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夏逸的身上,臉上,夏逸已經看不清周圍都是誰在打他,只看到不停的有拳頭和腳落在自己的身上,夏逸悶聲挨著,頭上似乎流血了,粘膩膩的冒著腥氣,嘴里也滿是咸腥的味道。不知過了多久,夏逸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那些人也似乎是打累了,也或許是因為夏逸停止了反抗,讓他們覺得沒有趣味了,反正那些人終于停了手。
夏逸閉著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已經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恍惚中,他聽到有人在說話,一個女子冷然的聲音傳來:“高升,他死了么?”夏逸腦子里瞬間轟然作響,仿佛要裂開來,那是黎清雅的聲音!
那個叫高升的小廝說:“回大小姐,他就算不死也活不成了!”
“真沒想到,你竟和黎清露勾結,要算計我!”黎清雅聲音不高,寂靜的夜里,卻聽起來清晰異常。
“搜身!”黎清雅的聲音隱隱有些發抖,夏逸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扒開,夜里寒涼的空氣吞噬著他身上的體溫,夏逸覺得自己越來越冷,仿佛墮入了無底的冰洞里,寒冷和黑暗包圍著他,硬生生奪去了他最后一絲理智,夏逸陷入了無邊的昏迷!
高升搜出了那枚墨玉佩,交給黎清雅道:“大小姐,找到了!”
黎清雅咬了咬唇瓣,決然道:“既然人贓俱獲,還等什么!該怎么辦便怎么辦吧!等會兒死透了,就不好辦了!”說罷便轉身而去。
高升踢了夏逸兩腳,輕蔑笑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咱們大小姐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又左右瞧了瞧,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帶走!”
黎清雅回到匯雅苑,徐氏和黎廣修正在堂屋里等著,黎廣修面色鐵青:“處置了?”
清雅用力點了點頭:“處置了!”
“東西拿回來了?”徐氏滿面焦急道。
清雅垂眸,從袖子里掏出那枚墨玉佩,徐氏忙上前接過來,嘆息道:“總算是沒鬧大!”
“從今日開始,一直到你進宮那一天,不許踏出匯雅苑半步!”黎廣修有些焦躁。
“老爺也不必著急,這玉佩都拿回來了,便是別人再說什么,也是死無對證了!”徐氏寬慰道。
“你懂什么!”黎廣修喝道:“既然露兒都知道此事,想必定然還有旁人知曉,這件事怕是沒完!”
徐氏噤了聲,臉色白了一白道:“雅兒,你快想想,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黎清雅咬著紅菱唇瓣:“惜兒……怕也是知道的!”
“混賬!”黎廣修氣得手直抖:“我讓你去念書,你竟然學會了這一套!還讓你兩個妹妹都知道了,你以后還怎么有臉做長姐!”
“又不是我一個人……惜兒她也……”黎清雅脫口而出,雖然言語未盡,黎廣修顯然已經聽明白了。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惜兒……惜兒和誰?”黎廣修額上青筋隱現。
“若不是惜兒和云朗整天膩在一起,我也不會和夏逸……”黎清雅眼神清冷哀怨,似乎有無限的委屈。
“云朗?云伯侯的獨子?”黎廣修微微有些發怔。
“雅兒,你說的可是真的?”徐氏皺起了眉頭:“我便說嘛,咱們雅兒可是大家閨秀,從小就乖巧懂事,怎么會做這么出格的事兒!定然是被那個小蹄子帶壞了!老爺,這件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老爺……”
黎廣修面色凝重,也不理徐氏的嘮叨,衣袖一甩,疾步出了屋。
明露軒內,黎清露抽抽搭搭的抹眼淚,王姨娘戳著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她有這么個要命的短處捏在你手里,你怎么不早告訴娘親?”
“我以為告訴父親也是一樣的!”黎清露抽泣道:“誰知道,父親不但不賞我,還罰我在祠堂里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傻孩子,你父親現在一門心思送她入宮,出了這種事,你父親只會護著她!”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黎清露嘟嘴道:“是她做了不要臉的事兒,又不是我!父親為何要罰我?我不服!”
“小點兒聲!”王姨娘恨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姨娘,有怪事了!”丫頭淺霜急匆匆進了屋,喘著粗氣道:“老爺,老爺去了惜君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