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魔吐了一口鮮血,道:“你們這些后生,為何要殺我?”
一個青年,抬起手,手泛磷光,道:“不要問為什么,你該死。”
斗魔胸口頓時血如泉涌,從牙縫中塞出幾個字,道:“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死了都那么啰嗦。”一把匕首將斗魔的頭顱割了下來,那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滾到獸魔旁邊,獸魔看了一眼斗魔那死不瞑目的頭顱,扔了一塊白布蓋住,對這兩個青年道:“有勞二位了,接下來的交給小的吧。”
“恩。”
獸魔收拾了斗魔的尸體,自言自語道:“這下子,殺師殺父的罪名你可背不起啊。”
……
南雷城空中樓閣,一個青年正好落到樓閣之上,繞著走廊,走了一圈,突然路上有絲喜色,似乎尋到了什么,推門而進,恰巧見到一個女子倚窗凝望。
“師妹別來無恙啊。”
青年話一出,女子身子顫抖一下,轉過頭看了一眼,道:“師兄,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來了?我倒要問你呢,那姓肖突然遣人給我送去一封信,叫我過來。”
“回煉獄殿去,這里不歡迎你。”竹韻嗔怒道:“無常令我是不會給你的。”
“師妹,師兄今日已經大成了,我可不會再怕那姓肖的了。”
竹韻搖搖頭道:“無常令,你拿不到了,因為我已經給別人了。”
“給誰了?”
“莫非師兄還愚蠢到要我提示么?”
“肖逸南。”景成自背后揮起一把劍,劍上光芒泛泛,跟魚鱗光一般,穿透墻壁,讓這空中樓閣微微震動。
“有人在這里撒野么?”這時傳來聶天的聲音,
聶天走入樓閣,看到景成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就是你么?請滾出去。”
“你算什么?”景成不屑瞥了一眼道。
聶天搖搖頭,道:“算不了什么人物,只是今天既然你來了,我也只能應付一下你。”
“就你?叫肖逸南出來。”
“他叫我對付你,你來的目的,我知道,他讓我跟你說,只要你打敗我,你要的東西,自然給你。”
聶天說罷,直接退出空中樓閣,聶天亦跟隨過去。
兩人飛到空中,聶天雙劍握起,景成手持劍,一劍砍來,劍氣分層,上下兩道,藍綠的劍氣一并,化為雙龍想抱,龍吟而來,聶天雙劍一夾,一擋,劍氣分開,從聶天身體兩邊過去了,卻并未分散,閃耀了幾下,化為一片陰霾,罩在聶天身體周圍。
景成一劍點向地面,一個上提,憑空控制一塊巨石飛了起來,劍影亂蕩,巨石被景成的劍削得活靈活現,巨石轉了幾周,形定,化為一個大殼蓋過來。
聶天雙劍憑空一點,用力握緊,后翻起雙腳一蹬,踢開巨石,巨石后飛了幾米,配合著景成的劍氣,在半空中一陣震動,前方突兀起一個尖銳之物,景成擲出劍,劍入巨石之內,立刻發出一道光,光有五顏六色,分六個方向射出,未斷絕,巨石石體變得很亮,光自空中掃過,將每寸空間都禁錮住了。
劍氣將聶天拖住了,行動變慢,只好御劍與巨石相抗,光碰到削生死,金鐵之聲“錚錚”響動,每一寸劍身都被光激得變了色,飛來了斬情欲,青紫兩劍,交到一起,青紫兩光,相融相匯,化為一個氣盤,撞到巨石之上,巨石突兀起四塊石棱,整個石體如一只玄武一般。
生死削起,情欲斬落,巨石被震開,卻不傷半分。
景成得意地望了竹韻一眼,卻不料那竹韻漠不關心。
聶天一指,到:“收。”
雙劍回來,聶天汗流浹背。
“都說了,你不行,還是讓那肖逸南出來吧,你不是我對手。”景成道。
聶天雙劍一并,劍氣蕩四方,青紫兩道光芒一回,聶天身前一片朦朧,兩劍的的劍形有點扭曲,向中陷入,頓時兩劍合二為一。劍刃黯淡無光。
“斷念,上斬情欲,下削生死,如落忘川,萬念俱灰。”聶天面無表情看了景成一眼,道:“今天,我讓你什么都忘記。”
景成被聶天這么一瞥,頓時毛骨悚然,他是煉獄殿弟子,經常跟那些鬼魂打交道,而如今看這聶天的眼神,竟然比那些厲鬼還恐怖幾倍。
景成一手拍動巨石,巨石石體上裂痕大現,慢慢移動,巨石越來越像一只巨龜。
劍握手中,灰影現,繞劍百層,未消散,劍蕩云霄,聶天步步為攻,一步一劍氣,一道道劍弧,狂斬而下。聶天念道:“圓寂生死。”
景成控制巨石擋向劍弧,劍弧化開,仍朝景成飛去,景成手一擰,巨龜霎時間大裂,化為幾千幾百塊小石頭,來回亂撞,打散劍弧,聶天一邁,亂劍肆砍,景成大閃,手無寸鐵,邊躲邊控制巨石來回飛,巨石撞到聶天身上。聶天立刻感到痛苦萬分,精神恍惚,有些欲昏,景成奸詐一笑,不過聶天卻沒停止攻擊,身體上罩上一層黑色的光暈,景成一把抓住巨石,朝聶天砸去。
聶天偏挑過巨石,斷念鑲入幾分,幾番動作,削去巨石一角。
景成一指,巨石莫名擴大幾倍,那家伙簡直就是一座山。
一砸而下,聶天手一陣陣麻意,差點連斷念也拿不住了。
“怎樣,小子我勸你還是投降算了,把無常令交出來吧。”
剛才那么一撞可真不得了,聶天吐了一口鮮血,感覺身體快散了一樣。
“斷念。”聶天拿著斷念,道:“自斷記念。”
頓時聶天整個人抖了一下,雙眼空洞,如石頭一般。
“怎么會這樣?”景成疑惑不解看著。
聶天穩踏幾步,看著景成巨石砸過來,臉上無半點神情,身體無半點動作。
只見巨石砸下,大破碎,飛出一劍到景成手中,那劍滿是土灰,錚錚作響。
“斷念,忘生死,失情欲。”突然聶天冷冷念道:“你……死。”
“我就不信了。”景成大晃手中劍,口吐鮮血到劍上,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為土灰——神龜螣蛇。”
景成整個人膚色大變,體內鮮血翻騰,如被火灼一般,臉色大黑。聶天握著斷念,已經生死忘,情欲拋,別人看到也許會感到恐懼,而聶天如今什么感覺都沒有。
景成臉上火辣辣一片,眉目模糊,七竅生煙,他也如一句行尸走肉。
“萬念俱灰。”
“損命折壽。”
聶天手中斷念淡淡的光芒,景成手中劍光芒閃亮,兩劍打到一起,擴大出劍弧。
“損命。”景成燃起自己的壽元,將劍氣擴大,持劍直插向聶天。
聶天一躲,用斷念掃刺景成的右臂,不料劍還沒刺到,景成的右臂就突然爆裂,血肉橫飛,接下來的瞬間,聶天的手臂霎時間膨脹,爆裂了。
聶天自斷自己的念頭,現在雖然斷了手臂,卻面無表情。而景成卻恰恰相反。
“我的字決,一共有三層:損命,折壽,入輪回。損命只是第一層,我傷哪里,你便損哪里,我不信你斷自己念頭能那么強,看你忍。”
聶天面無表情,而景成口齒不清,滿嘴是血,卻不肯認輸。
“哈哈哈哈。”景成發瘋般地大笑,握著劍,不做任何攻擊。只念了句:“折壽。”
頓時,聶天也跌掉在地。
兩人一齊全身肌肉收縮,皮膚干癟,發披落,氣息弱,鈞如垂死的老人一般。
聶天干癟癟的的右手,拿著斷念,沒有說一句話,用劍在地上削劃幾番。
“沒用的。”景成聲音嘶啞,道:“你必死。”
“入輪回。”景成道。
風起時,兩人躺倒地上,血液凝固,骨骼松動,全身都化成塵土,隨風散去。
“聶天。”竹韻喊道。
整座南雷城,頓時都找不到兩人的尸體,只剩兩把劍和兩杯黃土。
“不可能。”竹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肯定不可能。”
竹韻一怔,回頭看了一眼,驚訝輕輕道:“逸南。”
“放心吧,聶天沒事,你自己看看吧。”
突然聶天手中的劍大顫,悠悠傳出聲響:“哈哈哈,雖然我也遭殃了,可是魂魄終究沒滅,此劍不毀,我魂不滅,我今天能看見肖逸南痛失一員人員,我還是很開心的。哈哈哈。”
“錚。”斷念突然砍向景成那把劍,一下子就把那把劍砍裂了。
“啊啊啊,你們干什么。我不信,你怎么會沒事。”
斷念周圍升騰起黑氣,黑氣漸漸成形。
“你居然沒事。”景成驚訝道。
“我是影靈魄,我將本體與影子交換,那消失的影子。”聶天站起來道:“你以為我真的自己斷自己的念啊,我才不想跟泯獸一樣。”
“奸詐。混蛋。”景成大罵道。
竹韻手起真氣,那些真氣淡淡的將景成的靈魂裹住了,“啊啊啊啊。”景成發出痛苦的吼叫。散去景成的靈魂。
逸南拍拍聶天的肩膀道:“沒事吧。”
“沒事。”
“可是我有事了,宮由該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