似乎還很熟悉呀!
“你是個可造的好娃娃,但卻被那混小子給浪費了!他自己都還沒滿師呢,倒來帶徒弟了,結(jié)果呢,白白毀了一塊好璞玉!混賬透頂,混賬透頂!”老頭不住的咂嘴感慨。
莫小多只是瞪大眼睛,不敢搭腔。
“還不明白?那陸九總教過你這個吧。”
老頭手腕一翻,做了個動作給莫小多看,這下莫小多算是大半相信了他的話。第一,陸九是那個酒鬼的本名,這是不會有人知道的;第二,這個動作分明就是那個酒鬼教她的第一招第一式嘛,一模一樣的!只是眼前的這個老頭做得更快更利落!
“你是……,你真是我的師祖爺爺?”莫小多不知道應(yīng)該做個什么拜見的姿勢才好,作揖?鞠躬?還是下跪?要是古裝劇倒好辦,問題是這是都市劇呀!而且以前跟酒鬼學(xué)的時候,他什么禮數(shù)都不講,也不要她喊師傅,更不要她做這些無謂的客套。
老頭看出了她的想法,呵呵擺手道,“算啦,那混小子別的不像我,這點跟我是一模一樣的,什么禮數(shù)不禮數(shù)的,全是狗屁!你也不要喊我?guī)熥鏍敔敚瑒e別扭扭的,還喊我邋遢老頭好了。至于那支人參,就當(dāng)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好了。我還以為那混小子早死了呢,原來居然沒死,很好,很好。”
他口口聲聲喊自己的徒弟為混小子,卻又并不帶一點忿恨,反而在清冷的月色中,神色悲涼,想來是多年沒有徒兒的消息,傷懷了多年,也思念了多年。獵獵的夜風(fēng),吹起他斑白的亂發(fā)和胡須,在風(fēng)中恣意飛揚,盡顯蒼老和戚然。
莫小多看在眼里,不由得要懷念起他嘴里喊的那個“混小子”,那個人真的和眼前這個老人很像,連講話的調(diào)調(diào)都是一樣的。
她也記不清到底是什么時候遇到那個人的了,反正大約就是6、7歲的樣子,那人很愛喝酒,成天就是拎著酒瓶東倒西歪,喝醉了就橫在巷子里不準(zhǔn)人走路。那個時候,大家都很討厭這個酒鬼,因為他橫在路上,大家無法通行,可是大家又很怕他,因為如果惹惱了他,他會跑到那人的家門口撒潑耍賴。
她卻不怕他,他要是擋住了她的路,她就從他身上跳過去,再不然就翻跟頭翻過去,她對自己的彈跳力從來都是很有信心的。
有一天,那酒鬼在她準(zhǔn)備跳過去的時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和腳踝,看了又看,捏了又捏,然后問她,愿不愿意跳得更高更遠(yuǎn),愿不愿意學(xué)會飛的本領(lǐng)。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那酒鬼教了她足足有十二年,從一開始練跑練跳練翻跟頭,到后來教她好多好多手法技藝,她才知道原來他竟然是個神偷,而他教她的所謂會飛的本領(lǐng),那個“飛”字是飛天大盜的“飛”。
“師祖爺爺,可是他……,已經(jīng)過世了。”
他的過世不是因為任何外界的因素,而是純粹出自內(nèi)因,他喝酒喝得太多了,每天至少要喝下三斤以上的燒刀子,如果遇上好一些的酒,更是無法計量。過度的飲酒燒壞了他的心肝脾肺,他的內(nèi)臟器官沒有一樣是好的,以至于后來他開玩笑說要捐獻(xiàn)遺體時,醫(yī)生毫不客氣的對他說,他的遺體只能用于醫(yī)學(xué)研究,研究的課題就是飲酒過量到底會對內(nèi)臟造成何等的傷害!
他死的那天才告訴她,他的名字叫陸九!
這消息令老人有些吃驚,他沉默半響不語,直到那條大狗走過來,在他的腿上無言的來回蹭,這才從感傷中掙脫出來。
“他居然只說了他的名字?這個混小子,居然連我的名諱都不跟你說一下,真是欺師叛祖!丫頭,我告訴你,老頭子我的名字叫空空兒,我們這一門就叫‘空空門’。你雖然沒有正式拜他為師,可是他畢竟教了你12年,也算是貨真價實的師傅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傳人,將來我還要教你更大的本領(lǐ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