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的關系怎么樣?我看你可沒少賄絡他,呵呵,請恕我直言?!?/p>
“呵呵,那是個白眼狼,我對他那么好,他還總找麻煩給我,不過,那天晚上讓我狠狠地整治了他。”
“嗯,事情搞清楚了?!惫蝗绱耍@是張一樓對武鐵柱的報復,所以才出現了那封信。
“什么事情?”
“是你家里的事,準確地說,是你們離婚的事?!?/p>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剛剛從飯店隔壁你前妻那得知的,怎么樣?你在公司的家屬區等我吧,見面再說。”
武鐵柱聽完我的電話,又是一陣子尷尬,他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我怎么會知道飯店隔壁那個談話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前妻呢?為解開迷團,他站在家屬區院子里等著我。
……
張一樓雖說被業主清除了施工現場,可他在單位可算是個業務骨干,為人處事也一向精明,尤其在領導面前,善于阿諛拍馬,他能看出大老板的眉眼高低,就在大老板的妻子去世不多日,還親自找個長相美麗而又溫柔的小保姆送到大老板的家中,并自己承擔著一切費用。因而,深得領導的推崇。
就在張一樓將要被大老板提拔為公司副經理時,接下來的事,差點兒斷送了他的前程。
聽了我的分析,如夢初醒的武鐵柱猶如一只迷途返回的羔羊,又似一頭被打傷而又尋機報復的獵獸,直接來到了張一樓的辦公室里。
張一樓看到武鐵柱的突然到來先是一陣的尷尬,繼而又笑呵呵地站了起來,他正了正小眼鏡,伸出手來……
武鐵柱瞇縫著眼睛看著張一樓,隨即又把手背了過去。
“啊呀,是武老板呀,多日不見啊?!睆堃粯且娢滂F柱沒有理他,他尷尬地又把手縮了回去。
“不用客氣,都是老朋友了?!蔽滂F柱看看辦公室里有其他的人,又小聲地對他說,“我給你帶樣東西,就在我的車里,你看……”
“啊呀,武哥可真講究,到現在還沒忘了我,那我就先謝謝了。”張一樓說著便和武鐵柱一起下了樓,走到了院子里。
他還以為武老板能給他帶來什么貴重的禮物呢,這個“吃”習慣了的人,怎么能改變自己的本性思維呢。
武鐵柱打開了車門,“請!”
張一樓猶豫了一下,便上了車。
“你還認識這個嗎?”武鐵柱從包里摸出一張紙來。
張一樓接過來,用手把住那總是往下溜的小眼鏡看了起來,他的臉色頓時紅了起來,“這?”
“這就是你在派出所里的供詞,上面恐怕是你的親筆簽名吧,還有那手印?!蔽滂F柱正視著他。
“你這是什么意思?”張一樓的神色有些慌張。
“沒什么意思,我要是把這張底案貼到你們監理公司的墻上,你看會有什么效果,你還能提升公司的副經理嗎?”武鐵柱看著張一樓那由紅轉白的臉。
“呵呵,武老板,你怎么會……”張一樓忽然想起了那封捅給他家人的黑信。
“我怎么會這樣,是嗎?那你怎么會給我的老婆寫匿名信?搞的我妻離子散?”面對武鐵柱的逼問,此刻,張一樓的額頭上浸出了細汗,他不敢正視武鐵柱那逼人的甚至是兇狠的目光。
“你,你怎么知道那信就是我寫的?武老板,做事總得講究個根據吧?”張一樓想強詞奪理。
武鐵柱笑了笑,“呵呵,你別忘了,我能把你的案底搞到手,就能搞清楚這紙張上的指紋。”其實就是詐他。
果然湊效,張一樓這個書呆子不吱聲了。
“不要害怕,請你為我做一件事,這事到此罷了。”武鐵柱說著,從包里又掏出了紙和筆,遞給了張一樓,“你要敢作敢為,你要把上次那封信在這紙上給我‘澄清’,并且還要和我一起親自到我老婆那里道歉,說這是為了報復我而采取的卑鄙下流的手段,寫!”
“啊好,好,好?!睆堃粯遣蛔〉攸c著頭兒,那小眼鏡已滑到了鼻梁上,他掏出了手帕,擦了擦汗,正了正眼鏡,便接過來筆。
武鐵柱包養情人的事很快在陳冬梅的學校里傳開了。為了澄清事實,好讓陳冬梅在學校里有個說法,以挽回她這個副校長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想在兒子面前挽回自己當爸爸的尊嚴。于是,武鐵柱打了電話,約她帶著孩子來到了一家茶館里。
熱情的服務員詢問要點什么茶,武鐵柱看著有點精神不振的張一樓,“來點敗火的?!彪S后便上來了一壺菊花茶。
“這位是……”當陳冬梅領著兒子剛剛走進茶館里面的包間時,發現在坐的不僅是武鐵柱自己,還有一位戴著眼鏡的白臉兒瘦男人。
“啊,讓我來介紹一下,”武鐵柱站起來,手指著張一樓,“這位就是‘那個好心的人’?!彼f著,目光又轉向了兒子,可兒子只是皺著眉梢盯著爸爸,一聲不吭。
陳冬梅明白了那封信八成就是眼前這位白臉兒先生寫的,可她并沒有什么反應,心里在疑惑著,此刻,兩個人怎么會坐到了一起?
“啊,嫂子,我今天來主要是向您道歉來了?!睆堃粯钦f著便站了起來。
“道歉?有什么好道歉的?難道你揭露的都不是事實?”陳冬梅一時也摸不著頭腦。
“上次那封信是我寫給您的,上面寫的都是我為了報復武老板才說了些不實之詞?!睆堃粯遣桓艺鄢蛑惗?,他只是在觀察武鐵柱的反應。
“呵呵,這有用嗎?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如果你的‘事實’都是捏造的話,那么你知道應該承擔什么樣的后果嗎?”陳冬梅說著,目光又盯著武鐵柱,“你這又是什么意思?難道說,你在包庇一個陷害你的人嗎?我看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哼!”
武鐵柱和張一樓被陳冬梅說的一時沒了應答,他倆互視了一下,一種難以自圓其說的尷尬。
“我只想讓大家明白事情的真相,我并沒有什么情人,我之所以讓兒子來,就是想讓孩子知道他的爸爸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蔽滂F柱激動地辯解著,他想拉過兒子的手,可兒子又把手背了過去,看著爸爸那種既尷尬又激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