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杰帶著人，趕到安羊羊提供的地址，卻沒有發現廖建的影子。
這是一間二居室的老房子，房里只有一張行軍床，地板上放著一臺小電視，靠墻的地方擺了一大排的礦泉水，方便面的盒子撒落一地。
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迷瞪著眼的仁小強。
“喲，警官，你們這是找什么呢？”仁小強故作詫異的怪叫。
龍杰板著臉，他在富華街調查的時候，和仁小強有過幾次接觸，印象里這是個有些死心眼的混混，不聰明，但是忠誠。
“你在這干嘛呢？”他問仁小強。
仁小強聳聳肩，“沒事，搬家，換個地方住……這不犯法吧？”
“這是住人的地方嗎？我看是窩藏逃犯吧？”王炎跟在龍杰身后，忍不住出口譏諷。
仁小強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是逃犯？警官，天地良心，我可沒干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啊！”
他嗓門很大，表情卻很假。
龍杰想了想，“仁小強，到底怎么回事，我們大家心知肚明。你告訴廖建，跑解決不了問題，如果他真的是兇手，我們一定會把他繩之以法，如果他不是兇手，我相信他逃跑是有苦衷的，但也希望你們能相信警方，我們一定會找到真兇，還他一個清白……前提是，他必須跟我們合作。”
龍杰的話起了作用，仁小強的表情有一瞬間柔和下來，可是很快的，他又換上玩世不恭的面具，“廖建？你說廖哥啊，我好久沒見過他了，聽說他回老家了。”
王炎剛要說話，龍杰攔住他，“好吧，如果你見到他，把我剛才的話告訴他……我不會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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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個單元門，王炎還在憤憤不平，“這個仁小強肯定知道什么！這些小混混什么都不懂，就知道開口閉口談義氣，現在是義氣的時候嗎？廖建帶著個面具，能躲到哪里去？哎？他不會是拖延時間，想湊夠錢整容吧？到時候我們可真沒處找他去了！”
龍杰沉著臉，“仁小強你們也跟了幾天，這個藏身之處就一點也沒發現？”
王炎訕訕道，“不是的，龍隊，你也知道，仁小強和那個小薇都見過我們，咱隊里人手不足，我們跟蹤起來有難度——再說，小薇的關系跟廖建不是更深么，我們主要是跟小薇——沒想到他們還挺狡猾的，機靈狡猾的小薇原來是掩護的，愚笨的仁小強卻是真正的行動者……”
龍杰哼了一聲，“別放馬后炮了，就知道找借口！”
走到警車那兒，龍杰和對警車上等執行命令的牛牛說：“行動失敗了，那個廖建已經跑了。”
牛牛：“走露風聲了？他們看來還真是機敏。”
龍杰看著她：“你說這個消息是安羊羊提供給你的？”
安牛牛老老實實：“嗯，是羊羊一個調查員小麥跟蹤到的……可是羊羊說，小麥發現了這個地方就偷偷回去了，沒有驚動他們……”
“這不奇怪。”龍杰很冷靜，“廖建去過安羊羊的公司，他跟蹤羊羊的時候，很可能見過小麥和油菜花，也許就在小麥打電話跟安羊羊匯報的時候，廖建已經發現了她。”
牛牛嘆了一口氣，“我都開始懷疑廖建了，如果他不是兇手，為什么一直躲著我們呢？”
龍杰搖搖頭，“不愿意和警方打交道，有很多理由，不見得是殺了人。”
王炎深有同感，“可不是？富華街的那些人，都不愿意跟我們說話，好像我們帶病毒一樣！”
他猛地拍拍頭，“我都差點忘了！昨天我去富華街聽人家說了，那個小薇以前是賣啤酒的，后來廖建出事以后，她就下海當了小姐，大家都說，她是為了給廖建湊整容手術的錢，才這么做的……你們說，這算殺人動機嗎？”
龍杰瞪一眼他，“這算什么動機？殺了賀古海，小薇也拿不到一分錢！”
“不是，說不定是想要報復呢？你看小薇挺好一個女孩，現在搞成這個樣子，她心里能不難受嗎？這一難受，肯定想找罪魁禍首算賬啊！”
龍杰停頓了片刻，他想起小薇濃妝艷抹搔首弄姿的樣子——這個女孩，真的會為了愛情做任何事嗎？
“賀古海死亡的那段時間，小薇沒有不在場證明。”
牛牛看看沉默不語的龍杰，輕輕的說。
“所以啊！”王炎來勁了，“你們說說，她和廖建合謀，有沒有這個可能？也許本來只是想殺賀古海，結果莫桑桑知道這件事就自殺了……你想啊，廖建好歹當過大哥，按道理沒那么貪生怕死，淪落到讓小弟幫自己找住處的地方，還要跟我們玩捉迷藏！他有什么苦衷？要嘛殺人，要嘛沒殺……我估計他現在在拖延時間，哎，他會不會跟小薇一起逃跑？”
龍杰搖搖頭，“現在警方盯得這么緊，他們應該不會主動逃跑……這樣吧，既然你說仁小強和小薇已經認得你，跟蹤無效，現在改由牛牛跟蹤吧。”
他轉向牛牛：“富華街的人對女人沒有那么大的戒心，小麥的成功就是個例子，你回家一趟，換了便服就去，天色也快黑了，你就以一個酒吧客人的身份去，還是以接觸小薇為主——仁小強被發現后，廖建一定不敢再跟他多接觸了。”
他囑咐道：“當心點，牛牛，一有什么發現馬上報告，先不要擅自行動。”
牛牛眼睛亮晶晶地：“放心吧，龍隊，我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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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回家，換了一件羊羊的花裙子——去酒吧找樂子的年輕女孩，穿著不能像她以前那樣的正兒八經，她又化了一個妝，穿了羊羊的細高跟鞋——牛牛決心全力以赴，她難得會獨立執行任務，又是龍杰親自分配的，總想要在龍杰面前爭爭臉，圓滿完成任務！
牛牛這樣出去的時候，安母很感興趣地問她：“牛牛，晚上有約會么？”
兩個女兒一直戀愛不順，是這個母親的一塊心病。
牛牛：“媽媽，別管了，我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安母了然地眨眨眼睛：“哎呀呀，我知道了，你去你的，好好玩，不用擔心回來太晚，你爸爸那里，我會給你說的。”
牛牛匆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