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種微妙的平衡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無情的打破了。
當兩個彼此仇視的家族弟子撞在一起,雙方大打出手后,旋即引起了連鎖反應,很多本是死對頭的家族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如此牽一發而動全身,引爆了整個擂臺的生死搏斗。越來越多的家族、勢力卷入到戰斗中,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或是被淘汰出局。
最后,連那些臨時組建起來的團隊也不能幸免,全部投入到戰斗中。
此時,擂臺就如同一臺運轉起來的絞肉機,無情的吞噬眾人的生命,整個擂臺便是鮮血淋漓,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至于洛傾城,打從上了擂臺后就退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因為擂臺很開闊,她表現的又低調,所以始終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姬平凡則躲在洛傾城身后,一雙漆黑的眸子不停轉動,似乎在謀劃著什么。雖說有洛傾城的庇護,但看樣子他絲毫沒有放松警惕,恰恰相反的是他一直在全神貫注的觀察著身邊的動靜。
大敵當前,姬平凡的神經像琴弦那般繃得緊緊的,淡淡的圣氣光環縈繞在他體表,只要一有什么風吹草動,他立馬就可以做出有效的反擊。
姬平凡的實力弱是不假,但這并不代表他沒威脅。如果出手迅速,時機拿捏得當,他未必就不能擊殺對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不能給對手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配合洛傾城戰斗還是沒問題的。
有他在,對手總會受到一些干擾,導致分心出現失誤,這樣洛傾城干掉對手的機會就更大,也更有把握,更輕松。
“如果他不隕落的話,今后成就不可限量!”
姬平凡的表現洛傾城看在眼里,驚在心里。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副孱弱的身體里到底孕育著怎樣的靈魂意志。
看不到他屈服,看不到他墮落,縱然處境再艱難也不放棄,始終在奮力博得一線生機。這樣的人是可怕的,一旦成長起來,無人能敵。
與此同時,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兩伙人正拼得天昏地暗。看樣子廝殺的雙方也是老對頭了,大有不死不休的苗頭。
“馮宇,你覺得咱們這樣打下去有意思嗎?不如我們雙方各退一步,如何?”
說話之人是個面相陰柔的少年,他邊招架來自對手的攻擊,邊心不在焉的說道。
兩人實力旗鼓相當,各自的手下也相差無幾,因而拼殺了半天,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
“怎么,你怕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呂強啊。”看起來馮宇打的相當愜意,還有心情調侃對手。
呂強冷哼一聲:“呵呵,真是笑話,我呂強怕過誰?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鷸蚌相爭,怕的是有人漁翁得利。”
說著,呂強有意無意的朝洛傾城看了看,其實,他早就注意到洛傾城了,只不過一直被馮宇纏著沒有機會下手而已。
“你說他們?”馮宇不是笨蛋,雖然他不像呂強表現得那么明顯,但也一直在提防洛傾城。
至于姬平凡,他有意識的無視了,不過是個九星圣者而已,連圣士都沒達到,拿什么和他競爭?如果這小子不識趣的話,他不介意滅了對方。
呂強冷笑不已,滿是嘲諷的說道:“看來你早就注意到他們了,不錯不錯,我還以為你馮宇真有那么自信呢。”
“少特么說風涼話,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馮宇撇了撇嘴,看著呂強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對此,呂強沒有反駁,他的名聲本來就不好,爭辯沒有意義,反而落了下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行了馮宇,咱們就別賣關子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那個洛傾城對我們威脅太大了,以后進了凌天宗還得了。現在是干掉她的最佳時機,過了今日恐怕就難了。”
馮宇眼神猛然跳動一下,這話算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洛傾城就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們心頭,壓在所有人的心頭,不除不快。
“你的意思是趁她病,要她命?”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馮兄。干不干,一句話!”呂強陰森的笑了笑,他不怕馮宇不同意,著實是洛傾城表現出來的威脅太大了。
對于呂強的提議,馮宇蠢蠢欲動,他承認自己確實很想干掉洛傾城,恰恰機會就擺在眼前。
“好,我干了!”
馮宇狠下心,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洛傾城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招恨了:“你有幾成把握?”
“將她淘汰出局九成,廢了她五成,殺了她三成!”呂強直言不諱。
馮宇眼睛微微瞇成了一條線,他在判斷呂強話中的水分。兩人明爭暗斗了那么多年,誰都恨不得立馬就殺了對方,他可不會全信呂強的鬼話。
“怎么?馮兄信不過我?”呂強知道馮宇在顧忌什么,無非就是怕他在背后使絆子。
說心里話,他時時刻刻都在算計怎么弄死馮宇,但是現在不是時候,當前他們最大的敵人,是洛傾城。
以后進了凌天宗,大家各憑手段,有的是時間斗,前提是洛傾城必須死。如果洛傾城不死,他們就算打敗了所有人,也是徒勞,因為頭上有個洛傾城永遠壓著,而他們只能屈居第二。
考慮再三,馮宇豁出去了:“好,呂強,今天我暫且信你一次,如果讓我發現你在背后玩陰招,我必殺你。”
然而,呂強根本就沒把馮宇的威脅放在心上。類似的狠話他聽得實在太多了,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但有時候,他還得做做樣子:“馮兄放心好了,這次我的目標是洛傾城。”
“但愿如此!”馮宇眼中閃爍著絲絲寒意。
“一定一定,我想現在我們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吧。就此罷手,咱們兄弟過去會會那洛傾城如何?”呂強笑瞇瞇的提議。
馮宇點了點頭,表示沒意見。于是在兩人的命令下,其手下陸續停手,各自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