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衛(wèi)點(diǎn)頭道:“陰魔,必定就是曾經(jīng)的魔教教主賈偉和。”文辛雨眨了眨眼道:“賈偉和不是和谷烈同歸于盡了嗎?”
陳謙衛(wèi)搖頭道:“賈偉和戰(zhàn)勝了谷烈,卻從此銷聲匿跡。當(dāng)時所有到場的武林人士也都慘死。按理說,賈偉和擊敗谷烈,聲望之隆應(yīng)該天下無匹,怎會反倒逃避?”
文辛雨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陳謙衛(wèi)沉聲道:“我當(dāng)年和賈偉和有過交手,他武功只是泛泛,在谷烈手上過一招都難。看來他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法門,甚至是偷襲、下毒、群攻之類才能殺死谷烈。因此到場之人一個他都不會放過。魔教素行不良,谷烈又死于他們之手,陰魔若是賈偉和,那么遮住面孔再正常不過。陰魔武功厲害,可是卻不能動手,似乎是練什么奇門武功的緣故,這也符合賈偉和。而魔教十護(hù)法桀驁不馴,竟對這陰魔言聽計從,若非陰魔曾是魔教教主,如何辦到?”
王雯琴伸伸腰肢,道:“似乎說的很有道理。”
忽然一錠銀子從外頭飛進(jìn)來,正落在桌子上。
幾人回過頭去,門口站了幾條大漢,當(dāng)先一人道:“這酒樓被包下了,拿了銀子,就走吧。”陳謙衛(wèi)掃視一眼,果然人人桌上都擺了錠銀子,不由忖道:“這人暗器的功夫還可以。”
王雯琴撅起了嘴,不愿離去,但文辛雨、陳謙衛(wèi)都清楚,行走江湖最忌諱的便是隨處樹敵。這幾人來頭不明,辦事雖然霸道了些,但總算給了補(bǔ)償,當(dāng)下都站起身來。
但聽得“嗖”聲響,一股極強(qiáng)吸力發(fā)出,將桌上那錠銀子吸走了。陳謙衛(wèi)一驚,只見所有的銀錠竟都在那詭異吸力的牽引下,飛到窗外去了。旁人瞧不出原因,但陳謙衛(wèi)、文辛雨二人一眼便看出,這是極高明的內(nèi)功。兩人對望一眼,文辛雨低聲道:“似乎是角落里那個人。”陳謙衛(wèi)看了眼那人,身著白衣,背對著自己,不見面容。
門口的大漢怒喝道:“哪個畜生在作怪?不要命了?不知道咱們是東廠魏公公的人?”酒樓原本有不少人,見銀子飛了,自然不會離開。但是一聽到“東廠”,都大駭失色,紛紛跑出酒樓。一時間,偌大酒樓里只剩陳謙衛(wèi)一桌,以及那神秘的白衣人。
陳謙衛(wèi)壓低喉嚨道:“看來就是那白衣人干的。此人不知是敵是友,武功厲害至極,小心為上。”王雯琴則道:“似乎我看那人,總有些親切的感覺。說不定我們認(rèn)識。”
東廠幾人看陳謙衛(wèi)一行原本已站起,若無意外應(yīng)該早就離去了,如今雖然安坐,料來也只是貪財。幾人一想,還是角落里的白衣人最可疑。當(dāng)先一人便罵道:“那個鬼鬼祟祟的小子,是你動了老子的銀子?”
那人站起了身子,回頭淡淡道:“是我。”這一出聲,陳謙衛(wèi)、王雯琴都認(rèn)出了人來,樂曉晨!
東廠那人見樂曉晨白衣不染片塵,面白如玉,腰懸玉佩,分明是貴公子打扮,怕是哪家高官的兒子,語氣也少了幾分霸氣:“我是東廠魏廣微魏公公手下,敢問閣下的來路?”
樂曉晨冷冷道:“我有些事情要在這里解決,你們都走吧,我不想出手。”幾人還想說話,樂曉晨拿起酒杯,輕輕一捻,酒杯化成粉末,飄揚(yáng)而下。
那人面如土色,急匆匆退去,邊走還邊說道:“你別狂,刑部密探統(tǒng)領(lǐng)田大人都追隨了東廠,誰敢和東廠為敵,就是……啊喲!我的牙!”陳謙衛(wèi)看去,樂曉晨正拈起一顆花生米,緩緩放入口中。
王雯琴見了樂曉晨,原本喜不自勝,但現(xiàn)在卻猶豫片刻,不敢上前。陳謙衛(wèi)笑道:“樂兄,王雯琴未死,你我誤會也不該再有。來,我敬你一杯,祝你們百年好合!”端起了酒杯。
樂曉晨頭也不抬,淡淡道:“王雯琴,你過來。”王雯琴臉上喜色一閃而過,之后又猶疑了起來。那一日粗暴的樂曉晨,叫王雯琴好生失望,如今若走過去,誰知道日后有何變故?可若是留在這邊,只怕樂曉晨多心。
陳謙衛(wèi)看出尷尬,笑道:“王姑娘,你到樂兄弟那邊去。我們有事要辦,兇險得很。”文辛雨遲疑道:“咱們?nèi)耸植粔颍蝗缱寴窌猿考尤搿睒窌猿坷淅涞溃骸瓣幠視Ω丁N覀兏饔懈鞯挠媱潱挥没ハ啻驍_。”
陳謙衛(wèi)緩緩笑道:“你們兩個歷盡劫波,總算是修成正果。不如就這兩天把婚事辦了,如何?”王雯琴羞得滿臉通紅,樂曉晨卻道:“我自有打算。”
陳謙衛(wèi)搖頭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但是我和王雯琴之間絕無私弊,日月可鑒。如今陰魔勢大,更在京城內(nèi)點(diǎn)燃火藥,炸死炸傷百姓近兩萬,此惡不除,天下將永無寧日。樂曉晨,你們先辦了婚事,他日我們共同對付陰魔。”
樂曉晨面冷心熱,聽陳謙衛(wèi)好言相勸,一時倒也不好拒絕,想想道:“如此也罷。”揮揮手,算是盡釋前嫌。四人一同,向京城外走去。
陳謙衛(wèi)見了王雯琴、樂曉晨,往日積郁一吐為快,心中大暢,順手從酒樓中帶了兩大壇酒,預(yù)備在城外曠野喝個痛快。
四人腳下迅速,京城雖大,但眨眼已出了城去。朝陽明輝,叫人望來心中愉悅。
樂曉晨重見王雯琴,表情雖然淡定,心中卻喜樂無限,道:“好一片景致!想不到京城外也有這等美景。”
陳謙衛(wèi)笑道:“依我看,你們應(yīng)盡早辦了婚事。說實(shí)話,國旭在養(yǎng)傷,能抗衡陰魔的只有我和文辛雨。若再加上你們夫婦之力,勝算便大得多了。”王雯琴聽到“夫婦”二字時,臉上忍不住又是一紅。
樂曉晨道:“陰魔我也有所耳聞,但畢竟沒聽說他做過什么惡事……”
文辛雨擺手道:“我潛入陰魔身邊,別的不說,就而今京城的這場驚天爆炸,就與陰魔有關(guān)。”樂曉晨聞言,眉頭一皺,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