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萬元的巨款總算回來了,可是警車也隨后跟了上來,一幫要帳的人都瞪著驚奇的目光站在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能讓我跟他說句話嗎?”小花兒看著警察央求道。她已明白這警車來的目的。
“可以。”一名警察準許了她。
小花兒走到了武鐵柱跟前,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鐵柱,我背著你拿錢炒股,都是我不好,可這些都是為了咱倆呀!”
“嗨,你這又是何苦呢,錢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嗎?”武鐵柱的心此時已被小花兒淚水給泡軟了,幾分鐘之前的恨也都被她的眼淚給洗刷的一干二凈。
上來一名警察給小花兒扣上了手銬,“走吧。”
小花兒被警察推搡著上了警車,她回過頭來,“鐵柱,你會等我嗎?”
武鐵柱看著小花兒,他只是點了點頭。
武鐵柱煩躁的情緒難以穩定下來,他獨自一人在馬路上走著,他路過了一家小店,買了包香煙抽了起來,那煙味嗆得他直流淚水,他干脆踩滅了它,隨后又把那包煙順手扔進了拉圾桶。
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情人,也失去了信心。他漫不經心地在燈光籠罩著的馬路上溜達著。
這些年來,他雖說有了些錢,可也失去的太多,尤其是自己又背上個“背叛家庭”的罪名,有口難述。如今,兒子無法原諒自己,小花兒也步入了牢門,嗨!他真想找個地方哭一會。
猛然抬頭,他發現了“天地飯莊”,他想到了能麻木神經的酒,不,他想到了同鄉劉丫,這是她的店。
“先生,晚上好。請問,幾位?”服務員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呼。
“就我自己,找個小間。”武鐵柱說著樹起了一根手指。
曾一段時間里,店里的客人稀稀拉拉的,來懷舊的客人越來越少了,來的都是老人和孩子居多,這帶死不拉活的生意,一開始,劉丫還以為是自己飯店的菜品出了問題。還是幾個回頭客提醒了她,說現在婚外戀的、談生意的人越來越多了,客人到這里不光是滿足食欲的問題,更主要的是以此來做為掩飾,來談論一些見不得大面的隱私問題,或者放縱一下男歡女愛的小動作,有些男女甚至還……
一些隱婚族、隱情族、隱蔽族的男男女女們都喜歡找個“閑人免進”的地方來消費,或以此做為網友們的聯絡地點,或以此做為了斷舊情、舊愛的談判場所。當然,這也是工薪階層的消費場所,那些大款大腕的紳士階層,怎么會來此寒舍找罪受?
因此,劉丫的飯店已根據潮流改變了格局。由此,她也時常不經意地窺視到了一些表面假裝正經、道貌岸然的“君子”們。
嗨!這個社會簡直是越來越瘋狂了!。
服務員備了兩套餐具。
“一套就夠了,真是浪費!”服務員看到武鐵柱有些不快的表情,便又撤下了一套。
“得用兩套的,還有我呢。”我說著走進了他的包間里。
“啊?是聿津。”武鐵柱看著我走了進來,站起身握住我的手,久久不肯松開。
他激動著不知說什么好,眼睛看著我,好象見到了久別的親人。
其實,他要不說撤下一套餐具我還真的不想走進來的,“呵呵,這么巧遇見了你?”
“聿津,你怎么也自己?”武鐵柱高興地看著我,“太好了,今晚咱哥倆可得好好喝兩口,上次真的不好意思,你幫了我,還沒報答你呢。”
“我也剛好到這里。上次那是我應該做的,你不要總往心里去。你怎么?”他那孤獨的眼神已使我感覺他的近況不妙,因為小花兒的事已把他傳的沸沸揚揚,今天下午的民工鬧事已使他陷入了窘境,好在還沒有使他陷入絕境,因為那筆巨款已物歸原主。
武鐵柱叫了兩道菜,又拿來兩只大杯子咚咚咚地滿上了老白干兒。
“聿津,請!”武鐵柱手起杯空。
“嗨,慢喝,慢喝。”我雖說著,可也和他一樣手起杯空了。
“真痛快!來,再滿上。”武鐵柱又倒平了杯子。
叮叮,兩只杯子隨著響聲又見了底。
“大哥……我對不起孩子呀……我活的好累呀……”武鐵柱又要拿起了第二瓶酒。
我按住了他的手,“不,不要再喝了。”
武鐵柱哭了起來,“大哥,我對不起孩子呀……都是我一時糊涂……”他拍打著桌子,發沉的腦袋已經抬不起來了。
這時,劉丫拿來了蘋果醋,武鐵柱喝下后,清醒了許多,他用手擦了下眼淚,象個孩子似的又笑著對我說,“大哥,你別笑我沒出息,來,再整幾杯。”
“啊呀!怎么會是你們倆?這不是鐵蛋兒嗎?”劉丫看著我驚喜道。
在這之前,劉丫曾和鐵蛋見過一次,也是由我領著他來看望劉丫,可武鐵柱見到老鄉卻是淡淡的樣子,也是因為那批假貨使他沒了心情,如今,這個武鐵柱更不像從前那個鐵蛋兒了。
“劉姐好。”武鐵柱沖她抬了下手。
“他喝多了。”我解釋道。
“那你倆慢喝。”劉丫走了。
“怎么?你離了?”我并不知道他離婚的事,只感覺他在喝酒時說的話不正常。
“呵呵,都是我造成的呀,孩子都不理我了,嗨!”武鐵柱說著,他搖了搖頭,“可你也并不比我好到哪去。”他指了我一下。
“聿津,如今,象你這么正統的人可實在太少了,你看看那些還沒你權利大的人,人家現在都有汽車了,可你……”武鐵柱在我面前又是一番的感慨,因為我沒接受他的賄賂還在耿耿于懷。
“呵呵,我是我,總跟人家比什么,多累呀。哎?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怎么離了?”
“嗨,都怨我,我和小花兒的事也不知怎么,讓她知道了。”武鐵柱說著端起了杯子和我比劃一下便喝干了。
“作為老鄉,我得勸你幾句,你太草率了,我們都已經這么大歲數了,雖然都在搞改革,可家庭可要保持穩定,不能輕易改,再說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喝了一小口,放下了杯子,想開導他能否與陳冬梅重歸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