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園,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銀簪子,應該值個半兩銀子,你下午去城里把這個拿去當掉吧,家里我還存了半兩銀子,等下拿過來,我繼母這個人難弄的很,到時候這聘禮也是我帶回來的,就先湊著把這五兩聘禮給了吧,我也知道是她獅子大開口了。"出來的白玉荷把王奈園拉到一邊把頭上的簪子給了王奈園。
"你繼母我自然是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看我娘能不能說下來吧,這你先放著,這是你娘留給你唯一的東西了,我再去借些銀錢吧,這些年家里不怎么富裕,沒攢下什么錢。"王奈園輕摸了摸白玉荷的頭。白玉荷只比王奈園矮一些些,兩個人看著郎才女貌倒也很是般配,楚櫻退了幾步藏在兩塊木板之間,看著王奈園匆忙地從自己面前走過。
等著周圍沒什么動靜了,白玉荷也進了里屋,楚櫻便走出來豎起耳朵聽著里面砍價的結果。
"相互退一步吧,3兩的聘禮,畢竟還要2兩辦親事,這加起來得5兩銀子,就這5兩都要好好去借才有,你也知道我兒之前在學堂里念書,為了多明白點事理,多認識些字。"楚櫻想著昨天葉秋說家里還有2兩多的銀錢,但家里的米到時候還得買,而且萬一自己再生個什么病恐怕這2兩都不夠折騰的,但如果王奈園實在借不到自己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家里實在不寬裕,如果親家母真的要5兩的聘禮才嫁女兒的話,還是早早去找下戶人家吧,就算再喜歡玉荷這個兒媳婦恐怕也無福消受。親家母好好想想吧,梨園,外面的事都弄的怎么樣了?"梨園踢著石頭看著走出來的王大娘便跑上去問結果,只見王大娘微微一笑往悠閑地往前院走去。
楚櫻見著王大娘這氣定神閑的樣子看來那3兩的聘禮應該是已經快定下來,便等著二人走遠些才準備走出來。
不過又聽見開門聲,楚櫻便再躲起來,不過并未聽到有什么人出來,而門又被關上了,楚櫻偷偷瞄了一眼確認無人走出來。
"你不要得寸進尺,就算你找到能出5兩聘禮的人家我也不嫁,爹爹都這樣了,我寧可跳湖也不嫁別人,我此生只嫁王奈園一人。"楚櫻知道白玉荷的心思,但不知道她這么沒羞沒噪就這樣對著她的繼母說了出來。
"還沒嫁過去就這樣護著他們,我是為了你好,聘禮少了讓人看不起,而且你爹爹的病確實需要不少銀錢,再說了把你養那么大多要點聘禮怎么了。"白玉荷看著白李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拿出匕首對著她的脖子,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倒是很有趣。
"不許喊,自從你到我家,你十指可曾沾陽春水?哪一天我不是任勞任怨聽你使喚,我養那么大都是一碗白飯一口芥菜吃出來的,可曾吃過什么肥肉?"白玉荷把匕首往上抬放在白李氏的臉上,就那么輕輕地在她臉上劃過。
"這些年的口糧我早就還你了,而且家里的農活都是我和爹爹在做,你可曾下過地?別在這假惺惺的,你我早已知根知底,何必在這跟我裝什么慈母。"
"你,你,你不要亂來,這大喜的日子何必這樣。"白李氏看著平日里溫順的小白兔今天盡然對自己亮刀子了,真的是平日對她太好了,她才會這么不知輕重。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不要逼我,就3兩,你再多要一文我就當場死在你的面前,這樣你一文都撈不到了。"白玉荷把到橫在自己的脖子上,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白李氏。
"不要,不要,我答應你,你把刀放下,我們倆雖不是親生母女但何苦橫刀相見呢,我答應你只要3兩的聘禮,你把刀放下吧。"白李氏往前走一步,白玉荷便把刀更靠近脖子一分。
"從我嫁出之后還望你好好照顧爹爹,從此我們不相往來,逢年過節我自會回家陪你演一出母慈女孝的戲。之后如你再敢來我這取分毫的東西,我都不會放過你,我想你也不想你這花了好多銀錢的臉蛋破相吧。"白李氏嚇得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還站著干什么?要濺點血你才滿意嗎?"白李氏鵬看著白玉荷瞪大的眼珠和貼在脖子上的刀,趕緊喊著親家母,推開門跑了出去。
楚櫻看著她踉蹌地跑著,還差點摔了一跤。楚櫻摸了摸自己有被嚇到的小心臟,現在宅斗都直接上武器了,真的太血腥了,實在不合適自己這樣尚未成年的孩子,便趕緊沿著墻邊慢慢走出去,這白玉荷自己也確實是有點小看了,在這樣的封建社會有如此地膽識著實不易,雖然自己不懼與她為敵但還是少接觸為好。
白玉荷癱坐在地上,抓住抖的厲害的右手,咬著嘴唇不讓在眼里打轉的眼淚落下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日子自己要過到頭了,以后自己的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再也不任人擺布。
楚櫻回到家讓葉秋又拿出錢箱好好數一數,"昨天不是數了嘛,還能多數出來不成?"
這銀錢借給王奈園一定要過好些時日才能收回來,楚櫻已經看到自己喝稀飯吃咸菜的日子了,想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捂著臉躺在地上只想好好靜一靜。
"咋躺下了,二兩一錢95文,一文沒多一文沒少,怎么了?禮金一錢不夠嗎?"楚櫻看著在繡繡件的葉秋,葉秋大娘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么不容易,如果自己告訴她要給王奈園2兩銀子去娶媳婦,葉秋大娘一定會先把自己暴打一頓,然后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述說自己有多不容易。
"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回來就這樣,被人欺負了?被人打了?我看看,你捂著臉干什么?被打臉了?誰家的小孩啊?我給你去打回來,我看看,別捂著。"楚櫻白眼看著葉秋。
"我有那么弱嗎?我不打別人就不錯了,誰敢打我,誰能打到我啊,沒什么,就是王大哥娶妻子一時銀錢不夠,我想,咳,我就是想,那個,能不能拿出2兩銀子。"
楚櫻看著一臉凝重的葉秋,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趕緊用手捂著自己的屁股,雖然自己戰斗力不可小覷,但自己從不打女人,所以對于暴走的葉秋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