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睛,感覺到有人走到了我的身邊。“今天要不是你,妹土可能就真的不行了。”這是唐姐姐的聲音,她的話語聽起來還心有余悸。
他卻不吭聲,只是輕輕地為我又換上了一遍蛇藥草。我有點痛,微微皺了皺眉,卻不敢睜開雙眼去看眼前的人。“近鄉情更怯”這句話說的可能就是我現在是心情吧。
他用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撩起我額前的一縷頭發,輕柔地撫摸著我發燙的臉頰,我更加不敢睜眼了。我這個情商超級弱智的現代剩女,何嘗經受過這種溫情脈脈地撫摸?想必一定還伴隨著瓊瑤阿姨電視劇中那種男主含情脈脈地凝視吧,這,這,這,簡直是太肉麻了嘛!我真的有點hold不住了。
想不到我這個平日里沉默冰冷的胡子老公還是個大情癡呢,唔……這個這個嘛,雖然這個場景可能有點肉麻,但是我內心里還是很高興地。哪個愛戀中的女孩不喜歡被心上人這樣深情款款地對待呢?
反正,我只是閉著眼,假裝睡著,嘻嘻!暫且偷偷享受心上人的愛憐吧。如果等到睜開眼睛時,我就可以賴賬,一切都不知道好啦。
就那么短短的一會兒,他就嘆了一口氣,離開我走出了洞穴。我偷偷地睜開雙眼,去看他的背影,光線模糊在洞穴的出口,我只能看到他大致的輪廓。十多天不見,他好像變得強壯了些,我想可能是我那幾個野麥面餅的功勞吧。蓬亂的頭發用一根褐黃色的發帶系在腦后,有一種隨性的灑脫與不羈,沒想到幾天不見,我這個大胡子老公也開始注意容貌修飾起來,我很開心見到這樣的元唐。
只是他的那一身藤草軟甲雖然使他的背影看起來更酷了,但是卻讓我感覺到一種陌生的凌厲與殺氣呢?難道是這些天在外面和蠻族人爭斗時磨練出來的氣勢?
“妹土,你看,今天怎么就這么巧,就是他回來救了你。看來你們真的是天生的一對,什么都不能把你們分開。”唐姐姐笑著對我說。
這是第一次聽見唐姐姐這樣祝福我,我羞得滿臉發燙,含笑低頭,用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去撥弄篝火。
“唐姐姐,你看聽你這么說,妹土羞得臉都紅了。”燕子在一旁打趣到。我有些奇怪,這個平日里一見到我就醋意大發的醋壇子,這會兒怎么還能這樣沒什么事兒一樣地調侃我和元唐?
后來轉念一想,也許是因為今天見我舍身救青青,被感動了,便開始真心祝福我和元唐起來了吧?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我所有的想法都錯了,還錯得糊里糊涂,一頭霧水!我錯了,犯了一個超級愚蠢,超級尷尬的花癡錯誤!
當夜幕降臨,所有有唐部落的人都回歸洞穴的時候。當我以為我又能見到我那酋長老公親切的大胡子臉時(愛屋及烏,對于大胡子臉,我現在也不似以前那樣抗拒了。),我這才發現我簡直就是一個想男人想到發昏的大花癡。
他不是元唐!這個正朝著我走過來的男人不是元唐,白天里救我性命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元唐。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我剛才居然還閉著眼睛甜蜜地接受他溫存地撫摸,我,我,我,簡直是一個想男人想瘋了的大笨女。
心中的那份尷尬,惱恨,羞慚,痛悔等等諸多情緒真的是無法表達。有木有那個女孩經歷和我一樣的尷尬?真想讓時間倒流,將那一切的畫面和心情全部抹去。
這個陌生的男人朝著我走了過來,他的身量和元唐差不多高,但是比元唐要強壯一些。我來到這里之后,眼里見到的都是一些長得象歪瓜裂棗似的原始社會的男子,無一都是蓬亂著長發,呲著黑黃牙齒的男子,當然除了我那酋長老公之外。
我原以為,蠻荒時代的男子就應當都是象我娘家和婆家的這些族人一樣,都是些與美絕緣的生物。但是眼前的這個男子卻徹底改變,不,應該算得上是顛覆了我的想法。在我眼前的這個陌生男子,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帥男。
我一直自認為男人的帥氣與否并不重要,男人嘛!重要的是能力,在現代社會大家都這么說,所謂能力,當然一般就是與現實的地位與財富掛鉤啰。又帥又有所謂能力的男人那就是極品男人了,這樣的男人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生長在現代社會,自然也不能免俗,心里日日都盼望著老天送給我一個又帥又有所謂能力的極品男人,后來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只盼望著后者啰。
但此時的我,真的面對著這樣一個大帥男的時候,卻還是被弄得有些不能呼吸,有些眩暈起來。怎么形容他呢?英武、瀟灑、酷、帥……好像所有形容男子英俊瀟灑的詞語用在他的身上都不為過。就用一些俗套的詞來描畫他吧。雙目炯炯,鼻梁高聳,英氣逼人……總之,帥的不得了。我怎么感覺就這樣一個大帥男的眉宇之間,還藏著一絲冰冷冷地殺氣?
現在我畢竟已經清醒了,并不會因為他是個遠古大帥男而大拋媚眼。剛才真的是一直閉著眼睛想入非非,才出現那樣尷尬的花癡事件。再說,我雖然不爭氣地偷偷喜歡上了元唐這個原始社會的男子,并不說明我就是一個只愛遠古帥男的變態型重口味女嘛。
感情的這些事兒嘛,它是不好說,不可說,不能說的,就那么一瞬間的心動,一回眸間的深情,就可能砰然間打開心門。
讓我受不了的卻是他的目光,這個陌生的男人看我的目光是那么的深情款款,柔情四溢,從他的目光中我讀到了思念,愛憐和熾烈的相思…….
“妹土,我回來了。”他的眼里隱隱閃動著淚光,一步步朝著我走來,我被這樣的目光逼迫得實在是無處躲藏,只是尷尬地四下張望,卻見眾人似乎并不奇怪,并無任何憤怒和不解的神情。我很奇怪,為什么有唐族的族人們,能夠容忍一個異族男子如此色膽包天地對待他們的族長夫人?
我期期艾艾地望著唐姐姐,我要求助,擺脫這種尷尬。卻聽見唐姐姐微笑著對我說:“妹土,他真的是朔風!朔風回來找你了。”
朔風?哪個朔風?我的震驚不亞于被雷擊一般。朔風,就是妹土——我從前的舊情人哪!妹土曾經還為了這個男人跳過懸崖,雖然很幸運被娘家清風部落的族人救下了性命。妹土和眼前的這個名叫朔風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對苦命鴛鴦嘛。
不好,昔日海誓山盟的戀人找上門來了,妹土,不,我該怎么做?該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