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柯看著睡去的逸南，臉上掛起了笑容，他坐在逸南旁邊，自言自語道：“逸南以后一些事就靠你了，我還得讓你幫我做些事呢。”

莫柯指尖溢出一點淡紅色的光芒，光芒縈繞有些似霧，有些飄渺虛幻，繞在逸南身邊，突然射出逸南的眼睛中，隨著光芒的一點點進入，莫柯餓左眼眼眶開始凹陷下去，眼眸子不再那么深邃，不再那么有神，而且還有些空洞，看不出有絲血氣。

莫柯放下自己的頭發，將這只左眼遮住。靜靜坐在一邊等待逸南的醒來。

……

心境中

逸南的意識之火忽然遭到一道光的襲擊，意識之火露出一道縫隙，任光穿過，不料那道光倒轉了一個方向，一下子抹到意識之火的上面。

這一下，讓意識之火散成萬千熒光，不過散開的熒光，并沒有破碎，而是漂浮在心境中。

……

逸南撐起身子，皮膚長時間貼在冰面，一起身空氣吹來，血液流動，忽然全身顫抖了一下。

“莫大哥。”逸南發現莫柯坐在自己的不遠處，一動不動，于是問道：“我睡了多久？”

“兩天。”莫柯臉上洋溢著喜悅，整個人不但沒有消沉，還精神了很多。

逸南訕訕一笑，道：“莫大哥，我們繼續修煉吧。”

“不急不急。”莫柯先是站起身，兩日的靜坐雖然對他來說沒什么大事，可是這里冰天雪地，不免在精力上有些消耗，莫柯舒展了下身體道：“如今的你已經習得了‘毀滅之眸’了，也會了基本的‘視物若空’跟‘視空若物’，所以接下來的你要修煉的就是這兩個境界更深的一層奧義。”

“修羅道只要的是控制，控氣幻物，這里的氣是指真氣，你是氣靈魄，對你來說這天地都是取之不盡的空氣，這是你多么大的一個優勢啊，你可以控制空氣，也能幻化空氣。”莫柯忽然輕咳兩聲，繼續道：“‘視物若空’的真正奧義就是一切皆可消散，‘視空若物’的奧義就是一切皆可幻化。”

一切皆可消散，一切皆可幻化，若聽著兩句話不免讓人覺得這修羅道變得十分詭異，也的確，按莫柯的說法在沒有“威”境界以前，這修羅道可謂是最接近天道的，因為按“一切皆可消散”那么也就代表萬物都可以化為千絲萬縷的東西消散了，而這消散的最后形態便是氣，而按“一切皆可幻化”那么是否代表天地間的任何東西都可以幻化出來，這不免讓人聯想的“創造天地”這一詞，若真如此，那么修羅道真是神乎其神，凌駕于天道之上啊。

莫柯繼續道：“其實‘一切皆可消散’與‘一切皆可幻化’只是一種理想的最高境界而已，我也說不上是可以達到還是不可以達到，因為沒人達到那個境界，就按我來說罷，現在對于‘視物若空’這個境界，我只能把他定為三階，而最基礎的是第一階，我現在處于第二階，如今我只能消失單一個體。”

“三階是我在修煉中探索出來的，初階為‘散本’以氣靈魄化氣，以火靈魄化火，這都是最基礎的階，所以我稱他為初階‘化本’而第二階就是更高的層次了，高到只有你踏入這個境界這步，才算你是在修煉‘視物若空’這階叫做‘散非’就是消失其他非自己靈魄的東西以及攻擊，散金木水火土乃至更多的東西，而這階也分為消失單一個體，還是消失龐大的群體，這是有區別了，這一階是修羅道道魂者的跨檻蛻變。”

如若把初階“散本”比喻為小孩在學走路，那么第二階“散非”就必須稱為小孩在學飛了，這讓屬于自己靈魄的東西消散就容易，若想跨越這些物質的隔膜，消散其他的東西就有些難上加難了，而且就是這一階會了，運用起來對自己的意念精神和真氣會有很大負荷，就單從昊魔的那個畫面中看，莫柯施展這招消散昊魔的身體時，還需要二皇的幫忙，可見這一點根本不簡單。

不過莫柯也說得對，這一階的學會，可以是修羅道道魂者的巨大蛻變，還是自己在亂世馳騁的巨大本錢。

“那第三階呢？”

“第三階是‘消散天地’因為這第二階都是消散這實質之物了，那么更高的也該如此了。不過這第三階也可以說是屬于第二階，單你第二階練到到巔峰之時，試問這天地還有什么你不能消散？”莫柯道：“我不知道這你會不會在這第二階更第三階間給我領悟或開創什么，但是我知道這第三階是這‘視物若空’境界的最末端，可是說是極限，因為如果你連天地都可以消散，請問接下來還有什么是阻擋得了你的啊？”

“視物若空”這三階聽起來似乎根本不多，因為有的心法，招數可是多達十幾階的，可是，這三階的每一節都是天與地的差別，都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啊，而且越修煉越霸道，霸道的招數也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啊。

莫柯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然后繼續說道：“‘視空若物’則為聚，這是與‘視物若空’對立的一招，同樣也有三階，初階為‘聚本’，二階則為‘聚非’三階‘聚天地’”

剛才解釋過“視物若空”現在說起這對立的“視空若物”莫柯草草解釋一下。

而無論是“視物若空”還是“視空若物”這兩個境界的第二階，都不簡單，若說聚散一個軀體，一顆米粒，一只螻蟻，看似輕微，其實都是遙不可及的時，這是神的作為，或說著也許也是天道。

“在修煉這兩個境界時，我建議你雙管齊下，這是最好的方法，我期待你早日修煉成功這兩個境界，說起來我也慚愧，這‘視空若物’的第二個境界，我一直未能學會啊。”莫柯撩起頭發，頭發下面是一只緊閉的眼睛。

過了許久，莫柯才開口道：“我在跟你說說一些關于領域的事。”

“領域？”

領域說起來也不算是修羅道特有的專屬，而是什么道魂者都可創造的，畜生道有畜生道的領域，修羅道有修羅道的領域，這領域的創造，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會，可是也非像“威”境界亦或“視物若空”“視空若物”這境界需要領悟，而是由于苦練，對自己能力的了解，在自己周圍特定的范圍進行操控而已。所以領域其實也是一個唯我獨尊的一個范圍。

對逸南來說現在他擁有氣靈魄，習得“威”境界和“視物若空”“視空若物”，所以創造一個領域，似乎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因為“威”境界可以感受自己一定范圍內的情況，而修羅道的兩個境界又能控制自己一定范圍的情況變化。所以這創造領域的事，他倒無所謂。

可是莫柯卻不知道逸南的意識，為逸南說道：“領域的創造，對一個修羅道道魂者來說并不難，只需要你熟練得掌握氣靈魄便可以。”

莫柯自然一身頭發無風自動，周圍開始有變化了，先是他的身體上包裹起白氣，白氣似一個蠶繭，空氣如絲一般，緊密有致，有的地方露出袖子，有的地方露出皮膚，猶如一件鎧甲，將莫柯的一些要害部位緊緊保護起來，逸南不知道莫柯到底在搞什么，于是退后幾步一看，這莫柯周圍的空氣如水一般流動，有順序得讓人不易察覺，空氣密處堅，稀處柔，靜時如嗜睡之虎，動時如迅猛蛟龍。

“莫大哥對空氣的控制真是高超啊。”

“我且不急讓你為自己創造一個空氣領域，我說這些只是跟你提點一二，只要還是讓你修煉‘視物若空’跟‘視空若物’這兩個境界，現在跟你說完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跟我對戰三個月，這三個月中我隨時時刻會攻擊你，而且無論什么時候，只要我出手了你都不能用人道那些招式跟我對上，在戰斗中你可以反擊，想逃的話也隨便你，不過我也會追上的，知道我滿意，我才會讓你歇息一會，若你表現得好，三個月就結束了，我也有事不纏著你，若你不好，我們繼續。”

“那戰斗的區域有多大，或說，我能逃的區域有多大呢？”

“除了神界外，其余亂世任何地方隨便你逃。”

“現在就開始么？”逸南準備著開始動手。

“是的。”莫柯一說罷，手也開始舞動起來，空氣化為千絲萬縷，穿梭流過逸南的身體，周圍變成另一個世界，冰與氣的交融變成薄薄的一把利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波紋，溢開時，帶著點點在冰上燃起的火，火似一個個兵衛，向著逸南沖過去，一切都在靜謐中開始漫出殺機。

逸南后退幾步，跳到半空中，莫柯右眼的眼神如一道無形的鎖鏈對著逸南一定，眼神所過之處，空氣中突然刺向出尖棱，逸南用起了無塵步躲閃，這莫柯比那分身還強大千倍，逸南得更加小心翼翼，而且時機不到之時，逸南是不會發動攻擊的，因為若是一個不好，讓莫柯看出破綻，那就更加不好了。

看來就算練到“視物若空”的第二階，也難以囂張，因為如果遇到一個有著無塵步這般速度的人，是不好的一件事，這一招消耗大，若不能快速置人于死地，那么這招是個雞肋而已。

逸南盯著那莫柯的攻擊，幾道尖棱，在逸南躲閃后，繼續轉可個方向，朝著逸南飛了過來，只是速度還是趕不上逸南的無塵步，不知道是莫柯有意讓之，還是尖棱本來就是如此速度。

“暗殺者。”這是逸南突發奇想的一招，只見莫柯身后突然出現一個小型的空氣人，那人的大小只有人頭一般，空氣凝結成的這小人一只手打到莫柯的肩膀上，莫柯突然幻化為空氣，空氣隨散，可是卻看得到莫柯的身形，空氣朝著逸南那邊回去，似是莫柯在奔跑而來。

“踏。”莫柯一只腳踏住剛才飛出的幾道尖棱，在空中轉了三百六十度，眼神過處，刀出劍現，都是由空氣幻化而成的。

“視空若物。”逸南看著一下子出現的千百把氣刀，看起來讓人有些擔驚受怕。

“你不該分心的。”莫柯的話突然敲響了逸南。

逸南醒了過來，明白縱然對方是四皇，自己在戰斗時還是不該分心。

“下去。”

莫柯的話猶如命令一般，這話一出，逸南的身體猶如中邪一般，立刻失去向下墜落，接著千百把刀刃飛了過去。

“不對，他怎么能控制我的身體？”逸南的手一指，那個小人立刻躥到逸南的面前。

張牙舞爪似猛虎，小小的空氣人手一張，周圍的區域似乎有了響應，空氣聚成手，一手如幕布，把千百把刀刃包了進去，接著反手拍向莫柯。

“滅。”莫柯淡定自若，滿是冰谷乃至冰谷的上空的空氣都在靜寂中涌動，那個手一下子就如玻璃一般破碎了。

逸南的身體繼續往下墜落，莫柯不許他用人道，現在的他對修羅道的東西不是那么熟悉。

“急聚封印。”莫柯雙手一合，抱拳一捶，逸南穩住身體，想躲避，哪知道，整個冰谷的空氣似乎都被莫柯控制一般，所有的空氣瞬間聚合成一塊晶石，將整個冰谷封填起來。

莫柯控制逸南被困在這晶石中，一手抓出，正好拉上了一條空氣凝結的繩子。

“血殺。”逸南必須反擊，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空氣異變成鮮血的顏色，還帶著血腥的味道，紅色空氣凝結出千萬**，霎時間如雨，飛出時還帶著鬼魅之影。

莫柯的眼角余光轉動，不但沒有緊張，還露出欣喜之色，槍雨席卷整個冰谷，莫柯揮手出萬把尖刀，“瑟瑟”的削動，與血槍來了個對撞，“鏘鏘鏘”的金鐵碰撞聲，頓時響徹整個天地，猶如雷聲一般，徹耳不絕，逸南眼眸一閃，再放出一樣數量的血槍，兩個人都是不動的對持著，可是中間的刀影槍影閃爍不絕。

“百二山河。”莫柯化氣刀成山棱之狀，那架勢如一條龍般，成了一條連綿的山脈，將大部分血槍撞了回去。

“千軍萬馬。”逸南眼角一道亮光射出，伴隨著那光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

“唰唰唰。”霎時間，余下的血槍，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只是體積變小了，可是數量卻多得嚇人，血槍積少成多，加上那閃動的魅影，這猶如一支強大的軍隊。

數不勝數的血槍跟著山脈來了個大碰撞。

“掃動天地。”山脈一下子轉動起來了，似蛇似龍，山脈一扭，掃過去的一擊能碎了這冰谷，大量血槍在這擊中破碎了，逸南的“軍隊”有些潰散了。

山脈帶著氣流吹動，冰塊跟寒風都為其裹上了一層屏障。

莫柯手一推那山脈，山脈沖上天空，再下來時，遮天蔽日，如一把槍一樣，直刺逸南。

這一擊來勢洶洶，又猛得可以把這斷空涯貫穿了，逸南必須用足全力才能擋下，若是想避開，可能沒有那么容易。

縱然這里是冰谷，很是寒冷，可是逸南的背上滲出了汗，他靜靜等待這那山脈飛近過來，雙手泛出真氣，準備著待山脈近時，突然伸出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