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你認得沈大哥嗎?”郝柳兒幾乎是肯定的問,而且她知道,沈流風看郝梧雨的眼神那么熟悉,一如自己看他的神色。她恨恨的絞緊手帕。
“沒想到我們的五妹妹有這么多秘密。”郝絲絲不知諷刺還是真心的向她遞了杯酒。郝梧雨也不客氣,拿過來又是一飲而盡。
見有人開了頭,眾女子也不客氣,紛紛問了起來。
“你與那沈流風認識多久了?”
“他好像對你不一樣呢!”
“你得罪了沈大哥嗎?”
郝梧雨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很想自己暈過去了事。然而天不如人愿,耳邊響起了一個好聽卻可惡的聲音“打擾了,不知可否將郝小姐借給在下片刻?”
女眷們紛紛紅了臉,只見郝梧雨身后不知何時站著一身粉色衣衫的蕭墨離,正儒雅的對著她們笑。
眾人登時忘記回話,只陷在他妖媚的桃花眼里。“無人反對,那在下就把人帶走了。”說完拉著郝梧雨顫抖的手臂就走。
“放開!”郝梧雨低吼了一聲。蕭墨離是嫌她死的不夠快嗎?何況明明是他親口扼殺了他們的友情。
蕭墨離輕笑一聲,抓緊她的胳膊,運用內力像提著瓷器一樣將她拖了出去。
果不其然,身后女眷席上炸開了鍋。
蕭墨離大步向院內走著,邊走邊把礙事的長袍解了下來,看著他熟悉的動作,郝梧雨晃神了。兩人一拖一拉的走到花園里,蕭墨離把她重重的摔到假山上。郝梧雨感到脊柱被硬石硌斷了,痛呼一聲。
“我好像提醒過你,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蕭墨離伸出手臂將她禁錮在假山中。白色長衫上滾著桃花繡邊,更顯得他妖冶邪魅。郝梧雨鼻頭一酸,悠悠道:
“嗨,墨離,好久不見。”
蕭墨離愣住,復又低頭笑了,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得垂首間滿是熟悉的桃花香氣。
“好久不見。”他也悠悠望著她,月色微印在兩人臉上,烙下不知什么形狀的陰影。
“流風喜歡你。”他放下手,給了她自由。
“我知道。”郝梧雨低下頭,如果現在還沒有體會,那她就是牲口了。
“所以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你只會讓他痛苦。”蕭墨離轉過身去離開。
望著他昕長的身影,郝梧雨忍不住喊道“那你呢?”為什么也不能出現在你面前?你只當流風是兄弟嗎?
蕭墨離身形一頓,開口道“我不喜歡你。”大步離去。
啊?郝梧雨啼笑皆非,我又不是問你這個,何苦急著撇清。還真是小茉莉做派,棄如敝屣啊。
郝梧雨拍拍身后的土,想要自己溜回家躲個清靜,卻聽得駙馬府中驟然如驚雷起,震的她呆立原地。
“不得了了!公主自盡了!”喜娘和侍女嚇的爬出新房,大哭大喊著跑了出去。
郝梧雨趕忙提起裙子隨著人群奔到臥房,沈流風怎么辦?沈流風怎么辦?此刻她的腦子里只有這一個想法。
霖安公主靜靜的躺在床上,雙手握著胸口的尖刀,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睡去,身下滴答著血液,女眷們忍不住回頭干嘔,郝梧雨踏進房內,就看見一身大紅色的沈流風捧著信箋,蕭墨離在他身旁靜靜站著,什么都沒說,信箋隨手滑落。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霖安絕筆。
蝶妃跌跌撞撞的跑到床前,抱著霖安撕心裂肺的哭喊,那聲音卻是極其清晰的砸進每個人耳朵里。
“他們殺了我的霖兒!他們殺了我的霖兒!”
本來喧鬧了半個月的盛安忽然安靜了。沒有人知道霖安公主為何自盡。沈流風搬出駙馬府,按例為公主守靈三年,其間不得娶妻。
一時間家家戶戶都籠罩在愁云慘淡中。公主一死,盛安公子似乎也絕了蹤跡,再難見他三人倜儻結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