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動了我的藥嗎?”楚櫻把藥罐拿到葉秋的面前。
“沒有啊,不是原來那個嗎?”葉秋看了一眼便繼續把楚櫻有些破了的衣裳修補一下。
“味道不對,而且早上只有到這里,現在卻多了些,不是你動了就是你放了什么進去。如果你是大夫人派來監視禍害我的話還是早些走吧。”
葉秋把衣服放在一邊,抓住楚櫻的手,“怎么會呢?再說大夫人從未害過您,從您出生大夫人就一直囑咐下人要好生照顧,您每次染病大夫人能起身看您就不會不去,您怎么能這么說大夫人呢?”
楚櫻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葉秋口中對自己那么好的大夫人,這和一般宅斗小說的尿性不一樣啊,楚櫻瞄了葉秋幾眼,看她一臉著急的樣子不像是裝的,“那為什么要害我?要用火燒死我?”
“二小姐,這您可要說清楚,大夫人上次看過您回去就一直和老夫人請求讓您回府,還在門外跪了一天,您也知道大夫人身子不好,但是……”葉秋看了看還那么小的楚櫻不忍心對她說出那些話。
“但是什么?”
“但是府中一直說是您命硬,您常常生病,生出來就很柔弱,命硬的連老天都不收,這次還害死了大老爺,老夫人說絕不會讓您再進家門的。”楚櫻聽著這話便苦笑著回了屋子。
自己確實不過只是個庶出的孩子,沒有地位,沒有庇護,自己沒想過也不會回去的,只是不知為何大夫人卻要這樣對自己。
“你們也知道我身子弱,何苦來為難我,說不定哪天就病死了,還費這些心思來害我做什么。這你可認識?”葉秋接過楚櫻遞過來的銀質燒壞的蓋子,這精致的蓋子像是火折子的蓋子,而之前大小姐生日的時候陸府的少爺似乎送過大小姐這個。
“楚櫻是哪里得來的?”
“你只需要回答認不認識,是誰的就可以了。”葉秋把盤著的腿跪坐在地上,低下頭,“這是大小姐的物品,只是不知為何會在您的手里。”
“上次著火,什么都沒找到,不過找到了這個。不說了,你是換了我的藥是嗎?”葉秋彎下腰,把頭埋在扶地的兩手之間。
“是的,您用的藥不好,我便在趕集的時候買了新的藥,但是又怕您知道會責怪便沒有告訴您。”
楚櫻看著手里的藥膏,剛才自己抹了一些覺得很清涼,并沒有什么不適,如果有什么異樣,自己早就要先控制住葉秋,再好生拷問。
“你這樣是為了我好,我為什么要責怪呢?”
“因為……”葉秋抬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楚櫻,雖是有些黝黑的孩童面容但是那渾身的寒氣卻讓自己不敢再搪塞。
“花了1兩6錢,這是我自己帶來的銀錢,本來是想買些糧食的。”楚櫻聽著那1兩6錢,差點就要給這敗家老娘們一個嘴巴子,真的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城里來的娃太不懂事了,楚櫻把一口老血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說了是你自己的,你怎么處置我都不會管,不過真的沒必要為了我的傷疤費這些銀錢,你可以留著倒時候用的。”
“二小姐身子嬌貴,怎么可以留下傷疤,這我如何和大夫人交代,二小姐不要責怪大夫人,她是真的對您好,好到府中人以為您才是她親生的,這或許也是大小姐處處為難您的原因,不過現在您在這鄉野,大小姐也不會再惹事了。”聽著葉秋這樣講,看來那個大小姐對自己做的好事不止這一件了。
“好的,早些休息吧,今日趕集應該有些累了。”
“恩,楚櫻也早早休息吧。”楚櫻沒有心思再看葉秋,只是覺得心有些累,自己不想牽扯進任何人的利益關系中,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過日子,以前不想,現在也不想。
夢里,楚櫻又見到了那個所謂的繼母,那個把父親從母親身邊搶走的女人,大人的事楚櫻一向不過問,但是那女人沒有絲毫的悔過之意,還處處為難母親,雖然母親為了不讓自己攪和進去把自己送到了軍校,但是自己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天明,楚櫻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陽穴,又是做了一個晚上的夢,楚櫻真的很羨慕那些不做夢的人。
之前是自己太小,等懂事的時候又被送到了軍校所以未能幫著母親,但在這里,楚櫻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去的,就算自己宅斗技能為零,也會步步捍衛自己的權益。
“楚櫻,這是加了魚肉的糊糊,你看下,能吃不?”楚櫻看著有些稀的糊糊也確實是為難葉秋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都可以的,不挑。”楚櫻已經把廁紙用的差不多了,這幾日得把紙再做些出來,不過簡單的用漚制的方法速度慢了些,楚櫻把那些樹枝剝皮和樹枝一起用斧頭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然后加了草木灰在隔水加熱的木桶里面燒制。
把有些燒爛的樹枝撈起放在木桶里用木頭捶打,這樣可以把纖維捶打出來,這是費力而且累人的活計,“我來吧,您可干了好一會兒了。”楚櫻坐在旁邊看著葉秋做著活計,想著之前有看到過打年糕的椿具,是利用杠桿原理在一邊踩下,另一邊便會翹起。
楚櫻搬了一大塊石頭,然后放了根木頭在上面,找到了合適的位置,然后把一根較粗的木頭綁在一段,用腳踩了一下果然能翹起,但是石頭沒有凹槽,這木頭踩幾下會自己落下。
楚櫻用斧頭的背面慢慢敲著石頭,努力敲出一些凹槽,不過沒有工具,敲出來的凹槽有些大,楚櫻在里面墊了些小木塊,然后把長木頭放上去,在上面敲進一塊稍長些的木塊,這樣這長木頭便固定在石頭上不會掉下來。
楚櫻把一段的木頭砍去一段,這樣腳可以平穩的踩在上面,而不像之前踩在原木上面還會滑下去,楚櫻把裝了木漿的木桶讓葉秋搬過來,試試看能不能用。
一開始還是沒有手動的靈活,但是兩個人彼此配合,倒也能準確的打到樹枝纖維,
“楚櫻這是要造紙嗎?”
“是啊,自己做做看,做不成的用來擦屁股。”楚櫻對著葉秋傻笑了一下。
“紙怎么能用來做這樣骯臟的事情。”葉秋把沒有把手拿開,楚櫻在一端踩著,那椿棒便砸在了葉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