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個之乎者也的老者把他和柳小夸得是天一無縫,可一想起那個癡心的英子來,王信又陷入了兩難的窘地。
還好,那個老李的嘴還挺嚴實,并沒有把自己離婚的事透露給柳小,他在她們之間還有回旋的余地,但為了不讓此事繼續(xù)發(fā)酵,王信想來個快刀斬亂麻,可斬不斷理還亂。他索性回到了小屋子里關掉了手機,一呆就是幾天。
多年的工地生活,讓他適應了孤寂單調(diào)的生活習慣,那如血的殘陽和飛鳥的鳴啼似一聲聲暮鼓晨鐘,預示著周而復始的朝夕變換,他多么希望這里能變成一片深山老林,讓自己像鳥兒一樣自由的沒有爭吵地歡蹦亂跳,或是像一片落葉,無聲無息地毫無足跡地隨風滾落。然而,一陣喧鬧并伴隨著汽笛的聲音驚醒了他。
清晨,王信吃了點兒泡面,打開了窗子,那空氣似乎被過慮了一般清凈,他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兒,眼前的樓房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斑點,他呼吸了一陣,感覺自己輕松了許多,可他又忽然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心里,那就是手機。現(xiàn)在的手機的確方便,可由此帶來的煩事更多,有些人寧可天天打著手機,也不愿關掉成了瞎子聾子。
王信還是想打開自己的手機,可他又猶豫起來,那就是三個和自己靠得最近的女人會不會責怪自己的無情甚至是謾罵,尤其是那個拿了人家讓自己手短的白露。
然而,當他打開手機時,并沒有白露的信息,只有一條女兒的未接電話和短信,“老爸,你是不是喝多了?煩人!”王信急忙回了電話,女兒想再來看看他的住處,上次因為吃飯的事女兒提前走了。王信高興的不得了,說在樓下等她來。
女兒從車上下來,一身的貂皮好不靚麗,當王信把她領進屋子里時,女兒就差點兒用手捂鼻子了,她看著亂碼七糟的床和地面,并責怪說這是啥破地方啊,簡直像狗窩,爸爸解釋說過階段就好了,女兒問他過階段怎么就好了呢?不會是那個會做夢的小姨要來吧?王信并不做聲,他也沒法跟孩子解釋什么,還是用時間來捋順這些事情吧。
女兒脫下外衣開始忙活起來,把屋子里收拾的利利索索,又搖著爸爸的手,“爸爸,你還是回我媽那去吧,你這都成什么樣子了?”
王信只是搖了搖頭,他望著心愛的女兒,心里在流淌著凄苦的淚水,女兒看著爸爸迷茫的表情,她不想為難爸爸,“要不,你再找一個吧,你的生活不能沒人照顧呀。”
王信沒想到女兒會這么理解自己,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安慰,他的鼻子酸酸的,撫摸著女兒的頭,點頭說道,“爸爸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是我的好孩子,你能理解我,爸爸,謝謝你。”
“嘻嘻,看你那樣兒,心還挺軟的呢,只要你和我媽媽都過得好好的,那我就高興了,好好照顧自己吧,我得上學校了,我走了,爸爸再見。”小月扭身時,淚水就已經(jīng)止不住了,她捂著鼻子跑了出去,王信望著女兒的背影,內(nèi)心充滿了愧疚。
“這幾天她怎么一點兒信息都沒有?不會是出國了吧?或者……”王信又拿起手機翻看了一遍,心里對白露沒有音訊產(chǎn)生了疑問。
他感覺白露應該找他了,或許自己也應該主動詢問一下人家需不需要自己為她做點兒什么,他干脆把電話打了過去。
“是王信嗎?”
“不好意思,這幾天沒打擾你,不知你現(xiàn)在好嗎?”
“呵呵,是我沒好意思打擾你呢,我得先問問你,你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都處理差不多了,也沒什么大事,都是些瑣事。”
“你的對象處的怎么樣了?業(yè)務還很忙嗎?公司那邊沒什么事吧?女兒還好嗎?”
“啊,你真是細心,都還好,謝謝。”
“哦,那你方便的話就過來吧。”此刻的白露感覺他是處對象了,倍感自己的孤獨,發(fā)自內(nèi)心的無奈讓她直想哭,可一顆行善、平衡的心又告誡自己,不可奪人所愛。而自私的想法也在安慰著自己,他是自己床上的人,至少現(xiàn)在還是。
白露的周到詢問和關愛讓王信的心里踏實下來,感覺像母親一樣的掛念,又像妻子一樣的關心和惦記。
白露放下電話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換上一身睡衣等他。
王信急忙往白露家趕著,為了縮短路上的時間,他騎著自行車,那勁頭兒真像是在趕往客戶那里做生意。白露的良苦用心深深地打動了王信,他也深深體會到愛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山盟海誓和掛在嘴邊上的甜言蜜語,而生活中的一些瑣事,更能體現(xiàn)出她對你的用情,這也許才是真情的密碼。
“啊,想我啦?”
“當然。”
“那就快上來吧。”......
可是,她卻發(fā)出了痛苦的聲音,渾身冒起汗來。
“啊?你怎么了?”他急忙給擦著汗水,驚慌地問道。
“啊,我的腹部好疼,快幫我穿上衣服,啊……”白露痛得兩手直抓被子,王信嚇呆了,這才明白剛才的快樂是痛苦的,他急忙抓起了電話想拔一二零,可白露抬手又制止了他,“你別急呀,等等再說。”
王信邊穿著衣服邊勸她,“咱們到醫(yī)院吧,嗨!都怪我不好,你怎么不早說呀?”
白露說自己的腹痛已經(jīng)不是一回兩回了,可今天疼的特別厲害,不知什么原因。王信問她是不是吃什么壞東西了,她搖了下頭,她說如果是吃的原因肯定要拉肚子的,這病不會是什么好的兆頭。
“哎,一個肚子疼有什么大不了的,還疼嗎?”
“好多了。”
“今天調(diào)整一下體力,明天到醫(yī)院吧。”
白露點了下頭,露著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