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上昏迷的一天一夜,陽清河算了一下,她和秦風在這陵寢中呆了有三日了。她的傷口因為沒有上藥正在緩慢的恢復著,每天秦風都會出去一段時間小心翼翼的為他們倆人找來足夠的水和水果及食物。秦風出去的時刻大多臨近于傍晚,雖然陽清河覺得自己已經不太能判斷出時間了。
身上的血跡已經干涸,陽清河現在還披著秦風的外衣,幸好古人衣服都是一層一層的,所以秦風也沒多尷尬。陽清河的臉最近看起來一直沒有血色,因為受傷時失血過多又沒有好好調養,古墓中并沒有鏡子,這是她從秦風擔憂的眼神里看出來的,他的瞳孔里倒映著她衰弱的小小身影。
陽清河一直樂觀善于苦中作樂,閑著無事勉強自己在古墓中走動幾步,看著簡陋的青石墓室她總覺得自己和秦風就像當初看電視時的楊過和小龍女。想到這個比喻陽清河忍不住啞然失笑,她可不像小龍女那么空靈美麗圣潔不染,秦風也不像楊過那么愛嬉皮笑臉,更何況他們兩個也不是戀人關系。
通常秦風會細心的照顧著陽清河吃些東西,然后再跟她說些外面的情況,梁唯勇的人一直在搜查他們的下落,陽清河傷又沒有好,所以不是出去的最好時機。其余時間,秦風也大多安靜著,偶爾跟陽清河說幾句話。
窸窣的腳步聲傳來,陽清河抬頭,秦風手里拿著一捧紅色的果子還有幾株綠色的植物,俊朗的臉龐上有細微的傷痕,看上去像是樹枝掛的。
“你又去密林了,那里不安全的。”陽清河嗔怪著說。
“沒關系,我在那邊找到了幾株有利于傷口愈合的草藥,待會兒吃完果子你可以敷上的,這樣子傷也好的快一些。”說著這話的功夫,秦風已經彎下腰將果子給放到陽清河身邊干凈的地面上。隨著秦風的靠近,陽清河也更清晰的看見了他臉上的劃痕。
“唔,別動頭靠過了點兒。”陽清河說著。
秦風楞了一下,順從的將頭靠近了陽清河,陽清河吃力的伸出了沒有受傷的手,將秦風頭發里落的一個小葉子個拿了出來。然后又將身子湊近秦風臉龐,用指甲輕輕把他面上的一個小刺給挑了出來。
感覺到溫潤的呼吸吹拂在耳畔,秦風的心突然有些震動,看著陽清河幫自己挑出面上的小刺,秦風沖著她笑了一下表示答謝。
單手按著膝蓋,陽清河微微揚起頭,看著頭頂刻畫粗糙但是大氣的畫面,表情里有一些悵惘。
“秦風,你總是話那么少,好像跟人隔著很遠的距離。有時候看著你笑,還是覺得離你很遙遠,你也總是那么冷靜理智,即使在你做出很不理智的決定的時候。”陽清河兀自開口說著,將自己心底的疑惑都說了出來。
楞了一下,秦風在心底回想著陽清河對自己的評價,理智?他應該是不善于表達吧,總是給人距離感。那是因為他從來到這邊就開始茫然,這個完全不屬于他的世界,卻硬生生的沖進了他的生活。只是秦風苦笑了下,在陽清河身邊自己理智過記錯,那種叫喜歡的東西原來應該永遠和他絕緣的,如今卻時不時的纏繞在他心間。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清河很多時候,我真的在迷茫。漫無目的找不到歸屬感,總是憑借著直覺行事。來到大梁,首先判斷出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國家,然后用最快速的時間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勢力,來保護自己的安全。我傾向去將一切握在手心,卻獨獨算漏了你。”說到這里,秦風停了下來,他很想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將自己的一切告訴陽清河,可是又害怕嚇到她。
“呵呵,是人怎么能算無遺漏,只是我一直奇怪,為什么是我。”是的,她不明白,陽清河不是自戀到無可救藥,也沒覺得自己魅力大到所有人都會繞著她轉,可是為什么秦風會唯獨看上她。明明有那么多女子,可以比她更適合來做身邊之人。
“也許你不會相信,在我心中從開始就只是單純的想幫一幫你,可是后來你的一舉一動卻讓我覺得自己是懷著私心。”陽清河在心底加了一句,甚至是為了后來利用秦風,當初才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