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能夠察覺,那個副鎮(zhèn)主一直在暗中跟著他,恐怕只要他一離開火云宗,副鎮(zhèn)主就會對他下手。想到這里,他抱著雙手,隨處走動,擺出一副想要在火云宗閑逛的姿態(tài)。
雖然他的本體在故意閑逛,但實則他暗中分出一團小魂體,再次附到處于別院的李功成身上,利用李功成的身體和身份,找到了正在火云圣殿給弟子們訓話的李歡何。
“功成,你不是累了要休息么?怎么現(xiàn)在過來了?”李歡何笑著問道。
“老不死的,本少爺有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操控著李功成的林陽凝重道。
李歡何見‘兒子’表情難得嚴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
林陽的本體在火云宗閑逛了一會兒,副鎮(zhèn)主依然躲藏在暗中緊跟著他,殺意愈發(fā)濃烈。
還跟著?哼,老狐貍,你就跟著吧!林陽心中冷哼,為了引副鎮(zhèn)主上鉤,他不再閑逛,直接踏出火云宗的山門,刻意往一片人跡罕至的山林走去。
果然不出林陽的預料,副鎮(zhèn)主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嗅覺敏銳非比尋常的話,不然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副鎮(zhèn)主的存在。
林陽走到山腰處,停下腳步,裝出一副疲憊的樣子,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
他望著周圍茂密的樹林,眼睛余角有意無意地掃了掃副鎮(zhèn)主所潛伏的地方,撐了一個懶腰,自言自語道:“哎,今天的天氣真好,風吹在身上好舒服啊!坐會兒再回去……”
不待林陽說完,這時,背后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
老狐貍果然耐不住上鉤了,林陽心中一動,聞聲望去,只見穿著一身紫袍的副鎮(zhèn)主大步走來,目光矍鑠的看著林陽。
“咦,鎮(zhèn)主大人?你怎么會在這里?”林陽故作驚訝的問道。
“嗬嗬嗬……”副鎮(zhèn)主面無表情的笑了幾聲,掃視著林陽那張雌雄莫辨的絕美臉蛋,陰沉道:“林掌門,老朽前幾日眼拙,竟沒看出你不是女子,而是個男人,還是青霄派的掌門,失敬失敬!”
聽著副鎮(zhèn)主飽含殺意的陰森口吻,林陽臉上毫無畏懼,淡笑道:“那又怎么樣?鎮(zhèn)主大人,明人不說暗話,你想干什么,就直說吧。”
副鎮(zhèn)主掀開長袖,從袖子內(nèi)抽出一把流光溢彩的金劍,一邊慢慢靠近林陽,一邊回以森然笑容道:“那日夜里老朽原以為你是個山野女子,一時心軟放過了你,想不到你不僅是男人,還嫁入了火云宗,那便留不得你了!”
林陽微睜雙眼,冷下聲來質(zhì)問道:“留不得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想殺我?”
副鎮(zhèn)主不再收斂殺意,身上驟然擴散出一股沉重的壓力,在副鎮(zhèn)主的威壓下,宛若實質(zhì)般的巨大壓力鎮(zhèn)得林陽身子動彈不得,連動根手指都十分困難。
這就是強者的實力么……
林陽眼神閃爍,心里更加向往強大的實力了,只有成為強者才能主宰一切!
“你如今傍上火云宗這棵大樹,殺你還不至于,不過——”副鎮(zhèn)主說著,揚起手中的金劍,獰笑道:“刺瞎你的眼睛,割斷你的舌頭,砍掉你的雙手,讓你永遠閉嘴,是不能免了!真是可惜了你這副好皮囊,若你真是女子,老朽倒要再思量思量了……”
林陽盯著副鎮(zhèn)主猙獰的老臉,艱難地開口問道:“你確定……你能讓我……閉嘴?”
“你好像不害怕?”副鎮(zhèn)主望著滿臉平靜,沒有絲毫懼色的林陽,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這個不入流的掌門有什么后招不成?
“怕……我當然怕……怕你這個老狐貍太蠢……”林陽冷笑道。
話音剛落,一道紅色的身影驟然撲到林陽身前,同時夾雜著一股恐怖的氣勢猛然將副鎮(zhèn)主震退了。
老家伙終于舍得出面了!林陽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怪異的笑容。
這是五內(nèi)境高手!副鎮(zhèn)主被這股恐怖的氣勢所震懾,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瞬間被來人破除。
副鎮(zhèn)主心中一驚,不禁連退數(shù)步,見到來人,忍不住低呼道:“李歡何?!”
身著一襲大紅色長袍的李歡何隨意地甩了下長袖,身形筆直,負手而立,瞥了一眼身后恢復行動的林陽,李歡何冷厲道:“蔣守信!你預謀傷害本宗主的‘兒媳婦’,到底意欲何為?”
蔣守信狠狠地剜了李歡何身后偷笑著的林陽一眼,哪還不知道自己落入了林陽的圈套,恐怕自己早就被這個狡猾的晚輩給盯住了,否則李歡何怎么會出現(xiàn)的如此及時?
這李歡何是五內(nèi)境的高手,縱觀來看,也是落日鎮(zhèn)一帶的頂尖武者,而自己才剛剛突破四內(nèi)境中期,根本不是李歡何的對手,只能先暫且退一步再說。
蔣守信暗忖著,翻手收起金劍,面無表情的拱手道:“李宗主誤會了!老朽只是認錯了人,并非想對林掌門下毒手……請李宗主莫要見怪,老朽告退了!”
老狐貍想跑?林陽輕哼一聲,既然他都肯舍身把這個老狐貍引.誘出來,又豈容這個想殺他的老狐貍跑掉?
想到老狐貍和女邪武之間的貓膩,其中肯定有見不得光的事情,干脆趁機推波助瀾,讓李歡何來對付這老狐貍。
一念至此,林陽立即道:“李宗主,你別聽這個老狐貍瞎說,他之所以要對我不利,是因為我有天晚上無意間撞見他把一個女邪武殺了,里面肯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現(xiàn)在才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滅我的口!”
蔣守信一聽,心中愈發(fā)心虛,當即怒叫道:“李宗主你切莫聽信這奸猾晚輩的讒言,什么女邪武,老朽根本沒有聽說過!林掌門,你說老朽殺了一個女邪武,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證據(jù)?你真是老糊涂了吧,你都要滅我的口了,明擺是做了虧心事!”林陽抱起雙手,嘲弄的說著,隨即正色的望向立在身前的李歡何,肅然抱拳道:“李宗主,剛才的一幕你見到了吧,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我早就被他滅口了!林陽懇請李宗主為我做主!”
做主?蔣守信雙眼里透著絲絲森寒,索性來個死不承認,不緊不慢的道:“口說無憑!沒有便是沒有。老朽方才已經(jīng)說過,是認錯了人,并非是想對林掌門你下毒手。況且,老朽身為落日鎮(zhèn)的副鎮(zhèn)主,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老朽問心無愧!”
蔣守信的言下之意,林陽和李歡何哪還不明白,蔣守信畢竟是一鎮(zhèn)之副主,乃是官府中人,如果誰想要動他,就要考慮下他背后龐大的官府勢力。
林陽看著表情若無其事的蔣守信,心中暗罵,還真是個老狐貍,這不認賬的本事也夠牛的。不過,林陽不怕這老狐貍抵賴,他還有一記殺手锏沒出,便嗤笑道:“老狐貍,你以為你是副鎮(zhèn)主就厲害了?我告訴你,你想抵賴是不可能的!只要不是瞎子,明眼人都知道你心存不軌,做過虧心事!”
蔣守信徹底被林陽的話給激怒了,他冷哼不語,背起雙手,倒想看看林陽能使什么陰謀詭計來對付自己,到底自己是北辰域王室冊封的正統(tǒng)命官,就算林陽有李歡何撐腰又如何?諒李歡何也不敢跟官府中人公然作對,那也就奈何不了自己。
此時,李歡何那雙渾濁的老眼閃動精明的光芒,還時不時輕撫著下巴的胡須,不動聲色的問道:“小陽,你還記得那女邪武有什么特征么?”
林陽平靜道:“那天晚上,那個女邪武似乎想要吸收所謂的陰氣,結(jié)果女邪武錯把我當成女人,沒有吸收成功,然后女邪武就被這個老狐貍一劍砍掉了腦袋。我還記得,那個女邪武企圖謀害我的時候,我能感受到身體內(nèi)有股清涼的氣流滑過……而且,我記得那個被老狐貍殺掉的那個女邪武長相頗為漂亮,好像在鼻子旁邊還長有一顆美人痣!”
“吸收陰氣……美人痣……是她!!原來東西落到蔣守信手里了……”李歡何聽了,老眼頓時一亮,看向蔣守信的目光里悄然多出了幾分貪婪和殺意。
被林陽道出那晚的情況,蔣守信察覺到李歡何望來的不善之色,哪里還站得住,不著痕跡地往后退開,并再次揚起手中的金劍,沉聲警告道:“李宗主!老朽乃是北辰命官!你可別聽信這小輩子虛烏有的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