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盛安三公子中的第一公子:沈大將軍的獨子沈流風。忘記滴筒子們可以去扒第一章。鞠躬溜走……
四人趁著月色尋了半天,終于在田野里找到一間農戶棄置的茅屋。郝梧雨忙將孔鵲扶了進去,撿了幾根樹枝,就著石頭磨平了枝椏,撕了衣擺將樹枝就著孔鵲的斷腳綁了起來。剛要打結的時候,孔鵲伸出手指將她攔在了半路。郝梧雨見師父面露凝重之色,只得放開手將綁帶交給他處置。
孔鵲拎起兩條帶子,手指挽了幾下,一個精致漂亮的蝴蝶結赫然出現在他的斷腳上。
郝梧雨猛的被自己的淚水嗆到。孔鵲炫耀般的抬頭笑望了她一眼,晃了晃斷腳,十分滿意。
沈流風和郝絲絲圍坐在火堆前,顯然不敢近孔鵲的身。自戀如此,唯孔鵲爾。
時至深夜,孔鵲兀自抱著大黃倚在墻角睡去了。郝梧雨將郝絲絲安置到干草堆上,脫下外袍蓋在她身上,自己則坐到院門口守夜去了。
沈流風不時撥拉著噼啪作響的火堆,終于鼓足勇氣,扔下燒火棍走出了屋門。
孔鵲聞聲抱著大黃翻了一個身,垂首睜開了流光溢彩的鳳眸。
破落的小院里十分靜謐,蟲叫不斷,偶爾有風拂過帶動滿地落葉的細碎聲響,郝梧雨抬頭望月,今兒是幾號她都不記得了,只覺得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的日子過的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她輕嘆一聲,撿了一根柳條百無聊賴的拍打起地面的塵土。
身后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郝梧雨回頭望去,就見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沈流風身形昕長笑意倜儻的走了過來。見郝梧雨望著自己,他伸出手掌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頂,也一撩袍角坐到了門檻上。
“世上沒有蕭墨離不敢透露的消息,他的嘴比我的還碎。”郝梧雨捋了幾把碎發咕噥道。
“怎么?有些事只準墨離知道,就不想告訴我這個兄弟嗎?”沈流風溫潤而笑,襯在黑衣下的微笑更顯俊朗。
“當然不是……只是,有些事不好說罷了……”
沈流風聞言面色略僵,也抬起頭望著那輪狼牙月,高高的發辮被風攪起,不同于任何人,沈流風臉上的笑總是溫煦真誠的。
“我知道你的心事,所以一直不去找你們。不是生氣,而是怕你見到我后徒增尷尬。在我心里,你始終比我自己更重要。”
郝梧雨訕笑一聲,沈流風的心意她比誰都懂,自從心有所屬后她著實有意沒意的避著沈流風,也倒不是怕自己尷尬,而是怕看到他失落的表情罷了……
“好了好了,我都說沒事了,你干嘛還苦著一張臉?”沈流風朗笑著又揉上了郝梧雨的頭頂。
郝梧雨縮著腦袋,憨笑一聲。
“不論你把我當兄弟,當大哥,還是當朋友,我都樂意。”沈流風站起身來,舒展了下腰背,揉了揉肩頭“你快去睡覺吧,換我守一會。”
郝梧雨鼻頭有些酸,望著沈流風黑衣掩蓋下的身形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們會遇難?還是只是路過救了我們?若說路過也不可能……你大半夜穿夜行衣蒙著面路過城門?”
沈流風停了揉著肩頭的雙手,復又揉了幾下,揉啊揉,終于朗笑道:
“我今夜是趕去朔方城上任的,剛走到城門口就見你們被圍,怕你們會出事,就回去換了身衣服趕來營救。”
郝梧雨黑了臉,“你是說……看到我們被為難,你還回去換了身衣服……”
沈流風很是單純的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忙垂首望著自己“怎么了?這套衣服不合身嗎?”
郝梧雨嘴角開始抽搐,她忽然覺得這世上只有自己的腦袋才可稱之為腦袋。遂拍了拍仍在執著于自己衣衫合身否的沈流風,“我先回去了,一個時辰后來叫我換班。”
沈流風點了點頭,也不再看他,一個人抬首望月去了。
天剛蒙蒙亮,幾個人就收拾妥當準備上路。院門口的四個人圍著沈流風的那匹高頭白馬瞻仰了半晌,并對關于誰騎它的問題展開了熱烈討論。
首當其沖最該壓在白馬身上的自然是二拐子孔鵲師父。
身嬌體弱絕對會拖累大家行程的郝絲絲也很想爬上去,但是在看到孔鵲瞇了鳳眼,挪動身子為她讓開一塊地方之后,終于打消了這個念頭。
沈流風的馬自然該由沈流風來騎,可是已經眾望所歸壓在白馬身上的孔鵲撲騰了鳥翅半天,沈流風終于把踏上馬鐙子的腳又撤了下來。
最后,大家將期待的目光投到郝梧雨身上。郝梧雨見狀尷尬的輕咳一聲,拉過馬韁大義凌然道“就這么走吧。”
于是乎,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路。
紅塵滾滾,灰塵滾又滾。
孔鵲一身紫袍不食人間煙火般在前策馬而行;郝梧雨在一旁牽著馬韁;郝絲絲背著她碩大的包袱在一旁匍匐前進;沈流風拎著銀纓長戟,大步流星目不斜視。任郝絲絲在他身邊七扭八歪。
孔鵲端詳了下眾人,一撩墨發擰著脖子對郝梧雨問道“悟空,我們這是要去哪?”
三人都止了步,郝絲絲怒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因為孔鵲風流到下流,她或許還能不顧男女大妨上去與他共騎一段。
“向西去。”
孔鵲瞇起鳳眼眺望著遠處輕點鳥頭,悠揚開口道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晴。西邊確是好去處。”
“西邊的朔方城常年干旱,大概沒有雨。”沈流風在一旁提醒。
白馬上的鳥兒又不樂意了“小徒兒為什么要把師父帶去那種地方?”
郝梧雨看了看孔鵲斷腳上那朵恁精致的蝴蝶結,壓下想把他拖下馬踩成燒餅渣兒的情緒,目不斜視道“流風要去那里上任,我們跟著去也算有個照應。”
“五妹說的是,再說人家跟著自己的未婚夫走有何不妥?”
“未婚夫?”孔鵲轉過頭來看著面色微僵的郝梧雨,再瞅瞅面無表情的沈流風。似乎,好像,大概,聽說過有這么一個人,原來就是這個小白臉兒。
“四姐不要胡說,那是場誤會,我和流風只是朋友而已。”
郝絲絲聞言瞥了一眼微露不悅的沈流風,打趣道“得了得了,人家英雄都救過美了,你也該按著段子來以身相許了。”
郝梧雨哽咽,這四姐正日都聽的些什么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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