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事無常,照我說,那個瓔珞反應(yīng)也太過激了,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不是和那個蘇九殷情同姐妹嗎,一起侍奉凌宵不是很好?干嘛弄得個你死我活的下場。搞得那個蘇九殷跟個老妖婆似的又出來危害人間。”
陸非衣回過魂來,頗為無奈的評價道。
楚夕并不贊同,擺擺手:
“非也非也,我覺得整件事最大的罪魁禍?zhǔn)拙褪橇柘皇撬灾肜锏倪€看著鍋里的,能和蘇九殷暗度陳倉么?”
“明明是蘇九殷倒貼,怎么能怪凌宵呢?”
“說是被下藥了什么的,說得好聽,我看是他自己意志不夠堅定。典型的藍顏禍水!”
“什么啊,明明是女人的錯!”
“是男人的錯!哼,你們男人都這樣!”
眼看兩人的爭執(zhí)已經(jīng)上升到性別大戰(zhàn),江懷安終于出來打了個圓場:
“好了,別爭了。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不是判斷誰是誰非的時候,我們要做的,只是從這篇手記里找出線索,找到礦脈深處的方法而已。”
楚夕指著羊皮紙卷小角的某一處道:
“就這里,寫著礦脈在持國和珈國的交界處,根據(jù)藏寶圖的指示可以找到那個地方。藏有礦山的山脈被瓔珞施了陣法,只有找到玄門后人才能破陣?!?/p>
楚夕抬起頭,一臉狐疑的看著寧墨軒:
“所以這個玄門后人……是誰?。俊?/p>
寧墨軒伸出他矜持的手指,指尖所指,正是方才還和楚夕辯解的不可開交的陸非衣。
楚夕瞬間拔高了音量:“納尼?”
頓了下,楚夕又道:
“好吧,你們誰先告訴我這個玄門后人是個什么東西?”
于是,在職業(yè)翻譯江懷安的講解下,楚夕終于了解了“玄門后人”同陸非衣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玄門是一個傳說。這是一個遁隱于世的門派,玄門中人精通玄學(xué),上通天文,下曉地理,雙手能測古,雙眼能觀運,它們基本不在江湖露面,因為他們能預(yù)測未來的技藝,常常引起很大轟動。上一個現(xiàn)身江湖的玄門人,正是人稱神算子的瓔珞。她用自己精湛的奇門遁甲之術(shù)發(fā)掘了很多風(fēng)水寶地,為多方百姓造福,就足以證明玄門之人的厲害。
可惜測天命是損及自身的行為,所以玄門一直人丁稀少,自瓔珞去后,江湖上再無玄門之人出現(xiàn)。
陸非衣出生的那天,就有一個瘋道士在他家門口徘徊不去,還一直嚷嚷說他是天煞孤星,同家中長輩相克,除非遠離家鄉(xiāng),遠離親人,否則注定孤獨終老。陸非衣的爹自然不幸,讓人將瘋道士攆得遠遠地。巧的是,陸非衣出生后,先是祖父祖母相繼過世,然后他父親漸漸開始生病,本來強壯的身體開始一天天萎靡下去,到陸非衣九歲那年,他父親病逝了,就連母親的身體也開始有了得病的征兆。這時那瘋道士又來到陸家,直接找到陸非衣,告訴了他關(guān)于天煞孤星的事。陸非衣做了他的徒弟,選擇了同瘋道士遠行,為母親祈福。等陸非衣跟著瘋道士上了山,才發(fā)現(xiàn)瘋道士原來就是玄門中人。
這樣一晃,就過去了十年,本來,陸非衣是要在玄門一心向道,參透天意的。被他算到母親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于是他匆忙下山,根據(jù)自己卦象所指找到寧墨軒求解藥。
寧墨軒也不曉得從何得知陸非衣是玄門中人的事,便和陸非衣達成協(xié)議,待陸母病好后,陸非衣就幫助寧墨軒找到礦脈深處。
聽到這里,楚夕仍然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但陸非衣的絕技不是草上飛么?我還一直以為他屬于江湖賤客,采花大盜之類的呢,沒想到一下跳躍成了個算命的。嘖嘖……”
被拿來與算命的做同類的陸非衣顯然十分不滿:
“什么江湖賤客采花大盜?。∥逸p功之所以好,是因為我擅長布陣,那些人追不到我是因為陷進了我的陣中,等他們七拐八彎繞出來,我早就跑遠了!另外,什么算命的!本大爺是玄門后人!算的不僅僅是命,是天意!你懂不懂??!”
“這么說來,瓔珞還是你同門?”
“沒錯,她是我?guī)熓?,不過我進入玄門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在了。”
“等等……我好像漏掉了什么!”
楚夕后知后覺地撓頭,吃驚地叫道:
“你說你九歲進的玄門,在玄門里待了十年?那你今年多少歲了?”
陸非衣粲然一笑,一副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的表情:
“不才在下今年正好十九十歲?!?/p>
“為什么你看上去才十三四歲的樣子!你該不會是得了侏儒癥吧?”
被自己的猜測震驚到了的楚夕連連后退幾步。
陸非衣哈哈大笑: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回答你吧。凡是修學(xué)了玄門玄術(shù)之人,皆能延年益壽,這放在老人身上就能延緩衰老,年輕人身上就是永葆青春,如果是從年幼就開始練,生長就會變得比一般人緩慢。所以雖然我已經(jīng)十九歲了,但依然是十四歲的樣子。等過幾年我三十歲了,說不定看上去才十九歲呢?!?/p>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駐顏有術(shù)?”
楚夕再次被驚到。
陸非衣?lián)P起下巴,頗為得意:
“那當(dāng)然!”
“既然這樣,小年輕,你幫我算一卦唄,看看我明天去拿藏寶圖跟老妖婆交換解藥,能不能全身而退?”
回答楚夕的是陸非衣的一對白眼:
“這你就不懂了,玄門中人為天算命,有時候甚至逆天而行,天道輪回,自然會報應(yīng)到自己身上。我每運用精神力運用一次玄術(shù),就會遭到一次反噬。所以,我是不會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輕易卜算的。”
想到自己如今也是二十好幾卻在這個十幾歲的身體里,楚夕很快的接受了陸非衣外表十四歲內(nèi)心二十歲的事實,撲上去,逮住陸非衣的臉揉捏了一通,完了還意猶未盡地道:
“雖然知道你已經(jīng)二十歲了,但十幾歲的小少年的臉配在你身上真是完全沒有違和感啊?!?/p>
兩人又打鬧了一番,楚夕又一次靈光乍現(xiàn)想起了一件事情:
“說起來,我是為了大哥的解藥,陸非衣是為了給母親治病,都算是有求于寧墨軒才答應(yīng)給他幫忙的。相比之下……有一個人……”
楚夕轉(zhuǎn)頭看向了江懷安,又看了看一直裝深沉沒說話的寧墨軒,視線幾經(jīng)徘徊,笑得一臉奸詐:
“江懷安你貌似并不有求于人,怎么就跟著寧大人鞍前馬后的跑呢?難道……”
又一次躺著中槍的江懷安和寧墨軒同時眼皮一跳,不約而同的產(chǎn)生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果然,下一刻,楚夕帶著調(diào)侃的聲音響起:
“難道江懷安暗戀寧墨軒,所以才愿意為他默默付出?原來你們倆才是真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