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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藥的就是你

032月底最后一天

此后的日子,懷杉過得渾渾噩噩,每日天亮了便睜開眼睛,天黑了就閉上眼睛,任憑蘭馨和墨軒想盡了辦法,她還是理也不理。

這樣無意識的日子,讓懷杉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似乎風(fēng)一吹便要吹走一般,終于有一天,她隨著風(fēng)飛了起來,飄飄蕩蕩,不知到過什么地方,也不知飛了多久,恍惚間卻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白天的時(shí)候,依舊還是那樣上課,那樣做實(shí)驗(yàn),跟以前沒什么區(qū)別,晚上回到房間,卻看到自己在調(diào)制化妝品,又看到自己在臺燈下寫出漂亮的毛筆字,她甚至看到自己在寫信,寫好之后卻并沒有寄出去,一封封堆在桌角,她看到最上面一封的署名是:杜淮山!

她忽然明白了,她和杜淮山似乎在某個(gè)時(shí)刻互換了靈魂,她替杜淮山活在大康,而杜淮山則替自己活在前世。懷杉忽然很想過去跟杜淮山說說話,想告訴她家里的情況,想問她在這里過的好不好,如果可以,她想留在這里,她真的不想再回到大康,不想再面對那個(gè)人!

可是杜淮山卻并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gè)靈魂存在,任憑懷杉怎么努力,也無法做任何可以與杜淮山溝通的事情,她只能是跟著她,似夢似醒,倔強(qiáng)的不愿想起大康的任何人,任何事。

墨軒和蘭馨眼見懷杉一天比一天沒精神,有時(shí)候看似醒著,卻毫無意識,把飯喂到她嘴里,她就吃一口,有時(shí)候甚至連眼睛都不肯睜開,直到有一天,懷杉在床上躺著,任憑蘭馨怎么叫都不醒,似乎已經(jīng)死去,卻又分明有呼吸有心跳,又似乎是睡著了,卻完全沒有知覺只剩一副軀殼而已。

墨軒焦急不已,卻又毫無辦法,那日從東宮回來,他便去了一趟漢王府,想阻止婷婉與墨凌的婚事,不料卻反遭婷婉奚落,本來相國寺之事確實(shí)是他漢王府做下的,婷婉豈能不知。

眼見墨凌和婷婉大婚的日子漸漸近了,懷杉卻完全失去了意識,陷入昏迷。

這一日,正是月底最后一天,東宮張燈結(jié)彩,到處掛著紅燈籠,一派喜氣洋洋,雖說只是娶側(cè)妃,宮中不必大肆宴客,但畢竟是太子第一次成婚,且加上太傅府的權(quán)勢,百官無不紛紛重禮相賀。太子墨凌自那日大醉三天后,便再無任何出格的舉動(dòng),一切都跟以前一樣,只有郭珉知道,太子似乎已經(jīng)不會笑了,他眼睛里冷冷的,沒有一丁點(diǎn)溫情,以前雖也是待人疏離,卻不乏真誠溫和,現(xiàn)在的太子墨凌,似乎是個(gè)無心的人,沒有溫度沒有感情。

墨軒早得了東宮的帖子,誰知一早蘭馨便慌張的來請他過去,說早上的時(shí)候杜小姐突然睜開了眼睛,問了一句‘今日可是月底最后一天?’便又閉了眼,只是這一次……

墨軒趕忙過去看時(shí),只見懷杉閉著眼睛瑟瑟發(fā)抖,臉上沒有一點(diǎn)血色,眼角卻慢慢滲出一滴血淚,殷紅鮮艷,觸目驚心!

墨軒心內(nèi)大慟,差點(diǎn)支持不住,忙就著蘭馨的手吃了保心丸,他只道懷杉傷心了便會慢慢忘了太子,自己便有機(jī)會了,卻不想懷杉竟是存了死的心,墨軒強(qiáng)忍住心痛,半晌才喘平了氣說:“把她抱到馬車上,我們立刻去東宮!”

馬車一路疾馳,墨軒望著昏睡的懷杉:“若兒,我知道你聽得見,我本以為你在傷心后會忘了他,像你寫的那樣‘將你從前與他心,付與他人可’,我甚至慶幸太子娶了別人,這樣才能讓你死心,我才能有機(jī)會,我真是該死!我明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痛苦,卻還是眼睜睜看著你一天天失去活力,一天天消沉,而我卻什么都沒有做!若兒對不起,我該死,我癡心妄想!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他,無論如何我都要你好好活著!”

東宮此時(shí)賀客云集,墨凌一身大紅蟒袍,頭上戴了插著紅花九蟒赤金冠,看著一院子的熱鬧嘈雜,神情冷峻,眉目疏離。墨凌強(qiáng)忍著不去喝酒,那日他大醉,夜半時(shí)分,居然獨(dú)自跑去了漢王府,在南苑的高墻之下睡了一晚,一直到早上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如此不能自控!自此他便戒了酒,他一遍遍看懷杉寫的那首‘因?yàn)椤源司炎约海灰佟驍_’了她!

墨凌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清和軒向懷杉許諾,無論如何也不會娶張婷婉,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日懷杉或許只是出于對朋友的關(guān)心,不愿他娶一個(gè)蛇蝎心腸的女子,他卻一直固執(zhí)的認(rèn)為那是懷杉在乎他的證據(jù)。思及此,墨凌心內(nèi)酸疼,忽然覺得再也不能忍,便起身躲去了鏡湖小筑。

墨軒在東宮門口攔了個(gè)小太監(jiān),聽得太子墨凌在鏡湖小筑,便直奔了鏡湖小筑而去。到了門前,墨軒不顧守門太監(jiān)的阻攔,直闖進(jìn)去。

墨凌冷冷的看著他道:“你也來給我賀喜么?”

“賀喜?若不是為了她,我定饒不過你!跟我出來!”

“有話這里不能說嗎?還是世子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墨軒閉了眼睛,良久才說了一句:“她在車上!”

墨凌聽了這話,咬著牙握緊了拳頭,指關(guān)節(jié)隱隱發(fā)白,才生生忍住了,卻還是落了淚道:“你們走吧……”

“她快死了……”

墨凌猛然怔住了,一把扯了墨軒的衣領(lǐng),驚道:“你說什么?她……”

墨軒怒吼道:“**的還要跟我廢話么?她在車上,快死了!”

墨凌才猛然驚醒了般,飛奔出去。墨凌抖著手掀開簾子,只見懷杉閉目躺在那里,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頰消瘦,眼角含了一滴血淚,觸目驚心!

這便是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卻與別人雙宿雙飛的那個(gè)人嗎?這便是為了躲開他,寧愿家也不要的那個(gè)人嗎?這便是他用盡了畢生的耐力,強(qiáng)忍著也不去看她的那個(gè)人嗎?

墨凌抓了懷杉的手,不敢置信,心痛,驚慌失措全都交織在一起,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慟道:“為什么,你為什么把自己弄成這個(gè)樣子?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弄成這樣?你起來啊,不要不理我,你起來告訴我呀!你不是不要我打擾你嗎?你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你的世界嗎?為什么?”

懷杉仍是閉目不理,身體卻忽然簌簌發(fā)抖,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伴著血,在蒼白的臉上劃出驚人的紅色。

墨凌看了更加心痛不已,忙抱起她求饒道:“我不問了,我不問了好不好?都是我該死!都是我的錯(cuò)!你打我吧,你懲罰我吧,怎么樣都隨你,好不好?我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山兒,山兒……”

懷杉睫毛一抖,似是要睜開眼睛,卻只是微微掙脫了墨凌的手,側(cè)過身去,雖只是細(xì)微的動(dòng)作,卻明顯是拒絕的意思。

墨凌一怔,便放了懷杉的手,故意冷了聲音說:“好,既然你不愿理我,我也不勉強(qiáng)你,只是有一事,你必須給我個(gè)交代:當(dāng)日在清和軒明明你答應(yīng)了我,不會離開,為何竟會出爾反爾!你明明就是說話不算數(shù)!”

懷杉猛然咳了一聲,接著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墨凌忙扶起她,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懷杉咳了一陣,竟然嘔出一灘黑血,墨凌用袖子接了,心疼不已,又幫她擦了嘴角,懷杉只覺胸口一清,這幾日悶在胸前的塊壘漸消,只覺大夢初醒般,意識慢慢清明起來,又聽得旁邊似有人聲,便慢慢睜開了眼睛。

懷杉見眼前的人竟是墨凌,還覺得猶如夢中般,不自覺便用手撫上墨凌的臉,指間傳來的質(zhì)感和溫度讓她終于確定,這原來不是夢,剛剛她以為在夢中聽到的,墨凌的哭訴,墨凌的求饒,墨凌的質(zhì)問,竟全是真的!

墨凌見懷杉醒轉(zhuǎn)了來,不由長嘆一口氣,收緊手臂,緊緊把她摟在胸前,生怕她下一秒便要離他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懷杉感覺到墨凌的擁抱,掙扎著要起身,墨凌忙又扶起她,卻并沒有放開手,仍是抱緊了她。

懷杉無奈,皺眉道:“你不是要娶親了么?還在這里干什么?那日在清和軒,我明明說的是,若你不娶親,我便不走。如此,是你食言在先,并非是我食言!”

墨凌聽?wèi)焉颊f話雖還是有些虛弱,卻吐字清晰,邏輯清楚,才把一直提在喉嚨口的心稍稍放下了。溫聲哄道:“對對對,是我食言,好不好?乖,不要說話了,我?guī)闳タ瘁t(yī)生!”說著便一把抱起懷杉,又皺眉道:“怎么變得這么輕了,漢王府不舍得給你吃么?”

懷杉想掙扎,卻又無力,只得任他抱了,分辨道:“我自己便是醫(yī)生,我自己會配方子!再說我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你……你還是送我回漢王府吧。”

墨凌身子一僵,卻只一瞬便笑道:“等你把身體養(yǎng)好,養(yǎng)的跟以前一樣重了,再要上哪去,我便都依你!現(xiàn)在,你必須聽我的!”見懷杉仍是一臉的擔(dān)憂,便又輕聲道:“放心,一切有我!”

懷杉聽了后面一句,心里不由一酸,便閉了眼睛。那日在清和軒,也是因?yàn)槟柽@一句‘放心’她才不顧一切留了下來,似乎只要有了這一句,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不聽不看,只緊緊跟在他身后,義無反顧!

墨軒見墨凌抱了懷杉出來,懷杉雖還是臉色蒼白,卻眉目間一片清明,便稍稍放了心,嘆道:“你的心終究還是掛著這里的!”卻見墨凌要把懷杉帶進(jìn)鏡湖小筑,便忙又擋住他道:“太子是要把她留在宮里嗎?如此,不若還是由我?guī)ё叩暮茫 ?/p>

“由你帶走?然后再讓她死一次嗎?”

“那也比讓她在這兒眼睜睜看著你成親好!你忘了嗎,你的新娘子還在等著你!”

懷杉此時(shí)忽然一陣猛咳,喘著氣說:“夠了,你們,你們別吵了!”

墨凌忙連聲哄道:“山兒乖,我們不吵了,不吵了!”

墨軒心里一急,想上前去安撫,卻又生生忍住了。

見懷杉漸漸平靜,墨凌才又對墨軒說:“不勞世子擔(dān)心,我答應(yīng)過山兒,不會娶親,我乃大康太子,豈能食言?”又笑對懷杉道:“山兒,你信我嗎?”懷杉看著墨凌,還是那樣緊張的神情,還是那樣溫柔的語氣,終于仍是點(diǎn)了頭,眼淚滾滾而落!

墨軒見了這番景象,只得轉(zhuǎn)身上了馬車,隱忍道:“若有一天,你還是想做回杜若,便來我漢王府,我墨軒只認(rèn)若兒,不認(rèn)得杜淮山!”說罷,便命人駕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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