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東南瀕臨十萬里火山的冰焰露臺上,十七畫正一臉郁悶的雙手托腮看著身前那萬萬里的火紅火山,灼熱的氣息讓人的面頰都有些生疼,但是身后,卻是整個三十三天最冷的一處所在,因此,這隔絕兩處極熱與極冰之處的露臺,便被稱作是冰焰露臺!
一重火,一重冰,冰火兩重天,兩個極致,卻讓身處在中間的十七畫眉頭緊皺!
她是怎么掉落這個地方的呢?細想起來,就是子衿說的那句話,她待送走子衿后,便給東華帝君留了張字條,說她心情著實有些煩悶,出去一會便回!
只是,這半路上因著她駕云飄的實在是不太穩便,加之她一直在走神,便進入到了這么一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鬼地方!
其實,那極寒的北極,她都是呆過的,因此對于身后這極冰之地并不懼怕,但是,面前的火山,卻是她回去的唯一途徑!
這冰焰露臺,她在書籍中也看到過有關于此的描述,說是三十三天中唯一一個特殊的存在,危險與機遇并存,但是危險系數太高了些,因此極少有仙君會來此處修習的,除非那些為了找靈藥的仙君才會冒險來一趟!
十七畫在這露臺一角龜縮了兩日,也不見得有人來此處,只好唉聲嘆氣,看著那露臺外延伸進火焰山的唯一一條小徑,還沒走進去,她就覺得自己的頭發都開始卷曲了~
“東華帝君,您老人家這次倒是早早的來找我啊~小十七可是乖乖的沒有出三十三天啊~”十七畫仰天長嘆,那半邊火紅半邊深藍的天空上,卻沒有半個人的身影!
她現在要多后悔,便有多么的后悔,早知道,就不應該出來,出來也就不應該走神,這走神也就罷了,在司命那里迷路也是好的,竟然迷路到這個地方!
時光在你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往往過的很慢,十七畫蹲在露臺邊緣,雙眼一直看著不遠處的火山,內心深處劇烈掙扎了許久,才終于決定,不能什么事都要靠著別人來救自己,她這一千年的法術也不是白學的!
打定了主意后,十七畫忙站起身,活動活動蹲麻了的腿腳,一個閃身跳到了身后的冰川上,小小的施展了一個法術,將一大塊的冰從冰川上挖了下來,將中間掏空,然后鉆了進去……
半柱香后,萬萬里火焰山上空那條小徑上,十七畫看著身上的冰殼融化的僅剩最后一層,內心有些焦急,然而施展著法術的手卻不敢輕易松開,只能維持著法力的供應,快速的穿梭在無盡的火海中……
隨著時間的延長,十七畫的速度越來越慢,體內的法力也已經快到了極限,身邊的冰殼早已融化殆盡,而眼前的小徑卻似無窮無盡一般永遠也走不到頭!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頭發已經卷曲,眼前的場景在高溫下變得扭曲,自己即使是動用本源雪女之力,也阻擋不了多久這極熱的炙烤……
眼前漸漸有些模糊,周圍都充斥著一股燒焦的味道,似是她的頭發,又似是她那身素色的衣衫……
心中有些為自己的衣衫惋惜,那么好看的衣裙,竟然沒能讓帝君他看過,哪怕是一眼也沒有!
十七畫有些自嘲,沒想到在她這三千歲的年齡即將終結的一刻,腦海里想到的還是紫微帝君!
嘴角微抿,體內的虛弱霎時間傳來,讓奔走中的十七畫一個踉蹌,直接跌倒在地,滾燙的地面,燙的她意識回了一下,卻又在瞬間想到,她終于可以大聲的反駁子衿的話,她在她人生的最后一刻,想到的依然是紫微帝君,而不是東華帝君!
她喜歡的,從始至終便一直是紫微帝君!
燒著的痛感通過表皮傳入骨髓,讓她疼的直哼哼,卻只能艱難的邁著脫力后哆嗦的雙腿一步步往前走……
周圍大火似是終于見到一個活著的神仙,那火燒的仿佛又旺了許多,讓十七畫的意識逐漸開始渙散……
扭曲的空間中,似是有一個人影朝自己走來,那人一身白衣青色滾邊,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清冷,那清冷讓十七畫被燒灼的神經有些片刻的緩沖,讓她的視線好了些許……
只是,這個人,怎么是一頭紫發?
紫發!突然,一股冷氣將自己從頭到腳包圍,讓十七畫渾身一個激靈,那全身的燒灼痛感減少了大半,舒服的她又哼哼了兩聲!
“怕嗎?”紫發的青年抬手覆上十七畫被燒灼的起了許多水泡的皮膚,聲音難得的溫潤。
“嗚嗚~帝君,十七畫怕熱,怕火……十七畫差點就燒死了……”
這三千年來,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三句話,是在火海中救下她說的第一句話,卻讓她壓抑了三千年來的所有情緒在這一刻迸發,暮然撲進紫發青年的懷抱中,嗚嗚大哭!
“本君在,還怕嗎?”輕拍十七畫的手微微頓了頓,片刻后,聲音復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現在不怕了……”
十七畫在紫微帝君懷中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動作是太矯情了些,尷尬的后退了兩步,諾諾的道。
“嗯,記住,以后不論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怕,因為怕,解決不了問題!”
清冷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十七畫忙看過去,卻看到那人早已轉身,只余滿頭紫發垂落在地,在燁燁火海中閃爍著瑩瑩紫光,清涼溫潤,如綴滿漫天繁星……
夢中,她似是依舊蹲在那個露臺上,期盼著有誰會過來找些靈藥之類的,順便將她帶走,場景變幻,她陷入漫天大火之中,全身都燒的將要融化掉,紫微帝君在最后一刻出現,救她于火海之中……
只是,睜開眼,頭頂卻是她自己房中的擺設,淡紫色紗幔垂落床前,雕花木窗半開著,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籍,赫然是仙界史籍,只翻到了第一頁,那上面,寫著三清四御……
她試著活動全身,沒有半點不適,而自己滿頭墨發,依舊長及腳踝,銅鏡中的她,沒有絲毫改變!
難道說,這么多事情,只是她的一個夢?
掐了掐自己的臉頰,肉肉的,有些疼,看來現在不是做夢,那么就是發生的這些事情是做夢了……
如若是夢,她知道這些經歷,卻算不得是大夢三生,只能是夢到了一些讓她無法預料的事情而已!
其實,是不是做夢,只要找東華帝君或者子衿問上一問,便可知道!
……劇情可能跳躍了點,不懂的親們可以留言討論撒~也可以加群,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