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定好昨夜定時發布的,結實早上發現沒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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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侯歪嘴明白對李氏有意,桃花便處處針對她們,不是辱罵清兒是個傻子,便指桑罵槐得講李氏不貞。
“明明就是娼/婦,非裝得跟節婦烈女似的!裝給誰看?在這還是把那套收起吧!半推半就,誰都懂。只不過別玩得太過了,惹惱了他,吃苦頭的可是你們娘倆!”她臉上的羨慕嫉妒恨,卻瞞不過人的眼睛。
清兒恨不沖上去給她幾個耳光,偏偏礙于自己傻裝的理由,施展不得。
可任憑她辱罵娘,她又不甘心,干脆利用裝傻報復。時不時得與她撞不念舊惡滿懷,身上、手上的的臟印“不小心”沾到桃花的身上。
“阿呀!人家剛才換上的衣服!”聽著桃花的殘叫聲,清兒說不出的痛快。
更有一次,她用針挑破桃花涼曬衣物的縫線的關鍵處,桃花的衣服慢慢開線,很巧得讓她當著客人的面衣不遮體。
小懲惡人的感覺超爽!
海城驛館的驛丞孫富財正在驛館里味茶,盤算著最近流進腰包里的油水。想到再有半年,他就可能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界,不由得美滋滋地哼起了小曲。“小娘子正是二八好年華……”
“老爺、老爺……”孫富財的貼身仆役孫小寶急匆匆地闖進來。
“何事慌里慌張的?”雅性被打斷的孫富財不覺陰沉著臉。
“侯……侯歪嘴被打了!”一時情急孫小寶喊出了綽號。
“被打了?誰打的,因為何事兒?”孫富財倒是不是在乎侯歪嘴的生命,他是怕侯歪嘴得罪了某位貴人,連累到他……
還有半年他就要走了,在這個當口,他可不想惹同什么禍事,他可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銀子,才……
“前頭帶路!”孫富財再也坐不住了,不等他說明,直接起身出去。
還未來到驛館大廳,就聽到侯歪嘴撕心裂肺的殘叫聲。“啊——饒命!好漢爺……”
孫富財一驚,再聯想到侯歪嘴平日里得意的樣子,不由得緊走幾步。看來侯歪嘴是得罪硬茬了!
他一只腳剛踏進大廳的門檻兒,就看到三、四個大漢正圍著侯歪嘴拳打腳踢,而躺在地上的侯歪嘴正捂著頭連聲哀求。“饒命!饒命!”
待孫富財定驚仔細打量,發現這些大漢的衣著打扮象是離海城不遠的駐軍將士。“幾位軍爺消消氣,請幾位慢動手!”
幾人齊齊停手,回頭看向孫富財。
“在下是海城驛館的驛丞,幾位如有不滿盡管對在下講,這奴才惹有得罪幾位軍爺的地方,在下絕不饒他。”孫富財躬身行禮,小心的陪著笑臉。
領頭的一個紅臉大漢淡淡地回頭掃了一眼地上的侯歪嘴,對旁邊年輕的小伙子使了個眼色。“小五,讓他長點記性!”
“大哥,瞧好吧!”小五興沖沖地挽起袖子,話音未落,他的腳倒是先落下了。
只聽得,“咔嚓——”什么東西被踩斷了。
“啊——”侯歪嘴疼暈了過去。
看著侯歪嘴變形的手臂,孫富財倒吸了一口寒氣。下手也太狠了!偷偷地擦了擦額角的細汗,掛著笑臉。“幾位軍爺樓上請,今兒個讓在下好酒好菜給幾們陪理、道歉!”
同時對身后的孫小寶使了個眼色,讓人把侯歪嘴抬到后面。
解了胸中的怒火,幾位大漢的臉色才微微好些。方才的紅臉漢子這才抱拳,自報家門。“海城大營提督鄭漢陽,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鄭兄客氣!里面請!”
幾杯水酒下肚,紅臉漢子鄭漢陽才借著幾分酒氣,冷冷地說道:“前幾日我們兄弟幾個聽人講到海城驛館里有個侯歪嘴,說是在驛館里橫著走!流放來的女婢只要她看上的,沒有他沾不得了。”說完他氣惱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孫富財看著從他手中漏出的酒杯碎沫,腦子嗡一個停住,舉起酒杯掩示尷尬,差點找不到嘴在哪兒了。“咳咳……”
“驛館里的閑事本輪不到我們兄弟插手,可是……”鄭漢陽猛一拍桌子,“實在是欺人太甚!”
桌上另幾位的臉色也愈發得難看,眼睛圓睜,像是要生撕了某人。孫富財抖著袖子拭了拭額角的汗水。“小弟這個驛丞如有不當之處,幾位但講無妨,若那惡奴有得罪各位之處,生死旦憑幾位仁兄發落。”
他的幾句話說出來,才讓幾位的臉色稍霽,鄭漢陽才又道:“旁人如何,咱們兄弟不關心,可那惡奴千不該、萬不該想沾鎮北將軍的遺孀!”
孫富財心中一震,鎮北將軍的遺孀!心下暗罵侯歪嘴膽大包天,那也是他一個賤奴可也惹的?
雖說鎮北侯被判斬立決,可大宋的百姓哪個不知他是大大的忠臣?不知他是被奸人所害?更不要提鎮北將軍在大宋軍營中的威名……
“就該活剮了那賤男!”小五怒目圓睜,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其他人深以為然的跟著點頭!
孫富財那個悔,怎么就沒防備,讓那狗奴才闖出這等大禍。“是該活剮了這狗奴才!想要他的命,輕而易舉。只是……那奴才也是登記在冊的,怕真惹出其他……連累了幾位仁兄及李將軍家眷。”
偷眼見幾人并未反對,孫富財才又講道:“從前是在下對李將軍家眷照顧不周,打此刻起,只要我孫某在海城一天,一定在力所能及之內,對她們照顧周全!至于那惡奴,在下也會打上幾十棍,讓他再不敢有半絲邪念。如他再有不軌,在下第一個不饒他!”
鄭漢陽心中雖有不甘,可也只能如此,萬一真鬧出人命,報到上面,他們受連累是小,只怕有心人再盯將軍家眷。只得無奈得點了點頭,“我們皆是粗人,不懂那些朝堂上的彎彎繞,只知道是誰領著咱們出生入死,趕跑韃靼,保家衛國。便是英雄,咱們從心里敬著!今兒個孫兄能如此大義,咱們幾個替她們娘倆敬孫兄一杯,一切就拜托孫兄了,干!”
“干——”
好言好語、好酒好菜,終于把幾位爺哄住了!
吁——
恭恭敬敬地送走鄭漢陽等人,孫富財再壓不住心中怒火,怒沖沖地來到侯歪嘴住的院子。“來人!把侯天寶拉出來!重打二十杖!”
大夫才接好侯歪嘴的斷臂,他正躺在床上哼哼,腦子里卻不停地猜想,是何人對他使壞。卻聽到老爺在院中的怒吼,嚇得他一驚!
“饒命呀!老爺——”被拖到院子里的侯歪嘴早就沒了往日的威風,一邊向上求饒,一邊用眼神威脅院中的仆役。
見半天無人下棍,孫富財真得急了。“怎么沒人動?難不成如今海城已是侯老爺的天下了?都反了天了!”
侯歪嘴暗道不好,只好收回眼神,低頭規規矩矩地跪在院里,再不敢有任何異動。這時仆役才上來架起,舉棍準備行刑。
“狠狠地打,哪個偷奸耍滑重打五十杖!”孫富財坐在院子當中,品著茶看著他們打板子。
老爺跟前,哪個不敢做假,再想到侯歪嘴平日里的嘴臉,下手時都用了十二分的力。
“啊~~”侯歪嘴的殘叫聲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愈發凄慘……
直到打足二十棍,孫富財淡淡地屏退左右,掃了一眼面色如菜的侯歪嘴。“心中不服?”
“小的……不敢……”侯歪嘴恨得咬牙切齒,可臉上卻不帶半分。
“若不打你二十棍,只怕明兒個你的尸首便會被丟到亂葬崗喂野狗了!”
“啊?!”侯歪嘴驚恐地抬頭,“老爺……”
“你吃了豹子膽了?連李銘遠的妻女也想沾手,是不是瘋了?”孫富財抬手將茶碗扔了出去,“你長幾個腦袋?”
侯歪嘴一怔,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那對握在他手心里的母女,居然還有……
“要想保下自己的狗命,早早歇了你的那份心思,不然下一次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孫富財冷冷地甩袖了而,心中對侯歪嘴生了幾分厭棄,看來是得再尋個貼心妥當的下人了……
侯歪嘴呆怔地跪在地上,回想幾位大漢的狠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把命丟了……
想到李氏和她的傻女兒,侯歪嘴恨不能啖其肉,可身上的痛,又讓他壓上恨意。
“等著瞧……”其仇不報,他侯天寶誓不為人!
正當清兒和李氏想著要如何應對侯歪嘴和錢婆子的刁難時,突然一日,一切莫明其妙地變了!
李氏的活計比原來少了一半,她們娘倆的飯菜也比從前多了一倍,甚至錢婆子和言悅色的言語里竟帶著幾分討好。侯歪嘴也沒再出現在她們的眼前……
一切變得云淡風輕,仿佛什么都不曾發生過,清兒甚至可以在其他人眼中看到艷羨。
一定是有人相助,可會是誰呢?
某日,趁著錢婆子心情大好時,李氏向她打探原尾。
“人比人……唉!”錢婆子感嘆道:“大妹子是個好命的,雖說沒了男人,可還是能占到男人的福陰。也不知怎么就得信兒,海城大營的軍爺聽說侯歪嘴糾纏大妹子,一下子來了四、五個軍爺,進驛館不由分說就暴打了侯歪嘴!連手臂都打折了,后來又被老爺打了二十棍,現在還在床上躺著沒好!大妹子就是有福得……”
聽著錢婆子親熱得叫大妹子,李氏與清兒卻納悶了。海城大營怎么會得到消息?
清兒總覺得每天早上出入驛館后院的獨臂張三有些來頭,看他的行事作派象是個軍人,難道是她的哥哥們派來的?
她有心刺探,可又怕露了底。每次她的眼神稍在張三身上打量,就會引來他意味不明的目光……
好敏銳的感覺!在沒查明他的底細之前,絕不能讓他發現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