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每時每刻都各自做著不同的事。比如說現(xiàn)在,商店老板打開店門,開始打點一天的生意;隔壁的大爺正在大街上遛狗;對門的張大媽正對著剛進門的張大叔破口大罵:
“你還知道回來!昨晚野哪兒去了?你這個老色鬼!”
我們的主人公又在做些什么呢?
6:30
阿當(dāng)在父親床前看著他流淚,自從和賽雅結(jié)婚后,難為他了。與自己的仇人共處一室,晚上睡在一處,卻是同床異夢。還要跟對方生孩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塞雅也沒閑著,自從進了門,她就一人擔(dān)當(dāng)起兩家的事兒,明的是要阿當(dāng)安心完成學(xué)業(yè),幫他排憂解難,做個賢妻良母。其實。。。。。。呵,誰知道呢?
亞伯的狀況有點難捉摸,似乎從昨晚到家后,就一直盯著他和蘇楠母女的合影看,若有所思的眼神好像藏了個大秘密。
還是angel最讓人放心,什么時候都睡得一樣香。更何況現(xiàn)在離通常的起床時間還早呢!
還是讓我們回歸正題吧,蘇楠的情況和亞伯有點相似,同樣一夜未眠,但她是為了看完angel給她的資料。
天知道那些東西給了她多大的打擊,總之現(xiàn)在她徹底不一樣了,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掉一滴眼淚。我不知道她對那些東西的信任程度有幾層,但此時此刻,她似乎已經(jīng)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當(dāng)她整理完資料正要起身時,一封信掉了出來。是亞伯寫給她的。從那微微泛黃的信封上看,這信寫了有一段時日了。蘇楠看了看信封的背面,angel在上面寫了字:
楠姐,這封信是亞伯寫給你的,他確實寄給你了,但是中途被某個郵遞員特意丟出去了,你該明白是怎么回事兒。尊重發(fā)信人和收信人。這封信我可沒動,還是你自己看看吧!給他個機會,說不定事情會不一樣。O(∩_∩)O~”
猶豫了些許時候,蘇楠終于打開了那封信。
“小楠:
我知道如果你肯打開這封信,就說明你已經(jīng)冷靜了。許多問題你已經(jīng)想清楚了,如果是這樣,請接受我的解釋。
當(dāng)我聽到錄音的時候,腦子很亂,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伯母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我真的沒做過什么,這你知道,你知道的。我們都很愛伯母,真心是不會騙人的。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說不定對伯母的死因會有什么其他的線索呢。
我很抱歉,當(dāng)時留下你一個人,雖然知道你需要安慰,但我需要冷靜,需要用頭腦去思考。如果你還愛我,請相信我。請原諒我以此來博得你的相信,可我沒有辦法,因為你的愛,是我的全部。讓我們站在一起吧,我們一塊來找到伯母的死因,還我一個清白,也還伯母一個清白。相信我好嗎?
下個星期天,我在紅頂屋門外等你,如果你肯相信我,就去找我。我會一直等你,直到零點的鐘聲敲響。
02.07.25
愛你的亞伯
蘇楠看著那個日期,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剛要和同學(xué)出門就被一場大雨攔在了家里,滂沱大雨下了一夜,像要把整座城市淹沒一樣,其實她之所以會記得如此清晰,是因為第二天全校都在傳,說‘林大帥哥昨晚被雨淋了,當(dāng)場暈倒,被交警送進醫(yī)院’。當(dāng)時她恨亞伯入骨,簡直希望他死了才好呢!沒想到,
“原來,他。。。。。。”
蘇楠心里突然像冤枉了100個好人一樣內(nèi)疚。
“喂?亞伯嗎?”
“。。。。。。”
聽到那個聲音,亞伯整個人都呆住了。然后又是突然的欣喜若狂,如果你不知道內(nèi)情,肯定會認為是哪個管理員沒看好,才把他給放出來了。這可是兩年來,蘇楠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對,是我,你是,是小楠嗎?”
“我,我想見你,你來我家一趟好嗎?”
“好,我這就去。”
如果你在現(xiàn)場,你也會以為自己在做夢。亞伯正在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往外丟呢。
蘇楠走到angel門前,敲了幾下門,但卻沒有得到什么回應(yīng)。想必angel還在做夢。蘇楠嘴角向上一撇,從衛(wèi)生間拿了根棍子出來,照著angel的房門就是一下子。好大一聲巨響,把angel整個人都嚇得顛起了來,落下來的時候手臂摔倒床幃上,愣是連嚇帶疼的醒了。
“誰啊?一大早就來搗亂!”
被這樣弄醒,大小姐憋了一肚子火,挑事的要不是蘇楠,我看她非得把那人整個撕了不可。
只見蘇楠在門口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語氣又敲了敲門說:
“angel你醒了嗎?”
一聽到蘇楠的聲音,angel馬上清醒了過來。
“楠姐啊,就知道你一定會想通的!在樓下等一會好嗎?我這就下去。”
幾分鐘后,angel到了大廳,一改從前隨隨便便的風(fēng)格,特意弄了一身成熟的裝束,這樣才好正式的來場成年人之家的談話(雖然她離成年還有幾個月^-^,另外,angel剛剛聯(lián)系了亞伯,可是怎么也撥不通,看來這小子已經(jīng)高興得不知所以然了)。她對蘇楠笑了笑后,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說:
“可以開始了嗎?”
蘇楠猶豫了一會,看著angel的眼睛特真誠的說:
“我想知道母親的下落幫幫我好嗎?”——“叮鈴——叮鈴!”
兩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那扇門,只見胡媽邊走邊嘀咕:
“這是誰呀?這么早就來按門鈴,還這么急!來啦來啦!”
剛一開門,亞伯就沖了進來。
“林,林少爺。您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小姐,小姐!林少爺來了!”
這說著,亞伯已經(jīng)走進了正廳。蘇楠雖然聽到了,但仍坐在那紋絲不動。倒是angel看了看蘇楠,急忙跑過去攔住亞伯:
“打住!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我剛剛沒聯(lián)系到你,你不會是?我可告訴你,上次楠姐已經(jīng)翻過一次臉了,這次我可保不住你,你得自己想辦法。”
亞伯也不言語,只是對angel笑了笑就要往蘇楠那里去。
“哎呀!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聽勸?”
angel拉著亞伯,說什么都不讓他再往前走一步。
“別鬧了!——是我讓他來的。”
蘇楠這一開口,angel可能過于驚訝,不知不覺就把手松開了。說時遲那時快,亞伯一個箭步就到了蘇楠面前,蹲下扶著她坐的沙發(fā)扶手笑的臉上都開了花。
“小楠,你終于肯相信我了!我真是,真是太高興了!”
“你坐到旁邊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蘇楠頭也不抬就撇出這么一句話,把亞伯當(dāng)時就整木了,最后連自己怎么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都不曉得了。其實蘇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樣說話,明明心里是想說對不起來的,但是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了,那就這樣吧。所以兩個人誰也不吭聲,當(dāng)時的氣氛,超冰的。。。。。。
還是angel解開了冰凍。她站起來雙手一攤:
“楠姐,你把我們都叫來,不能光說一句想找到伯母的下落就完了,咱們總得一塊研究一下調(diào)查方案吧!”
蘇楠心知angel是在為自己解圍,不勝感激,忙接著說:
“啊對!我昨天晚上把你給的資料都看了,我覺得,咱們應(yīng)該從那個間諜組織下手。”
正在喝咖啡的亞伯突然停住了,雙唇搭在咖啡杯上久久不曾動彈。這點動靜是逃不過那兩個聰明的女人的眼睛的。還是angel開了口:
“很驚訝吧,你一定在想,我怎么會知道伯母的事情的,不妨告訴你,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呢,這些中的一部分,我已經(jīng)透過資料透露給楠姐了。”
angel雙手扶在亞伯面前的桌子上,一雙大眼睛咄咄逼人的注視著亞伯,明顯是讓他對自己說點什么。亞伯雖然心里明白這點,卻因為某種難言之隱而故作無辜的轉(zhuǎn)移話題:
“干嘛這么看著我?怎么?我讓你很有食欲嗎?”
聽到亞伯如此來敷衍自己,angel倒是很驚訝。因為以亞伯的為人,不會這么不痛快,正自尋思怎么撬開他的嘴。一直在等待的蘇楠開口了:
“她這么看著你,是因為有些事情你知道,她不知道。說出來吧,也許這可以幫我找到母親呢!”
說著,她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亞伯那里,卻又一次讓亞伯心都碎了——乞求,這是在從前的這個女孩眼中絕不會出現(xiàn)的神色。沒想到她會把這種眼神用到自己身上。他又一次猶豫了,放下咖啡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倒是angel在自己的意圖被發(fā)現(xiàn)后,收斂了動作。忙笑著替自己圓場:“不愧是楠姐,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然后拍了拍亞伯肩膀說:
“哎,呆子,你還不快點如實招來,說不定還可以從輕發(fā)落呢!
O(∩_∩)O~”
但是隨之而來的又是可怕的沉默,空氣的凝重讓一只蚊子的聲音都略顯刺耳,屋子里的每個角落,每一個人都在等待,等待著下一秒會有個聲音——但絕非自己的——來宣判這場沉默的結(jié)束。可是,沒有。
許久,一聲長嘆穿過了屋子里的每個納米。
“好吧,雖然答應(yīng)過伯母,但是。。。。。。跟我來吧!”說罷,亞伯起身朝門外走去。蘇楠和angel雖然摸不著頭腦,但也跟了出去。倆人心里都明白,跟著亞伯,準(zhǔn)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路上,亞伯開著車,腦中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的很多景象。
“砰!砰!啊!——”
“叮鈴!叮鈴!”
“阿吉?這么晚了。。。。。。”
“快!先讓我進來再說。”
“好吧!呀!你受傷了!我?guī)湍憬嗅t(yī)生!”
“不要!有人追殺我。。。。。。”
“什么?怎么會這樣?你怎么會?。。。。。。”
“先別問了,拿刀子來,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好!你忍著點。我馬上回來。。。。。。”
“什么?間諜?咱們從小玩到大的,你做什么不好?怎么這么傻啊?”“呵,所以現(xiàn)在不做了啊,然后就被追殺嘍。我說,兄弟,想想辦法,讓我去馬魯,現(xiàn)在只有那里的NSO勢力最弱,可以讓我暫避一下。”
“好吧,我來想辦法。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啊。去自首吧!安全局的人會保護你的。”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再見,阿吉,希望咱們再見面。”
“會的,好兄弟!哦!對了。小心蘇伯母,她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說什么?別人誰是間諜我管不著,可蘇伯母絕不可能!你誠心污蔑她的話,我可不認兄弟!”
“污蔑?NSO財政部長,首領(lǐng)的右護衛(wèi)。我的頂頭上司。難道你兄弟拿這些鐵一樣的證據(jù)去污蔑她嗎?我得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伯母,你找我?”
“是啊,我的事你全知道了吧?”
“這,嗯!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都是阿吉編的,伯母您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讓你失望了,好孩子。但是,人是沒辦法選擇自己出生的地方的,我是在快樂中長大的孩子,而我快樂成長的代價就是要背負起家族的命運。幫我個忙好嗎?我的這些事情,不要告訴小楠。”
“我不會告訴她的,而且我自己也要忘記這一切。您永遠都是我的好伯母!”
“好孩子,傻孩子呀。。。。。。”
“喂!呆子!你到底要把我們送到哪去啊?整條路上連個聲都不支!”
亞伯被從回憶中驚醒,沒怎么聽清楚angel的話。只是沖著鏡中的angel笑了笑。angel有點怒氣,剛想撒潑。只聽蘇楠在那邊說:
“這是去醫(yī)院的路啊,莫非你想帶我們?nèi)タ磦€病人?”
亞伯點了點頭。
“誰?”兩個女人齊聲問。
亞伯仍在思考,猶豫。但是這一次,他更堅定了幫助蘇楠的決心。
“這個人你們都是認識,是莊靜。”
又是一個驚嘆號,對蘇楠來說,那是從小到大的玩伴,而對于angel來說,她壓根就沒想到這位剛剛結(jié)識的籃球高手會牽扯到這件事中來,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趁著蘇楠思考的空當(dāng),angel趕緊對亞伯展開了攻勢。
“對了,自打莊靜受傷住院后,我還沒去看過她呢,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好一點。還有那個飛鷹,她也受傷了呢。哎,不過話又說回來,莊靜到底跟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
“啊,這個。總之是有關(guān)系的,就像有些事情我知道而你不知道一樣,也同樣有些事情是她知道而我不知道的。我知道的并不能幫你們找到伯母,而她知道的也許是很重要的事。”
亞伯只能拿這樣的話來敷衍,因為在他心里,有些話還是不能說,他所能做的,就是幫她們找到一個能把整件事情說出來的人。可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的,要知道這兩個女人的智商加起來都快過三百了。好不容易angel不吭聲了,亞伯以為可以大松一口氣,結(jié)果:
“是阿吉吧?莊靜是他的表妹,小時候咱們幾個經(jīng)常一塊玩,他倆沒別的親人,從小相依為命,寸步不離。但突然有一天阿吉卻留下表妹人間蒸發(fā)了,再后來莊靜也走了。她這次回來仍沒有什么變化,不同的是阿吉沒有一塊回來。你帶我們?nèi)フ宜窍胫腊⒓南侣浒伞N蚁耄瑧?yīng)該就是這樣的。資料上說:‘母親三年前去曉孟丹追殺一個叛離的下屬,那個時間剛好是阿吉失蹤的時候,后來,母親沒有成功,帶著我回太陽城的時候,也剛好是莊靜離開的時間。所以你告訴我,是不是阿吉?母親要追殺的那個人是他嗎?”
蘇楠有些激動,她似乎對身邊的人都有匪夷所思的第二身份而感到害怕。霎時,她覺得自己非常孤獨。看著她可憐的樣子,亞伯心如刀絞:“小楠,你得冷靜下來,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但請相信,你身邊的人對你的感情都是真誠的,在這方面,大家沒騙過你。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堅強。”說著說著,連亞伯的心情也開始不穩(wěn)定了。
“不是吧?我看你們兩個都需要冷靜一下。現(xiàn)在不是談這些事情的時候,找到蘇伯母要緊,尤其是呆瓜你,帶著情緒開車,要我們倆個都跟著你玩完嗎?還有啊,你車怎么開這么慢?還沒到嗎?哎!”
angel話音剛落,亞伯就來了個急剎車。害的angel和亞伯的靠背來了個親密接觸。
“臭呆子,想死呀?剎車也不說一聲。”
誰知亞伯早已下車,這一秒已經(jīng)打開了蘇楠那邊的車門:
“小楠,我們到了。”
然后倆人誰也沒理angel直接進醫(yī)院了。
“喂!兩個沒良心的家伙!等等我啊!哎呀!我這樣算什么?”
angel哪受過這種氣?但不管怎樣,心里裝著蘇楠的事,就不會再想其他的了,尤其是那些傷心的往事。幫助別人就是給自己的感情打麻藥,所以不管別人怎么看自己,還是不顧一切的去做好這件事吧。就是抱著這種想法,angel又恢復(fù)了那永不磨滅的笑容,推開車門進了醫(yī)院。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莊靜已經(jīng)穿好便服,正和蘇楠他們往外走呢。邊走還邊說著什么。
“對于當(dāng)年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的。只是表哥說有危險要我躲起來,后來表哥就不見了,然后就陸續(xù)有殺手來殺我,還好我命大,好幾次都從子彈旁邊擦過,就這樣躲了三年。后來表哥著人找到了我,說一切安全了,我可以正常的生活了。這不,我就回來了。但是沒想到危險并沒有過去,表哥的仇人并沒打消殺我的念頭,殺手大家都認得,就是當(dāng)天籃球賽中的飛鷹。其實我看得出來,她本人并不壞。還記得那天她來找我,嚇了我一跳。然而她并沒有掏槍,而是出人意料的哭著跪在我面前要我原諒她,她還把這封信拿出來,讓我轉(zhuǎn)交給你。你好好收著吧,這也許是她留在這世上的最后一樣?xùn)|西了。”
亞伯遲疑了一下,接過信問:“她?。。。。。。”
“那些事情,也許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亞伯想了一下,把信放進懷里。
angel聽到他們剛剛的談話,覺得還有些事可以從莊靜那了解到。連忙走上去說:
“莊女俠,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莊靜看到這位朋友,心里真是高興。
“你要是不貧嘴就不叫angel”
“別這樣說嘛!我這是發(fā)揚幽默。不過我倒是還有些事情要問你呦!你說那次是你表哥著人告訴你消息,為什么他不親自來呢?”
“好像是還有什么事沒解決,那個送信的人也沒多說什么。”
“那你知道送信人的身份嗎?”
“這個,我想起來了。那人的車牌前兩個字母是GP,這在我們國家好像一種特殊群體的代號,我記得我表哥曾經(jīng)說過,是。。。。。。什么來的?瞧我這記性。。。。。。”
“國家安全局。”
“對,就是國家安全局。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這種國家機密,普通市民是不會知道的。”
亞伯和蘇楠也一同將目光投向angel,表示他們對此同樣的疑問。
“干嗎?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普通人不知道,可是我不是普通人啊。再說,阿吉不也知道嗎?”
“可是阿吉是間諜,莫非?。。。。。。”蘇楠急了,她不想,真的不想連angel這個平日里最單純,最可愛的小丫頭也欺騙自己。
“別這樣,現(xiàn)在還不是讓你們知道的時候,總之你們摸著自己的心想一想,從開始到現(xiàn)在,我說過的,做過的,有沒有一件是對你們不利的?”
然后她轉(zhuǎn)過身來,用乞求的目光盯著蘇楠。
“楠姐,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不然我在這件事中繼續(xù)逗留就沒有任何意義了。”蘇楠也不表態(tài),但也沒反對。
于是angel又轉(zhuǎn)到莊靜身邊,輕聲的問:
“朋友,你信我嗎?”
莊靜和angel交往不深,除了一塊打過兩場比賽外,沒怎么單獨接觸過,但就憑這幾個小時的交往,她也可以確定angel是個好人,于是她朝angel點了點頭。
“好,把那個車牌號碼告訴我好嗎?”
“這個,我記得不太清了。好像是11。。。。。11537?哦不,應(yīng)該是11573,沒錯了,就是11573.”
“11573!GP11573?你確定是這個車牌號碼?”
“沒錯,當(dāng)時為了找到表哥,我特意記下來的。我還特地去查了一下,可是什么也沒查到,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號碼!”
“太好了,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認識這個人。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喂?杰叔嗎?angel呀,怎么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你現(xiàn)在在哪啊?怎么?就在太陽城?太好了!住哪兒啦?去看你。沒事兒!想你了唄!怎么?不疼我了?都不想讓我去看你?放心吧,這個我懂,不會耽誤你工作的。真得,杰叔,這次你比我老爸還帥!那就說定了啊,咱們待會見。掛了啊。”
說完,angel特開心的看著大家說:
“走,咱們?nèi)ゲ嘉髻e館!”
然而,沒有人動。angel突然明白,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自己了,如果不對這些事情做出合理的解釋,自己可能面臨被迫出局的下場。而沒有自己的幫助,剩下的那幾個人可能什么都查不出來。那么她這幾個月的心血就完全白費了,最重要的是,亞伯和蘇楠可能永遠也解不開心里的那個結(jié)。所以她穩(wěn)定了一下心情,把手機放進包里后說:“(∩_∩),我要帶你們?nèi)ヒ姷模钱?dāng)年那個送信的人。你們想的都沒錯,我跟那些人并不是完全沒有關(guān)系,確切的說,我跟他們很有關(guān)系。不過,我絕不是你們心里想的那個間諜。至于我的身世,以后你們都會知道的。那個送信的人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叔叔。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所以他應(yīng)該會幫我們。而且,他現(xiàn)在可能是唯一能夠幫助我們把這件事情繼續(xù)查下去的人了。所以,你們現(xiàn)在只能選擇相信我。考慮一下吧,不過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不知過了多久,angel一直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低頭看自己的右腳跟在地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等待的時候是那么的煎熬,接下來的結(jié)果將是對她能否留下這些她一直以為可以成為好朋友的人的宣判。等的時候也是回憶的時間,這幾分鐘里,在場的每個人都在回想從angel出現(xiàn)在大家生活中后,每個人的變化。誰也不愿意相信,angel會是個壞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終于有人打破了僵局。是莊靜。
“~(@^_^@)~,我們都是怎么回事啊?仿佛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第二身份!這個世界真的好奇妙,大家互相依靠,卻又不肯彼此信任。一定要有自己的保護色才會覺得百分百的安全。這就是我們啊。angel,請原諒我們。你并沒有因為我們沒有告訴你自己的第二身份而瞎想什么,可我們卻因為無法知道你的秘密而不肯飯輕易放過你。有我們這樣小氣的朋友,真的好辛苦你。但是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所以,善良的好姑娘,你可以原諒我們嗎?”
莊靜雙手搭在angel肩上,撒著嬌說。
angel看見蘇楠和亞伯眼中也流露出贊同的神色,便笑著點了一下莊靜的額頭說:
“我算是敗給你了!你可是球場上威風(fēng)凜凜的那個神誒!沒想到裝起可憐也是這么的無敵!”
說著,她看了看大家說:
“咱們快出發(fā)吧,杰叔很忙的,雖然答應(yīng)了等我,但是我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
很快,angel帶著大隊人馬到達了阿杰的住處。
“叮鈴,叮鈴!”
前來開門的阿杰看到angel后突然一愣。
“呦!我的小天使都變成淑女了,看來你離家的這八個月,沒白白浪費啊。真是長大了啊!”
“瞧您說的!快給我找個地縫鉆進去吧!難道我以前就不淑嗎?”
“那倒不是。。。。。。”
阿杰說笑間突然瞟見了蘇楠他們。(前文提到過,木子吩咐阿杰來保證蘇楠的安全。所以這段時間,angel和蘇楠的交情他早就略知一二了。但是今天這些不速之客突然跑到自己家里來了,還真是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怎么?把你的朋友也帶來了?angel,我什么時候變成大明星了?這么多人都想見我一面?”
angel使眼色給亞伯他們,叫他們跟著自己進屋子。
“呵呵,杰叔倒不是什么大明星。不過他們還真是來看你的呢。”
說著一屁股坐進了沙發(fā),身子向后舒服的仰著,像是累了好久一樣。莊靜在門口時就一直盯著阿杰看,腦袋全都是三年前的回憶。
“是他!帶走我表哥的人就是他。”
阿杰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弄得一頭霧水,不由得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女孩。可是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小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然后他轉(zhuǎn)頭看著angel特莫名其妙的問: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angel一躺在沙發(fā)上就已經(jīng)入夢一半了,憑著另一半清醒的腦袋站起來后,她并沒有回答阿杰的問題,而是對自己那幫朋友們說:
“都坐啊,在這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我和杰叔不見外的。”
自己又鉆進廚房,弄得叮當(dāng)亂響。
“杰叔,你的咖啡杯在哪里啊?我難得來一趟,你就這么招待我們啊?”
說著又故意碰倒一個花瓶,搞出一個超大的聲音。別人不知道,阿杰還不曉得嗎?angel機靈,聰敏,懂事兒。這種混蛋事情是她做的出來的嗎?老練的阿杰一下子便知道這里面的名堂。順著angel的路子就去了。
“天哪,我的小祖宗,你在里面干什么哪?可別把我那寶貝花瓶給碎了!”說著,幾個大步就邁進了廚房,把門關(guān)得死死的。
倆人進去快十分鐘了,誰也沒出來。外面這幾個坐不住了,其實整件事兒他們幾個都是一頭霧水的,感覺就像在被angel牽著鼻子走一樣。angel帶他們來這干什么,廚房里那個男人能幫他們什么?都是個謎。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再不然就是偷窺嘍!對吼!他們現(xiàn)在就在偷窺,不時張望廚房里的情況。雕花玻璃的隔影效果很好,所以里面人的動作看不是很清楚。大體上可以猜出是兩個人在進行著激烈的對話,一個人在不斷的乞求,另外一個則背對著不動。最后那個乞求的人做了一個動作。左手劃過額頭,然后兩手在胸前合攏,接著一直上升在頭頂畫了一個圈,最后蹲了下來,做了個半跪的姿勢。看到這一景象,亞伯驚呆了:
“那個動作!。。。。。。”
“怎么了?”蘇楠試探著詢問。
“沒,沒什么。。。。。。”(其實亞伯只是驚嘆自己的發(fā)現(xiàn),窗里那個人的動作,他在一本書里面見過。是武學(xué)上一門功夫族中的起誓動作,當(dāng)他們對別人做出這個動作時,就表示他對自己要做的事情堅定不移,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而那門功夫族的傳人,據(jù)說只剩一個女子,就是如今的全國第一首富,世人眼中的傳奇女人——魯黛舒。看樣子,angel要不是那個族的什么遺漏的傳人,就是魯黛舒的什么人,總之她身后的秘密,小不了。)
“哦,沒事就好。。。。。。。”
蘇楠何許人也,她一眼就看出亞伯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她也知道亞伯如果有什么事不跟自己說,那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裝作不知道。正值一片沉默,門突然開了。阿杰特從容的邁著步子出來,angel跟在后面,手上拖著一盤子咖啡。
“來來來!在這里不用有一點不自在的感覺,隨便喝吧。嘗嘗杰叔的手藝。”
可那三個人可不是來喝咖啡的,都直勾勾的盯著兩個人看,等待著他們的結(jié)論。阿杰又一次仔細審視了一下莊靜。然后意味深長的開了口:
“你是阿吉的表妹?”
莊靜點了點頭。
“你想見你表哥?”莊靜再一次點頭。
“能告訴我原因嗎?好像不止是親人之間的思念那么簡單吧?”
“杰叔,你這樣太過分了!原因我都跟你說過了啊。只要我們不做壞事就是了。”
“angel!安靜一點!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朋友們是不是夠誠懇,讓你可以為了他們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是為了我母親的事。我母親蘇妹——B字財團的董事長,你應(yīng)該不陌生,并且。。。。。。”
“夠了,夠誠懇。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angel的請求。但如果是為了這個原因,你們要慎重考慮,并且必須對結(jié)果嚴格保密。”
“OK!杰叔是最棒的!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angel打了個手勢,
“那咱們就別耽擱時間了,現(xiàn)在是晚五點半,正好是警務(wù)人員最松懈的時候,你帶幾個人進去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吼。就這樣好了,咱們快點行動吧!”
“你這個小機靈!真是一點空閑都不肯放過。”
angel一行人跟著阿杰來到郊區(qū)一座豪宅門前。
“咦?怎么,阿吉不在警局嗎?”angel直言快語,脫口而出。
“傻丫頭,明刀能擋,暗箭難防。NSO成員到處都是,警局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全之地。再說,太陽城是他們勢力最活躍的地方,不能疏忽大意,這種情況下,打入群眾才是最安全的。你還小,這些戰(zhàn)略頭腦還不成熟。這個金三爺欠過局長一個人情。所以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正說著,只見一個濃眉長須,滿臉堆笑的人迎了出來:
“稀客稀客!木子恩公可好啊?呦,還帶了這么多小朋友!廳里請吧。”
angel幾個人把那個金三爺仔細打量了一番。他身著正襟長袍,一臉福相,一看便知是有錢有勢的,再看那眉宇之間利氣駭人,真讓人心中頓生寒氣。但這倒讓幾個人放了心,因為利氣雖重,但義氣更強。阿杰和金三爺攀談了一陣,無非是敘些家常事兒。
“沒有,哪會呢?我們能安心辦事兒,還不全靠您老相助嗎?對了,數(shù)日未來,也不知道我們那位朋友怎么樣了?很想念啊。”
金三爺眉頭一皺,知其來意,也不多說閑話:
“依著恩公的囑托,那位兄弟現(xiàn)在很安全,列位隨我來吧。”
金三爺把他們幾個帶到了一間把手森嚴的屋子外面后,打了個手勢把幾個門衛(wèi)都撤走了。然后笑著對幾位說:
“放心,這里很安全,且不說別人想不到人會在我這里,就是知道了,也不敢輕易來我的地界撒野!”說罷,手中扇子一合,也離開了。
阿杰走到門前,輕輕推開門,只這么一個動作,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先說莊靜,她此刻激動極了。三年了,已經(jīng)有三年沒見到她的表哥了。蘇楠呢?這是唯一能幫她找到母親下落的救命稻草,一定要牢牢抓住才好啊。對于亞伯,如今再見到這位多年摯友又是別有一番心情。就連angel也覺得松了口氣,不管錯還是對,總算有個秘密要真相大白了,就算用這些來滿足一下她的小好奇心也不錯哦。其實阿杰明知道蘇妹已經(jīng)死了,讓蘇楠見到阿吉只會徒增她的傷感。而且?guī)麄儙讉€來這里極有可能暴露行蹤。但身為一個公職人員,泄露國家機密是萬萬不容許的重罪,而作為叔叔的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侄女的請求而熟視無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推開那扇門。把大家領(lǐng)進來,剩下的由他們自己去探索。
——“不是剛送過早餐?現(xiàn)在不該是進來的時候啊。”
阿吉以為是丫鬟小蕊,便拿這話來打趣來者,結(jié)果一回頭看到阿杰,愣了一下后邊笑著迎上前去問:
“怎么?案子有進展了嗎?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课乙欢ǚe極配合。”
“表哥!”
站在門外的莊靜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終于按耐不住多年的思念喊出這一聲。瞬時,屋子里的一切都停住了,阿吉的背影遲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已是滿面淚水。
“小靜,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讓我看看你都長什么樣了?沒變,沒變,你還是那么漂亮,我的好妹妹。”
莊靜此時也已經(jīng)泣不成聲,已有扎進阿吉懷里。
“表哥,我好想你啊!三年來我每天都會在夜里夢到你,夢到你回到我身邊,就像小時候一樣來保護我。可每次夢醒之后,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我就更加傷心。表哥,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再也不要。。。。。。”
“傻丫頭,哭什么?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等哪一天你有了愛的人,表哥怎么可能還纏在你身邊呢?別想那么多了,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一起嗎?難道你要一直哭下去?”
阿吉口中說著這些話,臉上卻無意間流露出一種無奈與憂慮。
“阿吉,好久不見了。”
阿吉這才發(fā)現(xiàn)來訪的不只莊靜一個人,四下里看了看。
“亞伯,小楠!你們怎么也來了?真意外!”
隨而又把目光投向了angel。半許想不出這人是誰。于是又問:
“這位是?。。。。。。”
沒等蘇楠開口,angel這個急性子就上來了。她走到阿吉面前繞了一大圈,把阿吉整個打量了一遍,料的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便私下里思度著語句說: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因為對你而言,我只是個過客。大家都是聰明人,”
angel邊說邊看了看阿吉,亞伯,蘇楠和莊靜。
“我想你看到他們幾個聚到一塊就應(yīng)該明白我們的來意了吧。”
阿吉對于angel的回答倒覺意外,想了半天,若有所思的把目光移向了正低頭思索的蘇楠。
“小楠,是你要問伯母的事嗎?”
一句話插進了蘇楠的心坎,這些都足以證明angel給她的資料是真實的,真是讓她無比的心痛。于是她猛地抬起頭,雖沒有說話,可那急切的目光就可以證明一切了。阿吉看了看阿杰,見他嘆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后,轉(zhuǎn)身站到窗邊去了。心里明白其意,便對那幾個人說:
“好吧,別再費盡心思找伯母了,伯母已經(jīng)除首了。”
阿吉很激動。
“除首?什么意思?”angel追著問了過去。
阿吉很不情愿,但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除首就是按照族規(guī),暴露者自行了斷的一種叫法。。。。。。”
“小心,外面有人!”站在窗前的阿杰突然喊道,可是還是遲了一步,只聽兩聲槍響后,鮮血飛濺。angel和阿吉都倒在地上,angel爬上前大聲喊:
“阿吉!你醒醒,你不能有事啊!我答應(yīng)過杰叔決不讓你出事的!你醒醒,醒醒呀!”
見此情景,亞伯一下子愣了,莊靜忙跑上前去哭喊著阿吉。而蘇楠早已因為剛剛的打擊而癱倒在地,連眼前的事恐怕都不清楚呢。阿杰站在窗前,雙手抱著頭,盡是無奈和自責(zé),忽然阿吉睜開了雙眼,目光朝著阿杰的方向,嘴里大口的喘著氣說。
“杰叔!阿吉有話要說。”
angel痛苦的喊叫著,阿杰忙走到阿吉身邊,俯下身去。
“你說吧,我聽著呢。”
阿吉嘴里不停的掙扎,費力的冒出幾個字來:
“左護衛(wèi)!藍光。。。。。。”
說罷,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行,便將頭轉(zhuǎn)向淚流不止的莊靜,嘴角微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表哥!”
莊靜一聲歇斯底里的叫聲驚醒了愣住的亞伯,他忙向那邊走去,卻發(fā)現(xiàn)從angel剛剛倒下的地方有一條血帶一直延伸到她現(xiàn)在的地方。然后他看見angel口中噴出一口攻心之血。
“angel!”
他連忙跑過去抱住正在倒下的angel。
“快!angel受傷了!”
這時大家全都醒了,將目光投向angel,只見一股血流從她胸口涌出。“砰!”
金三爺帶著大隊人馬闖了進來,可這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
在金三爺?shù)目蛷d里,亞伯抱頭坐在靠椅上,腦中一片空白。阿杰則踱來踱去,焦慮不安。
“行啦!杰兄!我這位朋友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神醫(yī)。如果連她都醫(yī)不了侄女的病,恐怕你的愛侄女也就沒什么活下去的希望了。我們現(xiàn)在還是靜觀其變吧。”
“靜觀其變?你叫我怎么靜得下來?萬一angel有什么不測,叫我怎么跟她父母交代?”
金三爺聽到此話,摸了摸胡須笑著說: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如果她是angel。我看那丫頭第一眼就知道,她絕對經(jīng)得起這傷!”
正說著,只見蘇楠從里面跑出來。
“這是先生要的藥,半小時內(nèi)備齊送來,里面還有事,我先進去了。”
“哎,angel怎么樣了?”可是太遲了,沒等阿杰問完。病房的門就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金三爺捋了捋胡子又笑笑說:
“這回可以放心了,她既然開得出藥方來,就一定有的治。來人!”
只見一個小廝上來:“聽老爺吩咐!”
“你叫幾個人,分頭行動。無論如何半小時內(nèi)把這上面的藥抓齊送過來。”
“是!”
小廝出去后,金三爺見阿吉焦急的樣子,又要打趣他。這時莊靜從里間跑了出來:
“先生說angel一會可能會抽搐,叫多拿幾床被子來。”
“有有有!來人!快拿幾床被子來!小姑娘,你且在外面等一等,順便跟你杰叔聊聊里面的情況,不然我看他肯定熬不到angel醒了。”莊靜愣了一下子,這才想到旁人的存在,看了阿杰一眼說:
“還在昏迷,不過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
阿杰聽了這話,剛剛緊繃的腦筋一下子松了下來,整個人攤倒在椅子上。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亞伯倒是略微抬起了頭,但隨即又低了下去。倒是金三爺始終比較樂觀,一雙蹙眉豁然舒展,難掩心中喜悅,見阿杰已經(jīng)沒了力氣,便轉(zhuǎn)身對莊靜說:
“我就說angel沒事的,這孩子命硬著呢!是吧?”
不想莊靜根本沒理他,接過棉被,轉(zhuǎn)身走了。金三爺哪受過這種怠慢,氣的直吐氣:
“誒!這小丫頭,怎么這么沒禮貌?”
正說著,只見剛剛那個小廝拎著大包小包進來了。
“老爺,您要的藥給您抓來了。“
“好,來得正是時候,你辦事挺痛快,這筆賬我給你記上了。”
說著叫了個女仆。
“你快進去告訴一聲。就說藥已備齊,拿了配藥方子,咱們好煎藥。”
那女仆去了沒多久就又出來回話說:
“老爺,那先生叫吧要拿進去她自己弄就好了。”
金三爺聽了倒笑了,
“也好也好,奇怪!她怎么這樣用起心來?”
于是又進入一段漫長的等待階段。
我們見見那位神醫(yī)吧,屋內(nèi),神醫(yī),蘇楠,三個人正忙得天翻地覆,對于莊,蘇二人來說,這樣忙下去是很好的事情,因為可以暫時擺脫悲傷,而對那位神醫(yī)來說,醫(yī)好這個病人是非常必要的,必須成功的,原因是什么,我也無從知道,只是從她的面紗外面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終于,一切都完畢了,那神醫(yī)把手指放在嘴上,做出‘虛’的動作,然后做出一個出去的動作后便帶著兩個人出去了。
剛一出門就被阿杰擋在門口,
“怎么樣,她?”
話還沒說完,那位神依舊已經(jīng)掩住了他的嘴,然后在背后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
“我已經(jīng)盡了全力,剩下的就要看她的造化了,不過這丫頭體質(zhì)不錯。”阿杰頓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產(chǎn)生,又說不出是種什么熟悉。
“那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不行,她現(xiàn)在氣息還不勻,不能受一絲驚動,你們想要看她,就等到明天早上吧。”
說著又走到金三爺面前問候了幾句:“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金三爺依然笑臉相送:“好,以你的規(guī)矩,我就不送了。”
見神醫(yī)走到門口時,還是終于忍不住問:“你這次怎么認真起來了?”
神醫(yī)回頭看了看(個這面紗也看不出表情),然后便縱身不見了。阿杰走上前看著那個空門,又看了看金三爺,搖了搖頭說:
“真是個怪人,也不知道是哪位神醫(yī),還戴著面紗,連樣子都不曉得。”
金三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少發(fā)牢騷,我認識她這么久還不知其真面目呢?不過她的大名你一定聽過。讓我起死回生的那位秋水就是她了。”
“秋水?天哪,我只聽說她將你醫(yī)活之后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想到你們之間卻還有往來,不簡單呀!啊!。。。。。。好困啊!今晚我們睡哪啊?。。。。。。”
金三爺捋了捋胡子笑著說:
“瞧我這記性,來啊,給客人安排房間!”
“等等!”
莊靜上前幾步,猶豫了一會抬頭詢問:
“我,我可以住在表哥的房間里嗎?”(阿吉的后事金三爺早已安排妥當(dāng),唯有那間房里的東西紋絲未動,可能莊靜是想再嗅一下阿吉的氣味,本以為可以通過照顧angel忘掉傷痛,可是失去親人的痛苦不是想要逃避就可以逃得掉的)。
“可以嗎?”
莊靜望著金三爺,目光中充滿了乞求。
“當(dāng)然,這當(dāng)然可以。”
金三爺嘴上豪爽,心里倒真為這份兄妹情誼而感動。
“我,”
蘇楠遲疑了一會,又看著金三爺說:
“可以給我間安靜點的房間嗎?我想。。。。。。”
她說著說著卻又不往下說了,誰都知道此刻除了angel,受傷最深的莫過于她了。所以就連金三爺也豪爽不起來了。只用安慰的口氣撫慰她說:
“也好,該好好冷靜冷靜。”
蘇楠依舊看著他,沒有言語,只是報以感激的微笑。
“不行,我還是有點不放心,angel一個人在屋里呆著能行嗎?我說三爺,你給我在這窗子外面搭個棚吧,要再讓什么刺客從窗口傷了她,我這就沒法交代了。”
聽了阿杰這一犯糊涂話,金三爺真有點哭笑不得了。
“行了杰兄,玩笑不是這樣開的。angel這間屋子在整個屋子大廳正中,就是窗子也是在室內(nèi),你要是還不放心想守著她,那就只能睡沙發(fā)了。”
沒想到阿杰邊朝沙發(fā)走邊說:
“你還真說對了,我今晚啊,還就睡在這沙發(fā)上了。”說罷人已經(jīng)倒在沙發(fā)上了。
“好好好!你自便吧。反正我家的沙發(fā)也挺舒服的。”
說著又把目光移向了亞伯。
“小伙子,只剩你了,你想住在什么地方啊?”
沉思中的亞伯猛地抬頭:
“我?我沒什么特別的要求,隨便哪個房間都可以。”
金三爺這回也沒說什么,只是點頭默許。
于是亞伯被安排在蘇楠的對門,莊靜早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曼聲不響的把阿吉屋子里的每件東西都從新整理了一遍,流淚是在所難免的,誰會想到三年之后的重逢竟成了最后的訣別,而她對于這種打擊并沒有大哭大鬧,只是選擇默無聲息的流淚,她只是想要死去的亡靈能夠安心的上路,這是她能為表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莊靜進房間后不久,蘇楠和亞伯也要進各自的房間了,此時此刻,亞伯的一門心思全都在蘇楠身上,他注意到自打蘇楠知道真相后,臉上就什么表情都沒有了,這種時刻是最恐怖的,看了叫人心疼。他想去安慰蘇楠,可是沒有任何立場。眼看著蘇楠就要關(guān)上房門了,他終于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的關(guān)心:
“小楠!”
轉(zhuǎn)過頭來的蘇楠臉上幾乎不帶一絲血色。她冷冷的望著亞伯,這再次讓亞伯心里揪心般痛。他多想上前抱住她,讓她那顆冰冷的心可以感受到哪怕一絲溫暖,然而他卻只能站在原地,說了那簡單的一句:
“你還有我。”
蘇楠看了看他,嘴角微微動了一下,然而卻依然什么都沒說,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轉(zhuǎn)身進了房間,只留給亞伯一扇冰冷的門。誰也不知道那晚她是怎么度過的。
對于蘇楠的做法,亞伯完全理解,他只是更加心疼。但終究他是血肉之軀,突然覺得自己很疲憊(要知道他是半夜被叫到蘇楠家的,現(xiàn)在也是半夜了,就是說他有24小時沒睡覺了。)于是他走進房間脫去外套丟到床上,忽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掉到地上了——是飛鷹的信。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去了兩個最要好的朋友,這讓他突然間特別想哭,腦中浮現(xiàn)出從前的事來。
“小霞,等等我!阿婆說長大后,要你做我的老婆!”
“臭亞伯,誰要做你老婆?”
草原上,小亞伯追著小霞玩的景象是何等的快樂,轉(zhuǎn)眼他們長大了,小霞被大家叫做飛鷹,很受敬仰也有很多人追,然而:
“亞伯,你說過,長大了要我做你老婆!”亞伯當(dāng)時只當(dāng)她開玩笑。“才不呢,那是阿婆說的,誰要娶你做老婆?”然而他卻不知道,飛鷹說的是真的,他更不知道,正是這一句話改變了飛鷹一生的命運。
亞伯抹去眼淚,拆開那封信。
亞伯:
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給你寫信,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我一直很想念你。雖然你看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上了,但看在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份上,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寫這封信給你只是想道個歉,我知道自己回來后的舉動令你徹底失望了,我也沒想到會遇到你,更沒想到我期盼已久的重逢會是那種結(jié)局。但請你相信,我是迫不得已的:他們抓了阿婆,威脅我加入他們的組織,否則就。。。。。。你知道阿婆對于我來說意味著什么,我不能不管她啊。為了阿婆,我執(zhí)行了很多的暗殺任務(wù)。這一次的任務(wù)也不例外,然而我卻失手了。住院的那些天里,我一直都擔(dān)心阿婆的安危,但是噩耗還是來臨了。一天我收到消息,說阿婆為了不再連累我,一頭撞到桌腳碰死了,這對我的打擊太大了。
如今阿婆去了,我也沒什么牽掛了。也該是我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于是我選擇了死,也只有這種辦法了。但是我對這個世界還有一點留戀,那就是你。有句話我從來都沒對你說過: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
好運
2005.1.6
小霞
此時的亞伯已經(jīng)滿面淚痕,沒想到他至親的阿婆也撒手而去了,他慢慢的將信疊起,忽然感到信封有些重,于是他把信封拆開,發(fā)現(xiàn)那是雙層的,在夾層中有張電腦芯片,他把芯片拿在手中的時候一直在想:也許,也許,這和NSO有關(guān)系。
亞伯收起芯片,心中又有了別種想法,但是他實在太累了,到在床上不久后就睡著了。
——人間已經(jīng)很亂了,但他們頭頂上發(fā)生的事也夠讓人感情糾集一陣的。
圣母的臥房中,王族之心中那顆一直很亮的正義之星突然伴著一聲巨響消失了,而先前依然很亮的愛之星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光芒,在我看來就沒什么,圣母卻對此大為震驚。
“這個丫頭在搞什么?事情沒有按計劃進行,難道?事情會發(fā)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嗎?不可以,我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在房里轉(zhuǎn)了好多圈后,圣母突然把手按在震天鐘上。幾分鐘后,所有的天神都聚集在了萬神堂內(nèi),焦急的等待著上級的指示。(震天鐘是天堂統(tǒng)治者遇到大難時才使用的,天神們聽到鐘聲后都會聚集在萬神堂內(nèi)等待指示)又過了幾分鐘,上帝按著頭走了出來,邊走邊嘀咕:“我的頭怎么這么痛?難道是安琪兒出什么事了?”
見他出來,堂中的一位老神連忙發(fā)問:
“帝下,您叫我們來什么事啊?大家都到齊了!”
上帝有點奇怪,“哦,震天鐘是圣母敲得,瞧,她來了,大家看她怎么說吧。”
圣母等不及別人發(fā)問,一見眾神便開始講話:
“萬物之神,我的孩子們,現(xiàn)在我遇到了困難,我可愛的小孫女,你們最最鐘愛的小天使——安琪兒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因為她已經(jīng)脫離了我的控制范圍,我們甚至隨時都可能失去聯(lián)系。現(xiàn)在,為了讓我們不至于失去她,我們得想個辦法”
上帝一聽安琪兒出事兒了,連忙陷入一片悲哀和深思中,他多希望眾神能馬上研究出個方案來拯救他的愛女,然而他卻不得不失望了,天神們議論來議論去,卻沒一個敢主動開口的。最后還是那位老神挺身而出。以他應(yīng)有的威嚴對圣母說:
“殿下,我可不可以與安琪兒對話或者見見她?”
“這當(dāng)然可以,只要能想出辦法救她,什么都可以。”
于是圣母右臂一揮,半面墻變成一面平鏡,鏡中的安琪兒依然處于昏迷狀態(tài),但她的嘴角微翹,表情是那樣的坦然,不難看出,她對自己的舉動一點都不后悔。
“殿下,我看咱們不需要什么方案來替她解決困難了,她自己完全可以戰(zhàn)勝眼前的危難。你看她的表情,請你相信自己的孫女吧。她的能力讓所有的天神甘拜下風(fēng)。”
圣母也注意到自己可能是頭腦不清醒了。
“對,讓她自己決定些事情也好。謝謝你們,我的孩子,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吧!”
就這樣,angel的人間之旅也讓天堂里亂了一把。