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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望無際的碧草藍(lán)天,寬闊的道路上,有馬車一前一后行駛著,兩輛馬車看上去不論是外觀還是裝設(shè),都是極為簡單的。通體卻均是由上好的沉香木所打造,可謂也是也是一種低調(diào)的奢華。
安雨欣只覺似是處在搖晃欲墜之中,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后,四肢即刻傳來虛軟無力感,掙扎了片刻卻怎么也直不起身子,只好轉(zhuǎn)動眼眸看向四周。
不看還好,這一環(huán)視,若不是因為身體的虛軟無力,安雨欣想她一定會從身下的長~塌上跳起來。
周圍的裝設(shè)、構(gòu)造,以及此時輕微搖晃的觸覺,可以確定自己現(xiàn)在是身處馬車之中...
馬車內(nèi)的空間很大,放置了兩張長~塌后還顯得有些綽綽有余,隨后目光觸及另一張長~榻上側(cè)臥的一道艷麗如火的身影,不變的紅袍,嫵媚高潔的容貌,安雨欣不自覺的微微蹙起眉,有些艱難的從榻~上直起身,掀開窗簾望去。
碧藍(lán)澄澈的天空與充滿無盡生機的綠色映入眼簾,因為是清晨,微微帶著些濕意的空氣吹拂到臉頰上,安雨欣這才稍稍清醒了些,放下窗簾,淡淡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對面的慕容麗莎聞言挑了挑眉,有些沒想到安雨欣醒來后的反應(yīng)竟是這般平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回道:“兩天。”
“嗯。”安雨欣輕輕應(yīng)了聲,眸光微微閃爍。兩天?那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京城有一段距離了吧!對于她兩天前被迷昏,稀里糊涂的睡了一個長覺,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馬車,身旁還有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絕美女子這等等事情,她并沒有多做推測。
但正因為是答案太顯而易見安雨欣才有些想不明白,老太太明明是一直強力反對甚至可以稱為是不擇手段的阻止她參與出游,為何又在她本人言明不會參與出游之后,不惜用這等卑劣的手段也要把她送上馬車?
剛剛清醒些的意識轉(zhuǎn)而又有些迷糊起來,安雨欣伸手撫了撫額,既然想不通也懶得去想了。
旁側(cè)傳來一聲微微的輕笑,慕容麗莎視線卻依舊落在翻開著的書冊上,一笑后,方才淡淡道:“讓我猜猜,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想...太后娘娘即使采用不入流的法子也要讓你參與出游,又為何先前卻百般欲阻?”
安雨欣一愣,她臉上有寫字嗎?為何似乎每次都能輕易被人看出心里所想,隨后看向旁側(cè),見慕容麗莎此時正一副了然有些些揶揄的笑意翻閱著手中的書冊。目光掠過那張絕美容貌后,很快便定在那本書冊上,嗯?墨色外皮?好像有些眼熟...
安雨欣剛想再細(xì)一些探究那本書冊,隨后又聽得慕容麗莎道:“太后娘娘...先前不知道我也會參與此次出游...”
似笑非笑的神情、意味深長的語氣,讓安雨欣聞言又是一愣,恍然后不由苦笑。那個可愛的老太太,合著是怕人家兩人在出游的潮汐相處中對上眼啊!這算什么?把自己像個電燈怕一樣插在人家兩人中間?安雨欣想著又是一陣苦笑,無語的直望車內(nèi)的頂棚。
一陣寂靜后,搖晃感終于停下,馬車外響起漸進的腳步聲,隨后是一道充滿磁性滄桑又含帶恭敬的聲音,“兩位公主,咱們先在此稍作歇息,請兩位下馬車。”
“哦,知道了。”見慕容麗莎沒有回應(yīng)的意思,安雨欣懶懶的應(yīng)了句,隨后掀開搭在身上的薄毯,欲下長塌。
慕容麗莎先前一步整理好衣著,接著把先前翻閱的書冊隨手扔到對面的長榻上,微微不解的嘀咕了句,“既枯燥又乏味,真不明白怎么還會有人把這樣的書當(dāng)做寶。”
話語漸漸淡去,是慕容麗莎已經(jīng)掀開幔簾,下了馬車。目光落到扔過來的墨色外皮的書冊上,安雨欣一怔,她說怎么總覺得眼熟,可不就是被自己“賜名”的雜志嗎?隨即把書冊拿起,撫了撫書角,枯燥么?乏味么?她怎么不覺得?
不知是因為道不同還是那長公主就是看她不順眼,先是說她彈唱的歌曲是淫詞艷曲,現(xiàn)在連她的書也要批評一番么?安雨欣輕嘆了口氣,把雜志塞到枕頭下,也跟著下了馬車。
待安雨欣走下馬車后,其余幾人已經(jīng)在前方不遠(yuǎn)處席地而坐成一圈,談笑數(shù)論著什么,因是草地,看上去別有一番風(fēng)味。隨后也加快了腳上的步伐,走到圍坐成圈的幾人身旁。
皇上和丹王兩人似是在言論接下來的行程,慕容麗莎、允浩、若奕三人則是在談?wù)撝滩菟{(lán)天的景色,安雨欣靜靜找了塊空閑的位置坐下,懶得插話,便隨意環(huán)視的四周。
出游的除了幾人外,隨行的還有侍衛(wèi)長百威,護衛(wèi)長魯肅,守衛(wèi)長夏邑以及張?zhí)t(yī),其余帶來的人均安排在了暗處,畢竟此時出游越低調(diào)越好。
百威、魯肅、夏邑、張?zhí)t(yī)正在幾人和馬車之間來回跑,準(zhǔn)備著膳食,安雨欣不由心生憐憫愧意。她在馬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他們在不分晝夜的快馬加鞭,而現(xiàn)在,她只要悠閑自得的在一旁坐著等吃就好,他們卻要忍著疲憊跑來跑去。
此時,一旁的三人停止了談話,允浩就坐在安雨欣旁邊,偏過頭笑著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另一旁的若奕淡淡凝視著安雨欣,不言語也無動作,漆黑幽深的眼眸看的讓人心慌。
安雨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郁悶為什么唯一的空位偏偏在這家伙旁邊,隨后眼波一轉(zhuǎn),從地上站起身子,在眾人微微詫異的目光下走到馬車旁。
只見從剛才便一直忙碌著準(zhǔn)備膳食的幾人被安雨欣喚著召集到一起,幾句話的工夫后,百威、魯肅、夏邑、張?zhí)t(yī)幾人便各自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齊齊向遠(yuǎn)處的方向走去。
允浩一怔,有些不明所以。慕容麗莎也有些茫然,不悅道:“她把準(zhǔn)備膳食的人都給支走了,我們待會吃什么?”
若奕悠閑漫然的一笑,目光映著如水月鏡花的笑意,淡淡道:“她這么做,自是有她的道理,長公主不必?fù)?dān)心。”
他這算是維護那個女人,替那個女人說話嗎?還在她面前?慕容麗莎臉色一變,隨后想起那日眼前的這個儒雅淡定的男子親口所言的“不好女色”,心中忽而黯然,隨之也微微釋懷。
即使他維護了那個女人,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妹,就算他總有一天會打破“不好女色”的原則,也只能是因為她,也只會是因為她,而不是其他女人。
允浩視線追隨著遠(yuǎn)處的一抹白色身影上,見她有些吃力的在各個馬車間跑來跑去,搬弄著什么,心中不由微微疼惜,“我去幫她。”說完,便從地上起身,一路疾步而去。
若奕眸光變了變,撤回正欲支身而起的右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塵土,視線淡淡望了眼遠(yuǎn)處馬車的方向。而慕容麗莎依舊處在沉思中,并未發(fā)覺身旁若奕微微的面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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