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整頓好楚櫻把弓箭和曬得差不多的鹿皮掛在身上,繼續(xù)前行,雖然今天出來沒有和葉秋說明但自己留在墻上的畫葉秋應該是看的明白的。
葉秋把牲畜都喂過食,把兔子放出來在柵欄里溜溜,從池塘摘了些新鮮的荷葉放在圍欄上曬著,把曬干的荷葉切碎泡在陶罐里,等水沸騰許久才把水倒出來涼著,吃綠豆消暑實在是有些太費銀錢了,偶爾吃一兩頓還是好的。
人倒是沒事,可以躲屋子里穿少量的衣服,但兔子不能自己脫了皮來裸奔,這些主要是來給兔子吃的。葉秋把抽蒜的蒜薹割了些放在羹里,挖起一顆,看下面的蒜頭已經(jīng)長得很大了,等楚櫻回來便可以把這些大蒜都挖出來曬干。
葉秋看著這一小片大蒜并不多,也不需要拿去城里賣,自己收起來也夠用了,看著滿院子亂跑的小雞,這些小雞倒是長大了許多,葉秋嫌棄的拿起一根樹枝把一個竹籃子敲了敲,里面掉下來許多白色的小蟲。
葉秋其實是很反感楚櫻做這個東西的,有殺兔子或者魚的時候楚櫻都會把內(nèi)臟和雜物都扔在這個小竹籃子里,這些東西自然吸引不少蠅蟲來蠶食,加上天氣熱,這些蠅蟲產(chǎn)的卵便都在這籃子里,過一天敲一敲能掉下不少幼蟲給小雞們吃。
雖然看著有些惡心,但這些小雞卻很是喜歡,吃了許久倒真的長得比較快些。葉秋拿起籃子去小樹林撿雞蛋,之前都要找上許久,自從楚櫻上次做了些木頭雞蛋這些長大些的母雞到很懂事,都在這些假雞蛋旁邊產(chǎn)蛋。
自從上次有一只母雞被楚櫻的陷阱給吊起來后楚櫻便把陷阱都撤除了,主要是家里的兔子和母雞都有許多,每日的蛋肉供應已經(jīng)不是問題。
等葉秋回來只見王柰園和白玉荷已經(jīng)在院中的小墩子上等著,“你們怎么來了?楚櫻出去玩了。快快快,進來坐。”
葉秋把撿來的4個雞蛋放在陶罐里,用蓋子改好,把涼好的荷葉茶倒了一些再壺里。“喝點水吧。”
“沒事,沒事,我們就是來分下紅果的。”葉秋看著已經(jīng)把頭發(fā)盤起來看著十分有女人味的白玉荷。
“哦,好的,楚櫻這孩子早早就出去了,那我就代她收下了。你看著家里也沒什么東西,本來是要泡杯糖茶的,哎。”
“楚櫻吃藥怕苦,家里沒有備著糖嗎?”王柰園看著墻上有一些用木炭畫出來的畫,隨口一問。
“那丫頭那里會那么享受,一捏鼻子就喝下去了,她哪里舍得用,她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瓣花,你也知道她之前窮日子過慣了便一心想著攢錢,錢攢的多了她心里便踏實了。”
王柰園喝了一點點清淡的荷花茶,“她是打獵去了吧,所以沒和你說,怕你不讓的。”
“打獵?開什么玩笑,楚櫻那么小一個孩子怎么能去打獵,她真的去打獵了?你怎么知道?”葉秋站起來拿起一根靠在墻角的木棒,來回走著,好像馬上要沖出去找楚櫻一般。
“這墻上都畫了,這個圓加四個棒就是她,還有這些小樹和動物,還有這路線圖,楚櫻應該是不會太進山的,只不過是去玩玩吧,之前她遇到野豬也是嚇壞了。”
白玉荷看著墻上幾個圈圈和幾條線怎么也看不出來楚櫻要表達什么,但王柰園卻能知道,心里雖然不是很高興,但臉上還是和顏悅色。
“哎,這孩子。”葉秋坐下來,手指揪著衣角不停的扯動著。
“那我們便先走了,之后多多來往吧,楚櫻昨天好像很早就走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呢。”白玉荷站起身把還坐著的王柰園拉起來。
“沒有,只不過是去城里有些累了,晚上睡了一覺不就起來去玩了嘛,小孩子哪里有什么高興不高興的,那你們慢走。”葉秋從柜子里找找刀劍傷的藥沒有找到,估摸著是被楚櫻給拿走了,坐在廚房自己看著楚櫻畫的畫,上面有兩個太陽和一個月亮,看來楚櫻今天晚上是不會回來了,得等明天才會回來。
這孩子雖然本事確實大,面對狼群也不懼怕,但畢竟是個女娃,做女紅做家務才是正事。
楚櫻還不知道葉秋會去要怎么教訓自己,只覺得越往山深處去倒是有些冷,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看著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要天黑,楚櫻加快腳步往前去,看著有沒有合適的庇護所。
等天快黑下來的時候,楚櫻看到了一個洞穴,原本楚櫻不想走過去,因為看著那洞穴應該較為涼爽,而且洞較為大,是熊之類大型動物的完美庇護所,但聽著里面有人聲,楚櫻便慢慢走了進去。
“剛才那只野豬居然沒追上,下次可要加把勁大家一起圍上去才好。”楚櫻沒有看那些大漢,在一個小角落把鹿皮攤開,曬了一天已經(jīng)比較干了,但還沒有完全干,楚櫻在巖石上先墊上些草,再把鹿皮攤上。
“你這小孩誰家的?怎么胡亂往山里跑?大人不管的嗎?”楚櫻抬眼,看到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健碩少年,上半身赤裸,下面只著一條及膝的短褲,要上掛著兩把匕首,眼神明亮,五官較為立體。
楚櫻轉(zhuǎn)過身去,不予理會,不想一遍遍告訴別人自己是別人管教的孩子。
“你這孩子,說你呢,快點回家去,嗯……明天天亮就早點回家去。”那人踹了一下楚櫻的屁股,楚櫻立馬坐起身來,瞪著那人。
“你,我是為你好,明天就回去知道了嗎?你掏刀干什么,你這孩子,你……”李忠靖想著閃躲,不過那匕首速度過快,而且好像不是朝自己來的軌跡,回頭只見那匕首正中一只半個手掌大的紅紋毒蜘蛛。
“我父母早就走了,苦于生計才進山里來的,還望各位兄弟不要為難。”楚櫻接過被別人用力拔下的匕首。
“這深山里野獸較多,你一個孩子還是去稍微外面些的地方打些野兔野雞來的好,里面不能進去了。”李忠靖在楚櫻面前生了一堆火,防止有什么蛇蟲鼠蟻靠近。
楚櫻沒有回答,借著火把放在衣服里吃剩下的一塊鹿肉拿下來,串在樹枝上烤一會兒。
“我看這鹿皮還沒干透,你鹿是你打的嗎?還是碰上的?”一坐在巖石上的束發(fā)長發(fā)男子,著皮背心手拿長矛,正大口的啃著肉。
楚櫻見這些人工具齊全,而且都是壯年,應該是常年打獵的,“路過碰上的,如果我打的還不抱著鹿就回家了,還進山里做什么。”
王義麒放下肉,走過來細看了楚櫻的弓箭,“這弓都值好些銀子,你賣了不就好了,還進山里討什么生活。”
“這是父親留給我的。”楚櫻把弓箭放在背后,手握著匕首藏在衣服里。
“看你剛才那一刀準頭挺好的,不如跟著我們混,你一個人也不好打獵物啊,人多才好打獵。”
“不了,只是進山碰碰運氣。”
“你這運氣倒是挺好,進山就撿到了一張鹿皮,能賣個幾錢銀子呢。”楚櫻見長發(fā)男子回去才把匕首放下。
“別唬他,才多大啊,看他衣服整齊,針腳很細,家里定是有人照顧,貪玩才進來的。年紀那么小何必受這份罪,好好找個活做吧。”李忠靖扔了一個烤雞腿給楚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