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中,一點星光自熒光開始變大了,交融在一起的光,如魚戲水,慢慢飛向四方。
光的擴散帶著一段長長的尾巴,如飄帶一般披下,光點彌補出心境的輪廓,高山,花海,云,大地。
心境是一個人的心神,心境安人心神,修為越高的人越是注重心境,修為高的人每進一步,如越雷池,踏錯一步,萬劫不復,心神的安定,則少會走火入魔,戰者心神必寧,心境必安定,所以肉體、心境、靈魂三道至關重要的防線,若是兩道重創,損傷不小。
由于心境早已成型,遭創后恢復,并不困難,現在散開的光點,將心境恢復個七七八八了。
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凈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最原始的的那點光在天空如太陽一樣流轉,照出的光,改變著整個心境變化。
花了一天一夜,逸南算是將心境恢復好了,從頭到尾的用心,終于可以釋懷下。
不過,突然在心境恢復完成時,一座巨大的石碑從天而降,直入大地,生生釘在那里,大地龜裂出長長的裂痕,好像要崩碎一樣。
心境一撼,逸南神經一緊,發現石碑上又聚一朵黑云。
“小子,恢復地不錯嘛。”烏云降臨,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烏云幻化凝聚,成人形,最后邪王泰然立在半空中,俯視大地,有股君臨天下的氣息。
“你還來?”心境中一座大山拔地而起,隆隆隆的山體松動,變化出逸南模樣,與邪王對峙。
“哈哈哈。”邪王狡黠仰天大笑,道:“放心,我如今只是來做最后一件事,上次只是考驗你一下,說實在,六世邪爪一開始修煉是有些心神逆亂,不過現在我將這石碑打入你的心境是為你教你最后一招,可以制衡六世邪爪的霸道,并且防止生命本源的散失。”
“其實小子,我本不是邪王,只是由于修煉了六世邪爪,又殺了一些人,才被稱為邪王的,我本性善良的,我丑,但我溫柔。”邪王十分委屈的樣子,逸南看了真想揍他一頓,哪知邪王繼續道:“其實,這個很邪惡的稱號一直在影響我的形象。”
這個邪王真的很能扯的。
逸南越看越來氣,吼道:“有屁快放,別唧唧歪歪的。”
“好好好,別生氣。”邪王降落到石碑上,與逸南相對,道:“雖然說來話長,但是長話短說,我僅是一縷殘念,能存在的時間根本不能久。”
“有屁快放。”
“好好好,別生氣,年輕人就是容易動氣。”邪王半跪在石碑上,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張開五指,五指如玉,帶著紅光如血,在石碑上劃出五道抓痕,石碑赫然一震撼動。
爪印淺淺,卻是深不可測,如同五道眼睛盯著人一樣,石碑撼動,猶如有了生機一樣,上面的字體如魚跳動,來回游動,輕靈一動,拆了重組,組了又拆,演化出無窮無盡的文字,那一刻逸南似乎面對這星瀚,高深莫測。
“在我還沒有修煉六世邪爪成為邪王時,還是一名道士,由于一次重傷,萬念俱灰才遁入來回,那時走投無路,卻讓我領悟了些東西。”邪王悠悠回想這往事,伴隨著平淡的語氣,那眸子中似乎有道光在流轉,一句一句透著滄桑。
逸南心情平和了些,巨大的身形坐了下來,聆聽邪王的述說。
“我從你內心看到了你們這個時代的事,你們這個時代的歷史被截斷了,說起來,我還算是以前時代的一個亂魔。”
“你也是亂魔?”逸南心想亂魔這個稱呼不是自瑾后才有的么?
“世界上有兩個輪回,一個是死人的輪回,一個是生人的輪回,生人的輪回就是天地,天地似乎冥冥之中有人操控。”
“你說的,跟那個紫金寨主差不多。”石像發出沉悶的隆隆之聲。
“這是許多人的共識。”邪王停頓了下道:“其實亂魔的出現也未必是一件壞事。”邪王道:“而且,亂魔的出現也是很久才一次輪回,最近從你的記憶看出,差不多要一個輪回的終結了,亂魔會出現的。”
逸南道:“什么事都讓我碰上。”
邪王帶著嘲諷的語氣,道:“你也不算倒霉,你比較特殊。”
“特殊你娘啊。”石像吼動,震落許多石頭。
石頭飛砸向邪王,邪王反身,石碑同時一轉,發出光芒萬道,并傳出一陣陣道經的誦經聲,連續不斷,貫徹九天,將石塊震得灰飛煙滅。
“哎呀,年輕人,別那么狂躁。”邪王敲敲石碑,道:“這可是道家至寶,記載著一種借天地之力為源的法則,叫做天地同壽。”
“你跟我說這個有什么用?”石像雙手交叉,一臉不屑看著邪王。
“有了這個,你可以借天地之力為本源,可以不耗費自己的壽命而打出六世邪爪了。”
“這么爽。”
逸南打心里就覺得“六世邪爪”是十分逆天的一招,一招可以撕裂一切的,只是需要耗費壽命而已,不過如今有這“天地同壽”,可以沒顧忌了。
不過,逸南思索了下,覺得這邪惡的老道,這么今天無緣無故會給自己看一種奇特的法則,上次可是差點把自己害慘了。
“你想干什么?你一定有什么陰謀。”
“你很聰明。”邪王飛了下來,落到石像的肩膀上,道:“我要請你幫個忙,若有一天,你到了神界,有幸進到內界,內界里面有一座死牢,死牢中有一個鬼井,鬼井內有一具用萬道鐵索,鎖住一具骸骨,那是我第一世的骸骨,我需要你將那骸骨弄出鬼井就好,只要出了鬼井,我的靈魂才能自由,我的心才安。”
“如果,我一輩子都沒機會去呢?”
邪王投來一絲絲冷肅的目光,似乎將逸南固定住了,使得他全身從頭到尾發出一陣寒冷。
“你會去的,那鬼井只有你平安出入。”邪王冷冷道,身體隨著風慢慢化為黃土散了。
逸南心有余悸,長舒了一口氣,低頭看了那發著余光的石碑,盤坐了下來。
外界整整過了十幾天,房間內是靜悄悄的,房間外,麟將軍跟中年男子正在享用美味的食物,旁邊的小開明獸發出一聲聲低吼,獅子來回走動。
“你能別走來走去么?”
“我能不急么?”獅子負著手,往門里瞧了瞧,道:“我還想他跟我打一場呢。”
“你打得過他么?”麟將軍隨手扔了個包子給獅子。
獅子接過包子,一副桀驁的樣子,道:“打不過也得打,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
“獅子。”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他的靈魂,心境連連受創,我看沒有兩三個月是不會好的,況且他還要化時間去記住那些召喚獸的法訣,你就耐心等吧。”
獅子還挺聽中年男子的話,這話說也是有道理,點點頭,道:“好,我等,城主,你可答應了,等他出來,我跟他打一場哦。”
“好,我答應。”
“城主,你可不可以坐莊,我賣逸南贏。”
中年男子抿了口酒,想了想,道:“不行,這樣我會賠死的。”
“你們兩個。”獅子耳朵可靈,聽到兩個人的談話,差些吐血。
中年男子摸著頭,笑道:“獅子,開玩笑,開玩笑,我還是挺你的。”
…..
十五天后,逸南開始研讀房間里的法訣了。
逸南身體周圍被墻壁的虛影包圍住了,墻壁上的字正向他靠攏,一點點變成細細的柔光匯入他的腦中。
記住這些法訣一只只獸影出現在腦海中跳動,逸南以前是主修人道,根本沒有接觸畜生道的東西,他很討厭背誦這些口訣,記住這些東西。
這墻壁上的召喚口訣還是十分多,還有一塊石碑鑲嵌在墻壁中,逸南一看,這是第三塊石碑,記載著貳式碎魂拳,逸南快速將其記下來了。
……
又過十五天,逸南才記住了大半法訣,開始將這些法訣運轉于心。
一泯焰虎,一只四肢燃著熊熊火焰的老虎,外表皮膚猶如是鎧甲一般鑲嵌而成,鋼筋鐵骨的尾巴,被一層骨骼包圍了。
二泯巨蛛,八足大蜘蛛,尖牙利爪,八只腿如槍,帶著厚厚一層毒液,足一展可勾十丈以外之物,可吐出綠色的彌天大網。
三泯雷雕,身繞雷電......
每將一個個法訣于心念起,一只只泯獸虛影就在腦中出現。
對于前八泯,逸南到不是很感興趣。
八泯鳳雀,身帶天外域火,可焚燒一切,翼張瞬息飛千里,眼眸如日,可洞一切虛妄之像。
“接下來看看九泯。”逸南心里嘀咕道。
九泯天蛇……
腦中緩緩出現九泯的影子,腦中是一團霧,霧里一道蛇影翻江倒海,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其真正面目。
“九泯天蛇真是神秘。”逸南搖搖頭,心想:還不如看看一下十泯。
十泯傲蒼……
“啊…..”逸南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十泯太恐怖了,還沒有顯示出影像,逸南的意識就遭到打擊,一下子差點昏了過去。
“不行不行。”逸南捂著天靈蓋,不敢再窺探十泯,閉目研讀其他喚獸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