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抹掉頭頂?shù)暮诰€,十七畫轉(zhuǎn)身,“北辰,我們要不去那吧,那里人一定不多!”
十七畫抬手指了指湖心島上的那幾處閣樓,便是她來人間第一次見子衿的那處,中間是一處戲臺,一面環(huán)水,三面環(huán)樓,那些才子佳人們都在周圍走動,閣樓中人很少,這一年相處下來,她也算摸清楚了這北辰的性子,清冷不說,還喜歡清靜,她這個提議,他一定不會反對!
重要的是,她不會被那些才子們表明心意!
見北辰淡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七畫才抬手,用袖子遮了自己半邊臉,一路偷偷摸摸溜了上去!
不怪她如此謹(jǐn)慎,實(shí)在是……她方才輔一踏上湖心島,便被幾個公子哥圍著送桃枝的舉動嚇破了膽!
她可不敢收,即便那些公子哥們長的再好,她也是萬萬不敢收的,這要是收了,命格豈不是又亂了?到時候,就算紫微帝君不厭其煩的繼續(xù)修改命格,東華帝君也一定會下來抽她一頓!
在雅間中落座之后,十七畫才放下了袖子,看的小茶直偷笑,“小姐,你這樣,老夫人可是會很傷心的哦~”
十七畫聞言,翻了翻白眼,“我不知道她老人家會不會傷心,總之,看到那些桃枝我會傷心!好端端的被從樹枝上折下來,真是忒殘忍了!”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昨日才方過完十一歲生辰,那老奶奶,有必要那么心急的把她嫁出去么?
聞言,小茶無語扶額,北辰依舊一副忽視所有人的架勢,坐在桌前,盯著戲臺,黑沉沉的墨瞳,一眨不眨,定力十足!
雖說十七畫她不想被送桃枝,可是,她也算是個女子,因此,兀自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后,便同小茶一起看著樓下的才子佳人們開始八卦,哪一對登對了,哪一對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又有哪一對的哪個公子哥同時送了幾個佳人桃枝了……
閣樓中人越來越多,也幸好他們來的早,占據(jù)了一個雅間,如若不然,恐怕此時定會淪落到坐在大堂里同那些才子佳人們共擠一堂了!
“北辰,他們在做什么?”十七畫見戲臺上開始有人活動,好奇的問道。
問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問了傻問題,因為,他根本不可能回答她!
“比試。”
清冷的聲音在對面響起,十七畫驚訝的看著那清俊的容顏,他他他,竟然回答了!這個真是難得啊~
“比試什么?”他還會回答自己嗎?
“才藝。”
果然,下一刻,清冷的聲音又回答了,讓十七畫心中有些小小的成就感,果然這養(yǎng)了他一年不是白養(yǎng)的,這不,再過清冷的人兒,她都能捂熱了,哈哈!
才藝!嘎?腦袋瞬加卡機(jī)!
比才藝,難道,難道那一曲飛天驚艷四方的命格,就是今晚?
哦~蒼天啊,怎么不早說?她還沒來得及準(zhǔn)備呢,再說了那飛天舞,她是會跳,但是沒有人會伴奏啊!
她未曾想過這一日會那么快到來,只是如今,看著戲臺四方的人山人海,這可真算的上是驚艷四方了!
只是,這飛天舞的伴奏要求極其嚴(yán)格,非得用七弦琴才可,可如今,又讓她去哪里找七弦琴?找到了,又去哪里找琴師?
冷汗一滴滴落下,小茶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有些煞白,擔(dān)憂的道:“小姐,你不舒服么?”
十七畫抽出絲帕,擦了擦額頭,聞言,把絲帕往桌上狠命一拍,啪的一聲,極其響亮,疼的她抽了一口氣,才拉著小茶的手說道,“小茶,趕緊的,快去幫我找找,有沒有琴師會七弦琴,額,沒有七弦琴也行,會五弦也行,絲竹、簫什么都行,我要參加這勞什子才藝比試!”
小茶被十七畫這突然爆發(fā)出來的強(qiáng)大怨氣震住了,竟一時沒有緩過神來,腦海中只一句話在打轉(zhuǎn),她家小姐,果然如同以前一般,愛出風(fēng)頭啊!
北辰聽到那聲響亮的啪聲,便將視線掉了回來,在那雙因拍桌子而微微發(fā)紅的手上轉(zhuǎn)了兩圈,聞言后,淡聲道:“你要跳飛天?”
“啊?你怎么知道?”十七畫正在著急的頭上,眼看下面的比試便要開始了,她竟然還沒找到琴師,乍然聞得這句清冷的聲音,瞬間回神。
北辰將視線復(fù)又調(diào)往窗外,聲音清冷默然,仿若再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七弦琴很少會有琴師會彈奏,會用到七弦琴的曲子大多太過復(fù)雜,對于琴師的琴技要求也高,世上僅存的幾首用七弦琴譜的曲子也只有鳳求凰,驚鴻,飛天三首而已,而此刻是才藝表演,你一不會作詩,二不會作畫,可以說和筆有關(guān)的,你都不會,下棋更是一竅不通,剩下的,便唯有舞和琴,你既已然說找琴師,可見,你是要跳舞。”
正在十七畫愕然他竟然會一句說那么多字的時候,便聽他復(fù)又繼續(xù)道:“加之你方才的表現(xiàn),鳳求凰,你是絕計不會跳的,那只會為你找來更多的麻煩,驚鴻是女子跳給心儀男子的,你沒有心儀之人,那便只剩下飛天一曲而已!而飛天,在這種場合,卻是再適合不過!”
十七畫震驚了,她竟從不知道,這個只會發(fā)呆的窮酸書生,竟然觀察這么細(xì)致,只憑借她的只言片語竟推測出來了這么多條條道道!
她恍然,同他比起來,自己真是,足夠愚笨的!
十七畫沒有多于的愕然時間,忙訕笑著:“北辰大哥,那你會不會這飛天曲子?會不會彈奏七弦琴?”他要是會,她說什么都要把他忽悠下場,給她充當(dāng)一回琴師不可!
“會又如何,不會,又如何?”北辰少見的,將視線直直的看向十七畫,這句話,問的很是直白,竟讓十七畫一愣!
會又如何,不會又如何?十七畫愣愣的看著將問題拋回來的北辰,按理說,她應(yīng)該生氣的,應(yīng)該趁著內(nèi)心深處那噌噌往上串的火苗未串上來之前,脫了鞋,蓋他滿臉鞋底印才對,可是她此時卻出奇的平靜,雙眼直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回答道:“當(dāng)然是,會,便幫我一次,不會,便不用幫!”
^繼續(xù)求收藏和票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