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妹妹終于到了。讓姐姐好一陣等,呵呵!”坐在玉蘭花林間閉目養神的莫氏,聽聞下人回報二房的人來了。立即笑逐顏開的上前,親熱的拉著謝氏的雙手。臉上毫無昨日二人相處不快的芥蒂,好似昨日廚房的紛爭,從未發生過一般。
“有勞姐姐費心了。大家姐妹同住在這百芬苑里,平日里時常都可相見。姐姐何必勞師動眾的,大費周折。”謝氏不著痕跡的從莫氏掌心將手抽了出來,淺笑著言道。
說話間卻看見莫氏腕間纏著白絲絹,不由得奇怪的問道:“姐姐手腕上是怎么了?”
“呵呵,小事一樁。昨日去蘇妹妹院子里竄門,見她貓兒可愛。便撫了一下,卻不料那貓兒睡的正酣,突然受了驚嚇,誤撓了我一下。無妨,無妨。”莫氏故作大度的輕描淡寫的說了一番,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對謝氏笑開了:“妹妹身上好香啊。也不知是用的什么稀罕薰香,聞著令人心曠神怡。”
“讓姐姐笑話了。哪里是什么稀罕薰香,只是尋常的依蘭佛草,若姐姐喜歡,改日讓珍珠送些來姐姐房中。大家姐妹,有好物件理應分享才是。”謝氏抬手理了理耳邊的發梢,假意掩飾著臉上少許的不自然,輕聲笑著敷衍道。
“那姐姐就先謝過妹妹了。哈哈!”莫氏臉上掛著笑意,打著哈哈笑開了。
正在二人相談甚歡之時,四姨娘蘇氏在丫環的引領下,也來到了前院。剛一入院,蘇氏便謹小慎微的上前向二、三姨娘施禮。
待二人回應之后,蘇氏立即上前面帶愧色的對莫氏言道:“莫姐姐,您手上的傷可好了些?”
“一點小傷,妹妹不必介懷。昨日也怪我自己太過魯莽,貓兒本就膽小,怪我自己驚嚇了它,才會被其誤傷。”莫氏顯的少有的大度,輕輕揚了揚裹著白絹的手腕,安慰著蘇氏。
“妹妹謝過姐姐寬言,只是昨夜這畜牲一夜未歸,妹妹唯恐它又會四處亂竄傷了別人。”蘇氏見莫氏言詞間并沒有責怪之意,心里松了一口氣。
“哦?什么貓兒如此厲害,竟然將姐姐都給撓傷了。”謝氏見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擺談開了,將自己晾在一旁,不由得好奇的插話問道。
“是爺送給蘇妹妹解悶的貓兒,可愛的緊呢。”莫氏淡淡的說道。
“噢?是爺送的貓兒。呵呵,想來定是靈動之物。有機會倒是要見識一下才是。”謝氏聞言,眸子深處一抹妒恨一閃即逝。
“哎呀,瞧瞧我這做主人的。妹妹們來了怎么都是站著說話。快快入座喝口熱茶。”莫氏如才反應過來一般,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急忙招呼二人入座:“如春,快將碧潭飄雪呈上來給二位主子鑒賞。”
如春應聲退下準備茶點。
“回二姨娘,大少奶奶到。”小丫頭露兒恭聲言道。
莫氏聞言立即起身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心里暗道:正主兒終于來了......
“妹妹恭迎夢姐姐。”莫氏急步上前,恭敬的福了福,一反常態的熱情讓夢心愣了愣。心里暗道:這莫雨欣可是吃錯藥了,平日里仗著自己手里執掌后院的權限,從未將自己這個正室放在眼里。今日這般示好,莫不是心里有鬼?
心里雖是這樣想著,卻面上并不動聲色,上前扶著莫氏笑言道:“莫妹妹多禮了。今日你是東道主,快別這樣講究。”
“姐姐哪里話。大家雖為姐妹共同服伺爺,但尊卑卻是不能亂,規矩是不能少的。”莫氏被夢心扶起,順手輕挽著其手肘親熱說話,聲調卻無形中上揚了不少。
本己入座的謝氏與蘇氏聞言,見莫氏對夢心竟然如此恭敬,也立即上前對夢心施禮。三人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夢心入座。雖然心里均是不甘,但卻仍舊面帶笑意的與之談笑風聲喝茶賞花,場面倒是少有的其樂融融。若是外人見了這等場景,定會為鄭府后院如此和睦相處而稱贊不己。
四人坐定,好一番寒暄,皆不痛不癢的談一些家常趣事。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著。過了許久卻不見鄭銘硯前來,謝氏有些坐不住了。與她們閑談本就是自己勉強而為之,來這里一敘最重要的目的,卻是因為能見上鄭銘硯一面。可過了這么長的時間,還不見其蹤,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姐姐,這時辰也差不多了。爺卻還未前來。莫不是朝中有事耽誤,一時來不了?”四人之中數謝氏最為性急,見莫氏仍東扯西扯的閑話,不由得出言詢問開來。
蘇氏見謝氏詢問,也調頭望向莫氏,雖并未說話,但眼神里的期翼之色可見一般。
“爺昨日里遣小石頭回話,只說忙完朝中事務,便會前來坐坐。此時還未前來,想來定是抽不開身。我們爺乃朝中重臣,常伴君側事務多變也是常有的事。若是爺來不了,我們應理解爺的難處才是。”莫氏笑了笑對謝氏言道,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瞄了一旁的如春一眼。
見莫氏如此回答,話中之意今日鄭銘硯恐怕前來的機率不大。謝氏顯的有些失望,蘇氏也有些黯然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淺抿一口,掩飾著心里的失落。唯獨夢心掩唇輕笑著附合道:“莫妹妹說的極是,爺自有爺的要務,我們做妻房的自然得理解才是。”
謝氏斜眼掃了夢心一眼,心里暗恨道:哼!你當然不急。十五將近,爺就是有天大的事務纏身,也會來你房中。眼下當然是不愿意我們與爺多見一面。
見自己的如意算盤再次落空,謝氏悻悻的起身準備告辭,正待開口之即。林邊不遠處的草叢里一陣騷動,好象有什么活物在里面竄動一般。
“怎么回事。如春快去看看草叢可是有什么活物,莫不是老鼠翻動竄走。”莫氏也聽見了動靜,立即令如春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