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天感到深深的惋惜。后悔自己怎么這么蠢,后悔當時那么孩子氣,后悔當時不在努力一點點。說不定她就是終身的愛人。曉天無法接受失戀的事實。只剩下和趙敏記憶,往事一幕幕溫情的畫面呈現在眼前,他無法相信趙敏會如此絕情。也許這就是命運,誰都無法預見未來,世界在變,社會在變,人心也在變。好像沒有什么能停的下來。
曉天的心像碎片,人也像碎片。留下了遺憾的淚水。
曉天去求王慧幫忙,王慧也去說了。可她回來只告訴曉天:“曉天放棄吧!強扭的瓜不甜!”曉天開始喝酒,他不得不學會忘記。
沒過多久何潔又泡新妞了。曉天越來越不像話,有時喝酒喝的太多第二天就曠工。如此次數多了,曉天和何潔都被工廠開除。母親跑到廠里帶著曉天,低聲下氣的向領導求情,可是沒什么用。曉天淪落到干廠里的臨時工。臨時工的活很苦,曉天勉強推動架著大桶電石的推車,咬牙堅持著。以前的同事大姐在一桶一捅的過磅。看到曉天干活吃力也著急,也難受。臨時工是拿提成的,干一件拿一件。用雙手碼一袋袋的電石,一出汗就燒皮膚。曉天的手有的地方被燒爛,脖子也紅紅的,瑟瑟的疼。曉天上班沒帶錢,也沒有飯票,工友門都在吃著午飯。曉天坐在一邊看著,一個工友走過來。“小伙子沒帶飯?來吃塊餅。”曉天看著那塊干餅子,又干又硬。曉天很餓就拿來吃起來。“謝謝了!你家是哪的?”曉天和給他餅吃的老工友聊了起來。老工人大概有四十歲了,皮膚暗黃兩鬢邊有少許白發,個子不高也很瘦。散彭彭的頭下戴個眼鏡。他給曉天講訴著他的故事,他是東北人,他以前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并且經常在大酒店應酬。十年前因為一個情人,他把某單位的領導打殘了。所以一跑就是十年,拋棄了老婆孩子,現在在這里茍且偷生。他給曉天感嘆道,曉天沒想到看上去這么普通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聊了一會又繼續干活了。
曉天上夜班,大概己經是凌晨1點了。曉天拉著十幾個大鐵皮桶,架子車上碼起的十幾個桶有四米高。夜晚有點涼。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只有路燈和遠處廠房的點點燈光。曉天就這樣慢慢拉著走著。他想起了同學,現在應該已經在溫暖的被窩,進入夢鄉了吧!又想起現在的自己,心中有些酸楚。
曉天上了兩個白班一個夜班就受不了了。回家了!
母親又是一頓責罵,和哥哥弟弟那看不起的眼神。
在家呆了兩天,王美玲就帶曉天下山到城邊的一個電極糊廠。他帶著曉天和小廠長談好后,又看了看曉天宿舍,就回去了。
曉天看了看環境,很差,屋里陰暗。又看了看工友,一個個土的掉渣,又粗魯,說著曉天聽不大懂的老家話。
下午開飯時,曉天跟著工友到食堂。這食堂很贓,只有一個大房間。窗戶邊上放著兩口大鍋,一鍋萊,一鍋饅頭。門一打開工人們群一窩蜂似的沖了進來。數秒鐘,一鍋菜和鏝頭都所剩無幾。曉天等他們搶完,拿了兩個鏝頭。白菜炒肉只剩下一點白菜和幾個肉丁。曉天隨便鏟了一點去一旁吃著。天黑了曉天睡不著,去廠子里走著。到處都是電極糊,散發著刺鼻味道。曉天蹲在一堆木頭上,有點想哭,他不想在這種環境生活。他感到無比的孤獨。
第二天一大早曉天偷偷的走了,他沒地方去。最后坐車回山城,去找大喜子。曉天拎著行禮到了大喜子家門前喊了幾聲,大喜子家沒人。曉天只好回家。
又在家呆了幾天,王美玲又帶曉天去了個廠子,離家很遠。這個廠子剛開,環境也很艱苦。曉天還是不愿意呆,不知為什么曉天就是感到孤獨,陌生所以不想呆。又跟王美玲回去了。
王美玲又帶曉天去了省城。省城街道很繁華,人也很多。王美玲先帶曉天去了一個朋友那兒,朋友開了個小發廊。王美玲在那洗了個頭,和朋友聊著天。街上有很多警察,王美玲問:“怎么了這么多人?”“噢,昨天前面歌廳里一個人被殺了。最近這塊挺亂,老有殺人的,你帶這小子來干嘛?”“我帶他去他大姑家。也不知道他將來能干什么?去他大姑家看看。”“不行來我這學理發別?”“這孩子不想學,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曉天那時看不上理發,總感覺那是卑微的職業,給人點頭哈腰的。曉天看著店里這個女人穿的性感有點臉紅。
坐了一會王美玲帶曉天做了一躺公交,又做了個小中巴。曉天看著城市中忙碌的人們,和湍急的車流。這城市大的可以讓曉天找不到北。坐了兩趟車到了大姑家。
大姑家條件相當的好,家里的擺設曉天都認為相當的好,家里也很干凈。吃飯的時候菜都是分出來的,各吃各的。吃完了飯大姑一本正經的問曉天:“你說說吧!你想干什么?”曉天一頭霧水。想了一會說:“我想干有意思的。”曉天的回答換來了嘲笑。“有意思的?”大姑重復著。曉天長滿青春痘的臉憋的紅紅的,大姑父己經中風多年,在一旁的沙發上歪著頭曲著胳膊,不停的顫抖著。大姑父以前是國家干部。
大姑家的孩子都很爭氣,都考上了好大學。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曉天的家庭對于大姑來說就是個窮親戚,從來都沒有被看起過。不得以才來往,平常不來往。說話的口氣永遠生硬。“不行就讓他學導游吧!不過學費也不便宜。”“我可以在街上給人補補衣服,修修拉璉什么的,掙點錢!”王美玲回應著。“那你就看著辦吧!”大姑顯然不想在談下去。王美玲也就帶著曉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