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神閣后院深坑
一個人影徐徐落下,那人一步步走上去,懷中抱著的女孩沉浸在甜甜的睡夢中,淺淺的酒窩,兩條玉臂正摟著男子的雙手。
“怎么會這樣?”逸南走出了深坑發現,這坑的周圍都被長長的木欄圍住了。
“你是誰?”周圍不少家丁聽到了響聲都圍了過來。
“怎么回事。”有人把燈光照到了逸南的臉上。
前面的一個家丁只是看到依稀模糊的一個輪廓,于是又將燈籠湊近了些,先是一驚,緩了口氣,說道:“大家放心,是姑爺。”
逸南跳過了木欄,回頭一看,原來自己剛才降落的是一個十幾米深的坑啊,這坑他離開的時候沒有的啊,能砸出這么大的一個坑,那是要很大的沖擊力。
“姑爺,這是二姑爺砸出來的。”一個家丁湊了過來,提著燈籠往坑里一照,里面是深深的四個人形的模子。
逸南離開意識到這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他們呢?”
“大小姐,正在為他們治療呢。”
“傷得很重么?”
“不清楚,不過,大小姐動用了藥塔的頂級藥材。”
這么嚴重,藥塔可是集結這亂世的許多絕無僅有的藥材,十分珍貴,既然他們都能讓小佩動用這些藥材,那么無疑四人是瀕臨死亡。
“你去幫準備一件廂房。”
那家丁拿著燈籠,愣了下,隨即連連點頭:“恩,恩。”
……
斷空涯下
一棟很大的房子,說不上富麗堂皇,卻有透出無盡的威嚴,像一個坐著的君主。
房子中有一間偏房,,這房子半閉著門,門外放著幾塊青色的花崗巖石塊,四四方方,像是守衛。
門中有一張黃檀木桌子,桌子上擺著三張泛黃的羊皮紙,一個老人正挑著燈芯,瞪得眼睛很大,細細看著這三張紙,白森如同骨頭的手,沿著紙張上紋路劃動,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在撫摸自己的孩子一般,眼中充滿了感情。
“蘭樓大師。”這時一個女孩拿著一盞燈推開了門,微微一張望,進來了。
蘭樓塔西納揉了揉雙眼,看了這三張紙看得太入神了,眼睛有些倦,瞧見進來的女子,說道:“潔沐啊,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啊?”
“大師。”潔沐拿著燈盞,緩緩走到了蘭樓大師的身邊,低頭一看,桌子上放著的可是三張很舊的羊皮紙,這也不知多少年月了,而且蘭樓塔西納大師是建筑大師,那么這三張紙可就不簡單了。
蘭樓塔西納大師的食指在羊皮紙上一劃,那表面的紋路顯得清晰的,栩栩如生的畫面靠著光線勾勒出了條條道道,飛速變化的仿佛在講述著其中的秘密。
潔沐看得愣了半天。
蘭樓塔西納道:“潔沐,你知道這是哪里地圖么?”
潔沐都傻了,且不說這是哪里的地圖,能夠產生這種效果的地圖,本身的原料就不是凡物。潔沐搖搖頭,道:“不知,大師啊,這地圖上的圖案怎么會移動了,好神奇啊。”
“這是神界的建筑地理圖,神界的地域奇特,一塊土地在每天每分每秒都位置不同,所以當時為了制造這張地圖十分艱難。”
“那么大師,會移動的土地是人為的?”
“不是,是天作為。”蘭樓塔西納寬厚的手掌一抹,將三張羊皮卷收卷了起來,說道:“當時為了造這張會動的地圖,用了三十張同等大小的人皮相疊再用兩張血山羊的羊皮訂起來,在中間打穿一個孔,然后注入鮮血,使得圖紙上的圖案會移動,與現實中的地域板塊移動一模一樣的,而且鮮血需要時時注入。”
“那么注入的血液有什么要求嗎?”
“有,必須是神族的血液,因為當時為神族建這神界的時候,他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知道我們建造師有藏著這樣的圖紙,可是他們卻不干涉,我們幾個建筑師每人一份,可是神族也進行了嚴格的限制,必須注入神族的鮮血。”
潔沐用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那卷起來的羊皮紙,她不敢相信摸起來有些粗糙的紙張,其實是人皮,那指尖觸碰的是人的皮膚發出氣息,這可是那些建筑的大師的心血。
“潔沐。”蘭樓塔西納將那卷羊皮紙推到了潔沐手前,說道:“你知道蝶花谷的事吧。”
潔沐嬌軀一顫,宛如觸了電一般,乖乖點點頭,道:“大師,我正是為這事來找你的,我要向你辭行。”
“辭行?你是想去找肖公子么?”
“是的,順便把斷空涯的鎮宗之物交給他。”
“好,那么你把這羊皮卷給他。”
潔沐拿起那羊皮紙,她還是不敢相信這輕如鵝毛的羊皮紙就是用人皮做的,她握在手中感覺里面的血液在流動。
“大師,這…我拿給肖公子又有什么用啊?我沒有神族的血液,怕是這羊皮紙……”
“沒事,這個羊皮卷你拿給他,對他有用的,不過,沒有神族的血液,叫他用自己的血液也是可以的。”
“肖公子是神族的人么?”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這一份羊皮紙不是我的,我的那一份已經風化了,這一份是不久前一個朋友給我的,他讓我把這卷羊皮紙交給肖公子,但是既然你,你就順便帶去嘛,我這老骨頭就不跟著摻和了。”
潔沐將羊皮紙牢牢地藏在自己的袖子中,眼中對著蘭樓塔西納大師有些不舍,有些說不出的感覺,蘭樓大師對她如同親女兒一樣,這時離去,雖然是給逸南帶去東西,可是又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你何時動身。”
“明日吧。”
蘭樓塔西納大師抽了口氣,說道:“見到那個小子,記得替我跟他說一聲,內界的死牢千萬別靠近。”
“恩,是的,大師,夜深了,大師還是快些休息。”
“恩,這月還是那么圓。”
窗外一輪圓月高高掛。
…….
藥神閣遠空
原族五人悄悄跟來了,五個人看到了藥神閣后花園那深深的坑,如同一個深淵巨口,五個人心里打了個問號,到底要有多大的沖擊力才能砸出這坑啊。
“大哥,看來我們好久沒有涉世,這世道有變得不可思議了。”老二說道。
黑袍老大沉思,雙眼掃了下藥神閣的環境,說道:“這地方太恐怖,有幾股脆弱靈魂夾雜著強大的氣息,而且還有一個極為神秘的靈魂,有些熟悉。”
“熟悉?是不是原族的哪位前輩啊?”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圓元對靈魂很敏感,她都不敢肯定的東西,那么這靈魂肯定很神秘。
原族血脈稀少剩下的人口不多,更重要的是原族的強大的人都死光的,剩下的都不知道失蹤去哪了。
“大哥,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一下吧。若是被那人發現,恐怕不好說清楚啊。”圓元很忌諱逸南的強大,原族造詣高的地方不是在修為上,而在靈魂上,所以碰到那些恐怕的強大,他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好吧,我們先下去。”
……
逸南將竹韻安置在一間房間,然后詢問一下家丁,方知小佩將幾個人帶到了藥塔頂端。
藥塔仍然屹立在藥神閣中央,藥神閣富可敵國,但是對于這古老的藥塔卻沒有裝飾,保持著其原來的古樸。
藥塔本來就是重地,現在小佩在為他們四人治療,那么也就更加森嚴。
周圍里里外外巡邏的人提著燈籠圍城一圈一圈,遠遠望去好像跳動的螢火。
黑夜對于逸南來說,潛行無阻,邁開了無塵步,一步點落,接著在十米開外出現聲音,得到了一種跨時空跳躍。拉開了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輕輕松松穿行過那些家丁。
藥塔七層,每一層的屋檐都蓋著金色的琉璃瓦片,薄如蟬翼,有時下去了快而猛的雨這瓦片都會碎裂,盡管如此,這藥塔還是保持著用這種瓦片,因為這瓦片就是最好的防盜守衛,即使是逸南的無塵步也不敢保證能百分百不碎半片。
頂層唯一的亮光像是一盞懸空的明燈,其他幾層都隱藏在黑暗中。
逸南用食指彈了一下懷中的小開明獸。
小家伙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話語含糊問道:“什么事啊?非要吵醒我。”
“待會你幫我接好那些碎片。”
“接瓦片,你為什么不從正門進去啊,要做些小偷小盜的行為。”
“雖然從正門進去是可以,只是里面有很多藥材,我怕弄壞,而且交織的藥味我受不了。”逸南握起了奢輝,一步點在地上,地面微微裂出小小的裂痕,逸南跳躍起來,直沖而上。
踏葉聲不起,過路塵不飛,腳尖輕輕點著那些瓦片,發出一絲清脆的裂聲,細細的裂痕可是蔓延,一連幾道,擴散開了,一下子就幾片瓦片掉下了。
“翻云。”逸南一劍翻騰,借著柔柔的劍氣,掀起了幾片瓦片,小開明獸站在逸南的肩膀上,輕輕跳下,肥肥的身軀在空中翻轉,兩只爪子接下了六塊瓦片,嘴巴里輕叼著一片瓦片,小腳丫夾著一塊,牢牢地站在逸南的肩膀上。
“不錯,繼續。”
一踏而上,不斷跳躍,舞起劍將碎下的瓦片打到小開明獸的身邊,小開明獸接得手忙腳亂。
當最后一步落到藥塔頂端的窗邊,窗邊是紅木,踩上去逸南只能半蹲著,身體往后傾斜。
“我看看。”逸南一靠近,不看不要緊,里面的畫面真的讓他想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