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錢干脆從飯莊里走了出來,他望著交相輝映的路燈、車燈,吁了口氣,“嗨,都這么晚了還有這么多的‘餓死鬼’。”抱怨起這人滿為患的城市來。
這時,美云彩已在對面發現了他,想穿過這奔流不息的馬路來到這家飯莊,可佟錢示意她前行,想橫向穿越這如水般地車流談何容易,兩人各自在馬路兩側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總算又到了一家,兩人進入了一間小包房。
佟錢聳了聳間,拿起了菜牌,望著美云彩,美云彩也用深情的目光看著他,兩人默默地凝視著對方,開心地笑著。一旁的服務員手里拿著筆站在那,見此情景,心里很是著急,因為外面好象有人在喊“服務員”。
“請問,兩位想要點什么?”服務員開口道。
“這樣吧,你給我們先倒點水,我們研究一下菜種,一會叫你再過來。”美云彩已看出服務員著急的心里,干脆來個自討方便。
服務員走后,佟錢放下了菜牌,迫不急待地抓起了美云彩的手,吻了又吻,美云彩抽回了手,看著佟錢那副渴望的神情,“看到你今天上午的樣子,我還真以為你要出家了呢,裝得還挺象,假一本正,哼。”
“嗨,云彩,我可不是裝的,那可是被嚇的,我平時連電話都不敢接,生怕警察再因為你的事來找我,心里害怕呀。”佟錢一臉的無奈,解釋著。
佟錢也因為剛剛見到她時而感到唐突,是因為眼前這位煙花女子必定有過讓人難以接受的過去。如今,正如美云彩所說的,過去的就讓它永遠地過去吧。可是,她能徹底地“上岸”從良嗎?于是,佟錢的目光又開始帶著疑問,也帶著希望看著她。
美云彩必定在江湖中闖蕩過,她看出了佟錢的心思,她認為,眼前的佟錢還把自己視為煙花女子,還在心里低估著自己,她想試圖改變他對自己的看法,“我既然能把毒品戒掉,就能把自己的生活改變,你不相信嗎?”美云彩正眼看著他。
“這我相信,就象我的生活能自理一樣,只要有決心就能改變自己的生活。”佟錢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對眼前的女子越發感到信任、喜歡,以至想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
“你生活自理?怎么?你妻子她不照顧你嗎?”美云彩的臉上表現出驚疑。
以前,佟錢在和美云彩相處的日子里,并沒有對她說出實情,而此刻,他不小心說露了嘴,他想干脆地把自己的事告訴她,“云彩,不瞞你說,我們修路的人離婚率高,我也不例外,我在幾年前也離婚了。”
“啊。是這樣,好了,我們點幾道菜吧。”美云彩的臉上又一反常態般地顯得毫無表情,她拿起了菜牌,并叫來了服務員。
佟錢又要了瓶干紅,打開后倒進兩個杯子中,放進幾片檸檬和幾塊冰塊,望著美云彩要來的口感適中、顏色搭配合理而又葷素各半的幾道菜,心里油然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美好想法,不過,他還是想更多地了解一下美云彩的過去,因為這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如果真的能敞開雙方的心扉,他想有進一步的打算。
“來,喝一下好嗎?”他端起了杯子,美云彩也端起了杯子,目光對視著,眸子里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
隨著“叮”地聲音,美云彩將杯子送到了口邊……
“啊,等等,咱倆先喝個交杯酒好嗎?”佟錢看到她問道。
“不,先喝了這口再說。”美云彩心想,此時和他在一起,并非過去的一買一賣,進展太快,反到失真。說著便舉起了杯子,佟錢也跟隨著。
兩人放下了杯子,吃了小口菜,美云彩看著佟錢,正色道,“你不喜歡家庭嗎?”
“怎么會不喜歡呢?誰不想有個避風的港灣啊。”佟錢也嚴肅地答道。
“那你離什么婚?”美云彩問道。
“嗨,都是我這個職業不好,當初還是我叔叔幫我找的這個差事,要不然我還得在家種地呢。”佟錢有些傷感,他又舉起了酒杯和美云彩碰了一下,便一口干了進去。
美云彩望著他,“哎,干了?這還象個男子漢。不過,種地有什么不好的?”
“還不是為了進城,找了份工作,回到家鄉也好炫耀一番。嗨,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在家種地呢。”佟錢說著,又在杯中倒了些酒。
“你是因為工作才離的?”美云彩想問個究竟。
佟錢又押了口酒,便把自己一肚子的苦水都倒了出來……
佟錢結婚一年多,在城里的叔叔幫他找了份現在的工作,沒多久,經媽媽的勸說,便把媳婦也帶進了城里。
佟錢不在家時,媽媽發現媳婦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村里的爺們總是色眼咪咪地瞄著她,擔心時間久了,兒子又總不在家,這個濃妝艷抹的媳婦會紅杏出墻的,于是,媽媽勸著兒子趁早把媳婦帶在身邊,免得夜長夢多。
佟錢憑借叔叔手中的權利,在城里分到了一室的房子,就這樣把媳婦也領到了C市。
佟錢的媳婦在農村時就妖艷的出名,楊柳腰身,細眉薄唇,白嫩的肌膚,看上去十足的一個花妖,可誰也不會想到她會是個土包子里生長出來的一個大字不識半斗的村婦。
隨著筑路隊伍南征北戰的佟錢和其他人一樣,有時幾個月也不能回來一次。
這回,佟錢終于得到領導的恩準,他回來了。
可媳婦對他不冷也不熱,面對惡狼般的丈夫,媳婦也只好在床上半真半假地應付著,佟錢得到了發泄后才發現妻子從前那種對自己問寒問暖的態度好象變了,家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高級化妝品,還添了幾件小的只能遮羞的吊帶裙裝,這讓佟錢想起媽媽在他們臨走時的一句話,“你要經常回家看看呀。”
可是,讓佟錢更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