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怎樣才算是驚喜?
吟詩?不會。作畫?不會。唱歌跳舞?會,但不想在這里。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走,眾人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李昔有什么舉動。不禁在席間竊竊私語起來。
“不過十二歲,還是個毛頭小子……”
“聽說他隨父征戰,并未讀過什么書,恐怕……”
“只算學一門出眾,也算不得什么……”
韋天碩急得象熱禍上的螞蟻,卻不知道如何幫她。房遺直單手支著下巴,低頭研究玉碟里的櫻桃。李治從最初的期待到此時茫然地眨巴著眼睛。李泰巍然坐在那里,神情依舊泰然自若,左手輕敲著案幾,一下,一下……
“咳……”李昔清了清嗓子,“嗯,在下才疏學淺實在是沒有什么才藝可以展示的。不如,我出一道題,讓諸位猜猜看?”
李治見李昔憋了半天,說出這種話,不免有些沮喪,但還是照顧了她的面子,接口道:“說來聽聽。”
李昔見李泰的左手仍敲打著案幾,一下,一下……心里一陣煩燥,真想宴會能立刻結束,早點回家睡覺。
“嗯,題很簡單。說樹上停了五只鳥,一獵人經過,舉箭射掉一只鳥,問樹上還有幾只鳥?”
席間已有人癡癡地低笑起來,李治的臉上也很難看,“這還用問嗎?自然剩下四只鳥。”
話音一落,眾人已搖頭大笑,“這個李昔……剩下四只嘛……”
李雪嫣也是一臉不屑地冷笑著。
李昔的嘴角抽了抽,丫地,一群弱智。
李泰的嘴角也彎起一道漂亮的弧度,抬起左手撫著光潔的下巴,饒有興味地盯了李昔一眼,似笑非笑道:“一只也不剩。樹上沒有鳥了。”
有些人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就已然被魏王李泰的答案唬了一跳,那笑意便僵持在臉上。
李昔點點頭,看吧,還是人家魏王是聰明人吶。
李治望了望李昔,又看了看李泰,眼珠子轉了轉,幡然醒悟,撫掌笑道:“對,對……四哥答得妙。這樹上確實是一只鳥都沒有了。全被那獵人嚇飛了……哈哈哈……這題有趣,實在有趣。”
李昔趁機向兩王拜道:“在下平庸,實無驚喜給兩位王爺。還望王爺恕罪。”
李泰輕輕一笑,“這罪嘛……”
“魏王殿下,晉王殿下。”房遺直不知何時已站到了李昔的身側。
“房公子有何見教?”李泰笑不及眼底,語氣中有一絲不易讓察覺的冷硬。
房遺直不卑不亢道:“見教不敢當。在下剛畫好了一副畫,想請李公子在上面題幾個字。不知李公子意下如何?”
李昔疑惑地看著他,他笑著對她點點頭,在他溫暖的目光下,李昔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若房公子不嫌棄的話。”
李昔對自己一手的顏體字還算是比較信服的。顏真卿為中唐七世紀時期的大書法家。而現在不過是六世紀中葉。
李昔看到房遺直畫的是這櫻桃宴中的櫻桃。
她略一凝神,掣一支毛筆在手,龍飛鳳舞游走起來。片刻揮就,房遺直親自接了呈給李泰,李泰接過雙眸一亮,滿臉驚嘆,連連道:“好!好!”
李治接過畫紙,暢聲吟道:“忍用烹酥酪,從將玩玉盤。流年如可駐,何必九華丹。”
一時吟畢,向李昔笑道:“詩好,畫好,字更好。若不是房公子,你豈不是要藏拙了。”
兩位王爺如此夸贊李昔,眾人自然是附和喝彩。只有長孫芷與李雪嫣眼中大是不屑,李雪嫣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擱,大是不以為然。長孫芷忙拉了拉她衣袖暗示她不要掃興。
李昔只裝作不見,垂首道:“王爺謬贊了。”
李泰的目光似輕柔羽毛在她臉上拂過,嘴角蘊涵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似冬日浮在冰雪上的一縷淡薄陽光微笑:“九弟雖不擅作詩,可是品評論字卻是一流的。他既說好,自然是好的。”
這樁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陸續又有人上前展示才藝。李昔這邊卻坐不住了,借著上茅房的機會,出來透氣。
“怎么了?不舒服?”房遺直走了過來。
李昔搖了搖頭,“只是不太習慣而已。”
房遺直笑道:“宴會大抵都是這樣的,多參加幾次就習慣了。”
李昔皺了小臉,“啊?還要參加。饒了我吧,我可不去。”
房遺直淡淡一笑,想了想,“詩是你做的?”
李昔笑著搖頭,“在任城時,偶然一次聽到了,便記住了。”
房遺直也不追問,只贊那詩寫得好。
這時,有內侍從玉華苑出來尋他,他只得先進去。留下李昔一人,獨自在花園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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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少了點,先貼草稿。早上九點半還要去上課,太困了先睡。中午回來修文。謝謝親們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