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和跟著永嬌的丫頭清兒走在后面，聽到這話就要沖上去，卻給鐵青著臉的何蘇釋攔住了。
從他們這個方向可以看到園內(nèi)有三個人站在不遠的假山旁，永嬌解釋道：“瓜子看到那個罵人的老婆子了沒？那是三房的姜嬤嬤，最兇了，她是三嬸嬸從家里帶過來的，那個穿紫色衣服的姐姐是我們房里的素娥，穿藍色衣服掉眼淚的是三房的素芬，就是素娥她姐姐。”
蘇沉點頭，那邊吵架已到了白熱化地步。姜嬤嬤手指幾乎要戳到素娥面前：“沒家教的小騷蹄子，居然敢跟老娘我吵架子？！老娘威風的時候你還沒生！！老老實實給你姑奶奶我磕兩個響頭我就放過你這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素娥氣極，漲紅了臉回道：“嬤嬤你發(fā)昏了吧！！我不過不小心撞了你一下，我都告了罪了你還要怎樣？！你嘴里不干不凈說什么呢？！左右都是丫頭，‘青衣隊里的——都是奴才”！你老人家有著場子在也不能不講道理！平白罵人算什么呢？！”
姜嬤嬤幾步上前一個巴掌就要扇過去，被素娥抓了手，她掙不開就腳下踢了過去，素娥沒站穩(wěn)，倒了地上，手里抓著她的手一同拉倒了，姜嬤嬤丟了面子干脆劈頭蓋臉一通亂打，素娥在大房里做丫頭，也不是吃素的，拳打腳踢回了過去。嘴里還罵道：“還老娘老娘的，你當你是正經(jīng)主子啊？！要治死我？來啊！來啊！！”她姐姐拉了這個拉不了那個，無從下手，只好嘴里哭喊著別打了。
何蘇釋本來聽到姜嬤嬤說踢到湖里的話，以為她說的是何蘇沉的事，方才止了孫嬤嬤和清兒讓她們吵下去想聽個究竟，現(xiàn)在場面亂成這樣，自有幾個小丫頭沖了出去把兩人拉開。
素芬抽抽噎噎了半天才把事情講清楚，原來妹妹不小心撞到了姜嬤嬤，姜嬤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硬說她們偷懶耍滑頭，還得意逞能，嘴巴里面罵罵咧咧的，素娥不忿，就吵了起來。
那邊雖然兩人給拉開了，可罵聲猶是不止，姜嬤嬤呸了一聲，掙扎著還想踹兩腳，嘴里道：“沒家教的小騷蹄子，就曉得和你老娘我犟嘴，昨兒還在西院墻角門口和李才家的小兒子還說說笑笑的？私底下偷偷私會，沒臉沒皮的小娼婦，小心我抓了你們出來，送去暗房關(guān)了！”
孫嬤嬤見她說得越來越不像話，上前道：“姜婆子你莫不是糊涂了，沒看到少爺姑娘們在這里么？嘴里不干不凈的說什么呢？！”
姜嬤嬤原來只顧著吵架，沒注意旁的，現(xiàn)在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又想著剛剛說的些不規(guī)矩的話，臉也發(fā)了白。素娥卻扶著旁邊的丫頭哭道：“我正經(jīng)人家的丫頭，你嘴里不干不凈說什么呢？！同李初慶小哥在墻角碰到是我給大奶奶從庫房里帶燕窩回來，遇到了打招呼，你腦子里那是什么腌臜念頭！你不就是輩分老嗎？平日里不做事就完了，何必要平白無故的陷害我？！我清清白白一個人，昨兒都說了沒不干凈的事，你干嘛還扯著我不放？！”
丫頭們見她這樣，安慰她說知道她是正經(jīng)的，她又哭道：“哪里有清清白白的女兒家給人罵這種話？！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我要有氣節(jié)，早一頭撞死了，過了頭七做鬼去找那賊婆娘算賬！”
清兒一貫和素娥是要好的，她氣頭來了也冷冷道：“姜嬤嬤想當主子呢？常日里頭不安分做你的老媽子，東指西扯的是個什么事！說白了你不過輩分高些，根子里和我們一樣，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主子敬你老，你若是弄些小事出來自然睜一眼閉一眼，若是做得過了，結(jié)果怎么樣誰都不好說！”
幾個去拉人的小丫頭也回道：“什么不好說？哪里用不好說？真惹了事，打了板子攆出去，你以為你和我們有什么不同？！”又有個伶俐的帶著笑看著她，道：“姜嬤嬤越發(fā)發(fā)昏了，我們大房的丫頭哪里輪得到你來發(fā)話？！就是三奶奶在也沒道理動我們房里的，嬤嬤莫不是想越了我們大奶奶當這個主子去？！您一個三房的陪嫁嬤嬤，越了手來管我們大房的家養(yǎng)丫頭，也不嫌自己臊得慌！”
姜嬤嬤見自己勢單人孤，在場的又是看不順自己的人，也知道今日斷斷討不到好去，索性鬧開了，發(fā)了狠勁撞開拉著自己的丫頭，在地上撒潑耍賴：“你們德行了？！我累死累活幾十年，現(xiàn)在老了老了，還要給你們氣？我好心指點你們做人，我在府中做事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那個地方呆著呢！現(xiàn)在好了，反了天了！做小輩的不聽老輩的，嘴巴厲害，會罵老人了，啊？！”
她昨夜碰巧遇到素娥和小廝在墻邊說笑，又是半夜，自以為撞到了好事，沒頭沒腦的問素娥要封口費，素娥沒虧心事，不肯理她，還刺了她幾句，她心下暗惱，覺得丟了臉，今天給撞了一下就抓著由子不肯放手，一定要討回個面子才算數(shù)。卻運氣不好，碰上了何蘇釋帶著兩個妹妹來游園。
何蘇釋看她這個樣子，嫌煩得很，道：“三房的人都給三嬸嬸教得這般沒教養(yǎng)的么？”他也不再往園里走，口里說著掃興就拉著蘇沉永嬌回去了，讓孫嬤嬤找大房的管事的處理了這不懂事的。倒是何蘇沉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厲害之極的古代婆子吵架，沒看到結(jié)尾有點可惜。
才回屋沒多久，就有小廝過來找何蘇釋，說是有同學來找少爺，請出去待客，他沒奈何，只好去了，剩下永嬌和蘇沉坐在屋里聊天。
永嬌正憤憤不平的罵著那些個“討人嫌討人厭”的嬤嬤，忽然門口一聲怯生生的叫喚：“瓜子在么？”
蘇沉轉(zhuǎn)過頭去，一個梳著簪花小辮子的十多歲小姑娘小心的探頭進來，微帶害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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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好奇為什么罵人是說王八而不是王七、王九之類的，或者是說為什么王八那種千年動物要叫做王八，而不是王七王九，直到有天無意間看到一個笑話的解釋，然后數(shù)了數(shù)百家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果然排行第八……
呵呵~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